第八百八十一章 李存霸之死
第八百八十一章李存霸之死
武唐大軍李存義、慕容輝率十萬直取司州，李存元部三萬由江州向北進攻徐州作為牽制，李存霸再次渡河北上，率十萬雜兵進攻揚州做佯攻。
齊漢後方頓時告急。
蕭開望著近在咫尺的藤山關，氣得吐了一口血，無奈下令撤軍回援中原。
曹禮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老將賀蘭宗卻挺不住了，臨終之前對曹禮說：「齊王已成氣候，若是擋不住，你便降了吧。他蕭開之子殺我獨子，我是萬萬不能與之共事的，可你不一樣，你和他至少還有舊情香火。」
曹禮搖頭拒絕道：「老將軍，我不可能投降。」
賀蘭宗交代好後事之後，病逝於藤山關，曹禮下令全軍戴孝，送別老將軍。
而武唐與齊漢的決戰來的急切，卻停得莫名其妙，李存霸縱慾過度，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元興四年八月，李存霸佯攻部隊達成了主攻部隊，他斬殺揚州守將雷文騫，槍挑齊漢十八員武將，打得剛剛病癒增援到揚州的齊漢大將張通明連日高掛免戰牌。
實際上李存霸手下軍隊戰鬥力並不強，但李存霸個人武功太高，往往衝鋒陷陣直接打穿敵營導致齊軍被迅速切斷和包抄，隨後陣型凌亂全軍潰敗。依靠著李存霸的武功，武唐軍隊勢如破竹，接連攻克揚州九府中的八府。
張通明被迫撤退到揚州最後一個府城，臨近青州的東臨府，好在李存霸需要一些時間消化揚州地盤，張通明這才有時間整理部隊，收攏士卒。好在齊軍雖然慘敗，但齊軍士兵和武將卻沒有向武唐投降，他們各憑手段逃回到青州，並最終重整軍隊。
張通明敗得太快，倒也不是敗得太慘，前後只折損了五千步卒，卻丟了八個府城。他召集手下，協商如何對付這李存霸，大家一籌莫展，誰也不提能單挑李存霸——畢竟這貨勇武非凡，誰都打不過。
此時反倒是李春城帶著一萬援軍抵達東臨府，見到張通明愁眉不展，連連勸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張通明無奈道：「這唐軍只有一個戰術，李存霸帶著一標騎兵以個人勇武衝鋒陷陣斬將奪旗，直接將我軍一分為二，而後續雜牌部隊中他打開的通道中殺出來。此人驍勇異常，殺得我軍士氣皆無不能抵擋，隨即引發潰敗。但好在他手下兵士多招納土匪和強征青壯少年，只能打順風仗，而且相互配合不嫻熟，以至於我軍雖然戰敗，卻未崩潰，可有序退出。」
「所以，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唐軍，而是李存霸這個人。」李春城笑道。
「對，就是他，只要殺了他，唐軍不戰自潰。」張通明道，「可偏偏殺不過他。」
李春城來回踱步，問道：「可否殺了他？」
「暗殺？」
「對。」
「此人好像從扶桑得了一副金絲鎧甲和紅櫻鋼鎧，這金絲軟甲護身，刀劍不入身體，那紅櫻鋼鎧更是過分，刀劍看上去不見痕迹。」張通明苦笑不已，「包括雷文騫在內，我十八員武將皆對他無可奈何。」
「哼哼，暗殺此人，並非需要刀劍，下毒，弩箭等等。」李春城道，「此事交給我吧。」
李春城受命網羅天下高手，並派出殺手刺客，又得知這李存霸好色成性，幾乎無女不歡夜夜笙歌，隨即著重招募女死士準備暗殺。恰好此時毒娘子從西域返回中原，李春城當即拜訪毒娘子並尋求幫助。
李春城畢恭畢敬，見毒娘子懷裡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娃娃，心說原來毒娘子也稱母親了，只是不知道天下間能降服毒娘子的人是誰，隨即他想到了西秦之主，難道這是王爺的孩子？
毒娘子見他眼睛亂轉，咳嗽了一聲，李春城連忙回過神不再猜想，便將自己的請求說給他聽。
毒娘子想了想，說：「你我舊友，我可以幫你，但如今身手不便，只交給你一味毒藥，你可尋死士使用。」
李春城道：「多謝毒娘子。」
毒娘子又道：「此毒藥名為西御合歡散，味道甘香入口極好。無論男女吃了，都會日夜笙歌力竭而亡。此葯乃是西域春藥，只是劑量若僅僅是千分之一，便是幫助男女合歡的丹藥。可我配出來的毒藥，會讓男人精盡人亡，女人泄身而死——不過此葯男人倒是有解藥，女人反而無解藥。」
李春城忙問：「解藥如何？」
