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這種萌物

53·馬甲這種萌物

遠山初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刻。

木葉，醫院，一間普普通通的小病房裡，牆上的掛鐘忠實的發出沉穩而規律的滴答聲。

目光相觸間，除了那個機械的聲音，整個世界彷彿都靜謐了。

「初醬，其實……阿飛呢，還有一個名字，就叫宇智波斑。」

初聽到，剛才，有誰在耳邊告訴自己這樣一句話。

「我就說是——你剛才說什麼？！！！」

原本是打算敷衍完了阿飛就淡定的趕人走的，但是剛才初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聽到了一句不得了的話。衝擊太大，初半天沒回過神來，腦海中的語句不斷的重複和組合，主謂語的安放不斷的換置，但不管怎樣努力，似乎都達不到初的意願。

「阿飛，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你再說一遍！！」

初皺著眉頭，剛才是自己沒聽清，啊，一定是的。

「如你所聞，初醬，阿飛就是宇智波斑。」

阿飛似乎心情很好，他從被子里露出那扎手的一頭刺毛，八爪魚一般黏上初，雙手從初的身體兩側環住她。

「阿飛，就是宇、智、波、斑。」

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低啞，但卻帶著微微的促狹與輕鬆？

幾乎算是殘忍的被再次告知，當確定是這幾個算不上陌生的辭彙組合到了一起，初突然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了。

「宇智波……斑？」

瞪大眼睛，初覺得自己現在什麼睡意都沒有了。

「宇智波斑？！」

她的語氣很是僵硬。

「你？！」

阿飛點頭。

初的腦袋一下子當機了。

「怎麼可能……」

半晌，初才喃喃自語。

宇智波斑，說笑？！——那個與初代火影千代柱間一同創立了木葉的宇智波家族的族長？那個在終結之谷和初代火影交手落敗生死不明的宇智波斑？！身為鼬……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曾祖父輩人物的宇智波斑？！！

初早知道加入了曉的阿飛不會單純，沒想到確實如此驚人的現實。

不對！阿飛這個傢伙，平時就忽悠慣了的，這一次，應該也是……初試圖這麼安慰自己，沒想到，抬眸一瞬便是對上對方一雙極其認真的紅色眸子。

「你……你繼續。」

到了現在，假設（這個假設似乎很困難）阿飛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初覺得沒什麼不能接受了，被刺激過度，她甚至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

「初醬，鼬和佐助那種旁系可不關阿飛的事~」

阿飛見初的反應，料想之中，甚至比預計要稍好一點，他不禁有些暗喜。

——當然，有些事情可是要及時劃清界限的。

「初醬……」

紅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然後趁著初愣神的時候，阿飛的唇覆上她的臉頰。

初只感到一陣溫熱，有種濕滑的東西在自己的臉頰邊逗弄，不過處於此刻境地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

宇智波斑宇智波斑……

初開始在自己的頭腦中搜索一切有關這位評價不一的族長大人的信息，不過所有的資料寥寥可數。果然，時間太久了，就連暗部的檔案也沒多少相關記載。

「你……繼續……」

腦袋嗡嗡作響中，但是初開始覺得阿飛的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

她忽然轉頭，看著那雙已經轉為深紅的眼眸……寫輪眼？

初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涼了冰冰的。

不對！那個形態好像不是簡單的……

忍不住的，初的手有些遲疑的覆上阿飛的眼睛，指尖是細微的顫抖。

寫輪眼的形態她是不會認錯的，至少說明，阿飛這樣的血繼限界確實是宇智波一族的，所以說，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初醬，寫輪眼是不能這樣對視的哦~」

阿飛的聲音透著寵溺的意味。

「這個是……」

初沒在意阿飛的話，她只是覺得這個黑色的花紋好像在哪裡見到過類似的。

她的腦海中猛然一閃……鼬的眼睛！對了，就是鼬的眼睛！

「萬花筒寫輪眼？」

初小心的問出自己的疑惑，看來，事情比她想象中複雜。

「是呢，初醬，這是阿飛所擁有的，宇智波一族唯一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吶。」

阿飛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異樣，也不似驕傲的語氣，不過很快便恢復了。

「初醬，都說這麼看著寫輪眼很危險哦。」

眼看初還在直直的對視著自己的眼睛，阿飛嘴裡這麼說，但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不過是初醬的話……」

他順勢親吻上初的額頭。

「阿飛什麼也不會做的~」

「嗯？」

初這才反應過來一點，發覺對方的不規矩，下意識的拉開了一段距離。

「你……」

初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甚至生氣還是高興還是應該立刻趕人，她的大腦已經無法再做出回應。

對遠山初來說，什麼最重要？

一間飯館，一處小屋，老公平安，生活幸福，或許在某一天她還可以想象有一個聽話的孩子。

不過現在，初似乎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似乎根本不可能實現——不，是一定不可能實現。

宇智波斑是什麼人她還不是很清楚，但是宇智波斑加上曉，加上宇智波一族的滅亡，隱隱的，初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難怪當時鼬的感覺怪怪的，鼬他……不會是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了？也對，明明是自己白痴的告訴對方的，當時那個傻氣又幸福的樣子，現在想來，初只覺得丟人而已。

