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這種事情

4•矛盾這種事情

今天，雨隱的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下著細雨。

永遠都是迷濛著的顏色，這就是一直哭泣的天空啊，都不會累的么？剛到雨隱村的時候初很不習慣這裡的生活，總覺得連衣服都晾不幹似的。她曾經聽雨隱的長輩老者們說過，雨之國在從前也不是一直下著雨的，一年四季，總還是會有那麼一兩個季節雨水較少。只是近些年來，這綿延的雨似乎就再也沒有停息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初突然想起一種說法，據說雨隱的佩恩大人會控制**，雨隱有些時候的雨水便是他主導控制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初覺得，那個男人的心底應該是有著什麼極為痛心的回憶，不然，怎麼會一直下著雨呢。

外界的雨，大概就是心裡的淚。

無所事事，初一個人坐在窗邊，背靠窗欞，看著眼前的景物出神。身邊靜靜的，陪伴她的是一隻半人高的貓咪娃娃。

阿飛那傢伙說要外出一下，初也沒多問。只是，少了那個傢伙的鬧騰，這個地方竟然顯得有些空蕩冷清了。習慣了阿飛回來時候的喧鬧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初還真的不太習慣。

會寂寞嗎？

從前也不是沒有一個人生活過，只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開始這麼依賴一個人的陪伴了呢？

初嘆了口氣，莫名的心緒浮躁起來。

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貓咪的蓬鬆絨毛，想想，自己來到雨隱，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人在寂寞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胡思亂想，初也是。那些遙遠的，卻不可磨滅的記憶就這麼不經意的在這場綿延的雨季里漸漸蘇醒。

細雨如絲，在日光的反射下流瀉著整個天空的銀色光芒。

這樣的景象，總會讓初想起一個人。

想起那個人漠然的臉。

想起記憶中無數次決然的轉身。

想起那個時候，他對她說過的唯一的話。

……

甩甩頭，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的目光再次落到身邊的娃娃上。

嘛，這個娃娃真的很可愛呢。

一大早，阿飛這傢伙，到底做什麼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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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

佩恩看著盯了一上午手中面具的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黑髮黑眸，沒有永恆萬花筒寫輪眼，收斂了鋒芒與氣勢后，也許根本沒有人會想到眼前這個安安靜靜的男人便是曾經不可一世的木葉建立者——宇智波斑。佩恩看不透眼前的人，也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他藉助彌彥的身體窺探世界，面具下的斑的神色也沒有人能夠看清。

如今，這個男人取下了臉上的面具，只是很可惜，即使沒有了面部的掩飾，他的內心依然沒有人看的進去。

不戴面具的斑的樣子，佩恩其實也就見過那麼幾次，佩恩猜不透這個人現在在想什麼，也許是思索，或者根本是一時興起。

資金正在慢慢的大量匯攏，曉組織的計劃已經不可耽擱，原本是想聽聽斑對日後計劃的看法，沒想到這個時候，佩恩發現，眼前這位大人是在……出神？

灰藍色水波般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錶情，冷淡的聲線聽上去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六道佩恩自欺欺人的將這位大人的行為看作是一種對計劃思考，只是他沒有坦然，即使是如神的人，也是會有偶爾的失誤的。

「……這幾天，我有些事情處理。」

目光從漩渦面具上移開，等待片刻，重新戴上面具的男子才開口說到。

「曉的事，先交給你。」

「嗯。」

沒有質疑，佩恩回答的倒也乾脆。

宇智波斑的世界是複雜的，相互利益合作的他們並不需要摻和到對方的生活私事中去。合作的前提是保證彼此的不相互越界，佩恩是聰明人，除了自己的計劃想法，其它的事他並不想多分心思。

——————

雨隱最繁華的地段，熱鬧的小店裡，初正忙得不可開交。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自己這家店鋪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即便因為阿飛鬧騰而有一段時間沒有開店，這裡的客源依舊是不少——果然要說是地段太好的原因么？