毒娘子道：「自宮即可。」
李春城感覺襠下一涼，心說這西御合歡散還真霸道。
李存霸打了勝仗奪了揚州，更是囂張地令士兵搜羅揚州民女供他淫樂，已經引起揚州各地群情憤怒。
李春城買通通天樓的女殺手，喬裝成為歌姬混入李存霸大營。這李存霸見到女殺手後果然見色起意，被下了毒后還以為自己勇猛剛進，連夜十女，翌日依舊神采飛揚。
張通明從東臨府撤退到青州山陽府，徹底放棄了揚州。
李存霸更加囂張跋扈，讓人抬著碩大的床鋪向東臨府前行，他帶著兩個搶掠而來的民女在床鋪上肆意玩樂。到了傍晚十分，李存霸已經連御十八個女子，依舊笙歌不停，便是李存霸也意識到不對了，為何自己不停淫樂索求，顯然這不是正常的需求。
但是此時已然來不及了，三日之後，李存霸終於噴血氣絕而亡，據說死狀極其恐怖，全身十孔流血。
李春城連忙尋找毒娘子感謝，卻只找到了她的徒弟，女徒弟說師父不想被人打擾，已經返回嶺南毒王谷去了，她留下來幫助齊漢大軍。李春城立即表示感謝，女徒弟卻詢問其軍中一個騎兵小將是何人，李春城尋得那人之後，立即向其介紹說：「此乃齊王第二子，蕭定山是也。」蕭定山馬上來見，李春城連忙介紹，蕭定山笑道：「叔父，此女子帶著面紗藏頭露尾，定然難看至極才不敢露面吧。」
女子氣得摘下面紗，蕭定山見到她的面容之後痴迷不已，忽然下馬將女子抱起放在馬上，回身上馬對李春城說：「叔父，告訴我阿爺，我非她不娶了。」
李春城哭笑不得，想告訴他這女孩可是毒娘子的嫡傳弟子，將來你要是對她不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見到蕭定山一溜煙沒了蹤影，只能感慨道：「好良言難勸該的鬼，日後由得你後悔。」
李存霸之死震驚天下，自張孝武之後，人們公認的天下第一武將便是李存霸。此人無論是馬戰、步戰還是指揮衝殺，皆無人可擋。而李存霸之死居然是精盡人亡，著實讓武唐丟盡了顏面。
而李存霸部下當即帶著他的屍首從揚州撤回到江南，導致張通明不費吹灰之力奪回揚州，未折損一兵一卒，且因為李存霸在揚州的所做所為，導致唐軍名聲極差。齊漢重新奪回揚州之時，揚州各地百姓夾道歡迎，張通明笑著對李春城說：「若戰爭如此簡單，何苦殺來殺去，憑白屠戮將士不說，百姓也死傷慘重啊。」
李春城搖頭道：「此計可用一次，哪能再用第二次，只怕日後沒這個機會了。」
張通明大笑道：「只用一次就只用一次，除了李存霸，只剩下一個李存義了，任他三頭六臂也擋不住天下大勢所趨。」
在得知胞弟李存霸御女而死後，李存義不得不從司州撤軍，而李存元也立即從徐州撤回江南，他們返回杭州府檢查胞弟屍首，立即發現其特殊之處，但卻不知這是何種毒藥居然如此狠毒。
想來想去，這天下間也只有毒娘子能夠調配出如此卑鄙毒藥，李存義立即派遣四弟李存敬在越州尋找毒王谷。在武林敗類的出賣之下，李存敬終於找到毒王谷。為了給兄弟報仇，李存敬下令放火燒山，將整個毒王谷焚燒殆盡。
三日之後，李存敬在越州府城內七竅流血而亡，死狀極其恐怖，餘人不敢再尋毒娘子報仇，而毒娘子復仇的故事，也霎時間傳遍了整個越州。
李存霸、李存敬兄弟二人雖然先後遇害，卻並未讓武唐國力蒙受損失，恰恰相反，通過此次對齊漢的征討，尤其是齊漢只能給李存霸下毒來組織唐軍北上，讓李存義進一步認識到齊漢表面強大實則虛弱，武唐修養生息三年的政策著實正確。
李存義一方面為自己的兩個兄弟發喪，另一方面開始在全軍抽調精銳，組建一支精銳部隊，並任命慕容輝來擔任這支精銳部隊的統帥將領。慕容輝深受眾人，表態一定練出天下最強步兵以報效武唐皇帝的信任。
在齊唐之戰時，曹禮也沒有束手就擒，他派遣兒子曹斬攻入代州，卻遭遇伏擊，蕭開手下李沅之子李馥以重弩射殺鄭軍，導致曹斬被重弩橫腰射斷，鄭軍將領薛武和蔣斌拼了命搶回了曹斬的屍首。鄭軍此時已經崩潰，李馥下令全軍出擊，薛武與蔣斌且戰且退。為了掩護蔣斌，薛武受傷被俘，蔣斌帶著曹斬屍首返回龍都。
得知曹斬被殺，曹禮瞬間老了十歲，並非因為一次戰敗或者兒子被殺，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無力抵擋齊漢的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