周末，確實是小店最忙碌的時候。因為這過於繁忙的生意，初的心思一下子全被吸引了過去，再也無力分心其它。

「笨蛋，你就不能刷快一點嗎？」

瞥了一眼正蹲在廚房裡幫忙刷碗的阿飛，忙裡偷閒，初走過去，開始蹂躪他那張欠扁的臉。

「疼疼疼~~初醬~~」

阿飛的臉上還沾著洗滌液的泡沫，現在又被初擰的紅了一塊，看上去還真有那麼一點可憐委屈。

「那個……」

開口的是若菜。

若菜是初不久前聘請來的侍應生，在這邊剛做了一個月，時間也還不是很長。

若菜從小在雨之國長大，沒離開過這裡，大概是被這略顯封閉的環境保護的很好，這個女孩子顯得格外善良淳樸。雖然年紀不大，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不過她頭腦很靈活，做事也麻利幹練。

小姑娘看著被老闆娘呼來喚去，現在只能蹲在角落刷碗的老闆，她有點不忍心。

「……初姐姐，好歹也是忍者大人，這樣不太好……。」

若菜小聲的說著，但當她一對上初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沒底氣了。

「阿飛，你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嗎？」

初蹲下來，對著系著碎花圍裙努力奮鬥刷碗的阿飛，微微一笑。

「完全不會！」

阿飛習慣性的後退一步，然後使勁的搖頭。

「那就刷快一點。」

滿意的回答。

初又繼續戳了戳臉，好一會兒，站起來，看著外面擁擠的客人。

好麻煩，突然希望生意不要那麼好啊。

而一邊的阿飛見初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根本沒明白初在想什麼，只是在一邊習慣性的點頭。

「乖啦。」

初說到，臨走還不忘安慰小狗一般摸摸阿飛的頭。

若菜小姑娘站在旁邊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老闆娘心情極好的出去忙碌了。

剛剛那奇怪的氛圍是什麼啊……

「小若菜啊，你還太嫩了哦。」

廚子大叔沖著若菜吹了一聲哨子，調侃一句，低頭繼續做菜。

……

漸漸到了正午時分，店裡的人更加多了起來。

到處是嚷嚷的點菜聲結賬聲，若菜忙的手忙腳亂。畢竟店鋪只有她一個人幫忙，算上初姐姐，能在外面打理的也只有兩個。

「我來。」

見若菜手中的盤子已經端得搖搖晃晃，初放下手中的賬務，隨手接了過來。

「這兩道菜是哪個客人的？」

「在那裡，角落那個人那邊，兩份都是。」

鬆了口氣，若菜順著方向指過去。

「哦，好的，你忙其它去。」

見角落那張桌子邊坐著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初隨即走了過去。

年輕的男子靜靜的坐著。

普通的衣著，普通的相貌，與這喧囂的環境大相近庭。這樣安靜的一個人，如果他不說話，也許並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他的存在感十分薄弱，但是一旦注意到了，卻有一種難以說出的感覺。

很低調，又很突兀。

——這個人是忍者嗎？

憑經驗，初在心裡迅速思量著。畢竟雨隱村也是個有忍者的地方，許多忍者忙著任務都不會自己做飯，光顧她的小店也是常事。不過看那個年輕人的額頭上，並沒有雨忍的標誌。

也許是別國的忍者？

雨隱戰後也不是說不開放，只是別國忍者這種事，說敏感又不敏感的，初搖搖頭，覺得這兩天自己想得太多了。

「抱歉，小店人手不足，讓您久等了。」

初對男子客氣的說著。

不管怎樣，來者是客。現在，她只是這家小店的老闆而已，年輕人對她來說，也只是個普通顧客。

「沒關係。」

年輕男子淡淡的說著。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不過很溫柔。

「不過……能吃到這裡的菜，不容易啊。」

那人說著，並不帶著抱怨，也不是特別的稱讚，只是聽上去讓人感覺很真誠。

但瞬間，初的心底滑過一絲異樣。

就像什麼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敏感神經，只是很快的表消失了。

說不上什麼，加上周圍又忙，所以很快的，她也沒多想。

但就在初即將轉身的時候——

「遠山初……」

那人淡淡的說著，聲音不大，似乎並不是特意講給誰聽的，只是以初的距離剛好能夠聽到。

「呵。」

他突然輕笑起來。

一瞬間，初頓時僵直了背。

很矛盾，明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而已，只是，為什麼，讓自己莫名的不舒服，就好像有種被完全看穿的感覺？

初回過頭去望了那個年輕人一眼，而對方只是埋下頭專心的吃飯，看不出什麼異樣。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