「那……現在可以了，初醬來聽阿飛說說一隻喵喵和一塊爛木頭的故事~」

阿飛伸手，將初的臉輕輕的戳了戳，以喚回她的注意力。

「……」

陷入各種矛盾之中，初沒顧上回答。

「喵喵是一隻很優秀的喵喵哦，從小就擁有與眾不同的能力。喵喵有一隻很可愛的喵喵弟弟，他們一起住在某個森林裡。」

「和喵喵弟弟一起，他們從小一起訓練，一起成長，一起相互競爭學習，一起成為了很厲害的喵喵。」

也沒在意初的反應，阿飛徑自說了起來。

「但是，他們生活在一個很混亂的森林裡，每天都有很多喵喵死去，其中，有他們的親人，也有他們的朋友，當然，也有很多其他的動物死去。但是因為兩隻喵喵都很厲害，所以儘管艱辛，他們一起活了下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一直沒有轉機，直到有一天，那隻喵喵就想，如果森林不混亂了，那該多好，如果他成為了森林的統治者，他一定不會讓森林再混亂下去，而且，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可是一隻喵喵的力量畢竟是不夠的。這個時候，有塊爛木頭出現了。」

「他們想法差不多，於是兩方聯手，試圖建立了一個新的森林。」

在阿飛低語的時候，初一直沒說話，她知道，阿飛所說的這個應該是木葉的建村歷史。當然，這裡應該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初醬，覺得這樣好嗎？沒有爭鬥，只有和平的森林。」

看到初開始聆聽自己，阿飛突然停下來。他望著初，專註而真摯。

「……」

初還是沒有說話。

「是啊，多好呢。」

阿飛喃喃自語。

「可是，這一切都是用其它換來的。喵喵站在王的位置，但他所犧牲的東西，藏在榮耀的背後，是其它動物所看不到的。」

阿飛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激動。

「初醬，有時候，和平的說法只是一種遮掩現實殘酷的方式。」

「真是蠢呢，為了那可笑的東西，喵喵失去了所有，他的地位，他的能力，他的弟弟，還有他的家族！——初醬，你說，這樣的和平好嗎？」

阿飛的眼眸中一片望不盡的猩紅，這一刻，初心中一悸，她突然意識到了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那個宇智波斑，這一切，真的是真實存在的。

「阿飛……」

「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是……」

初無法說些什麼，暗部時期的她便知道，木葉，並不似表面得平靜安詳。

就像根部，就像大蛇丸，就像木葉白牙，就像鼬，他們所背負的，應該是木葉最骯髒的一面。

「初醬，泉奈死了。」

阿飛似乎沒有聽初說些什麼，只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嗯？」

「阿飛，唯一的弟弟啊，死了。」

「因為眼睛。初醬知道嗎，從知道宇智波一族的秘密開始，所有的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普通的三勾玉寫輪眼要殺死自己最親近的朋友后才可以進化為萬花筒寫輪眼，而萬花筒寫輪眼……初醬有所察覺么，鼬桑的眼睛可是看不到什麼了。」

「鼬他？！」

初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是的，會瞎掉哦。」

阿飛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自嘲意味。

「聰明的初醬認為，如果阿飛一瞎掉，宇智波家族會怎麼對待我呢？不論過往，說到底，只是一個沒有存在價值的族長，一個無法帶來利益的過去輝煌而已。」

「看不到的時候，我從沒有那麼恨過……憑什麼宇智波一族這麼對我！憑什麼，所有的光環都被木葉，被千手柱間那個混蛋全部侵佔！而我，只能苟延殘喘的在他們同情和嘲笑的目光下活著！」

「初醬，從來就不是我要去奪取泉奈的眼睛，是他們逼我！！」

阿飛的情緒開始失控，但是，大概是因為初，他有所保留。

「我，不能沒有寫輪眼……所以，在看著自己的哥哥生不如死的時候，泉奈他……默認了。」

阿飛突然變得很懷念，嘴角甚至有些悲涼的弧度。

「泉奈死的時候，一直在笑呢，笑的那麼自然，一點恨意都沒有。他認真的對我說，哥，你好好活著。」

阿飛的臉上有片刻的迷茫，但是隨之，他的臉扭曲起來。

「可是，除了這雙永恆的萬花筒，什麼也沒有的我，要怎麼活著？！」

「我要親手報復千手柱間那個混蛋！報復那些背叛我的族人！報復那個該死的木葉！！」

這樣的阿飛明顯陷入狂亂之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慢慢接受這一切的初覺得有些心疼。

她可以想象那些艱難的歲月，在一筆帶過的歷史中，在所謂的下落不明的結局裡，孤單的，失去了所有的他，負著傷，流亡他鄉，是怎樣的艱難。

「阿飛，不管怎樣，你……」

初想說些什麼勸解的話，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立場。是啊，她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那個殘酷的時代，憑什麼去指責阿飛的做法。

就像那個時候被卡卡西所救的自己一樣，簡單的就只想活下去，只是活下去而已。

而這個男人，不僅是要活下去，他的生命里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驕傲。

宇智波斑，需要活的像個王者。

「……不管以前是怎樣，畢竟那都過去了，現在阿飛，你要知道，你所選擇的，是一條艱辛的路。」

初提醒著，因為阿飛的話，心中翻騰不已。從最初的震驚懷疑到慢慢的相信，再到現在的心疼，她無法為阿飛的做法定義，是對是錯，既然沒有參與，那麼她都沒有資格，任何人，也沒有資格。

「這麼說也是呢，那麼初醬，願意陪著阿飛一起走下去嗎？」

因為初的理智反應，阿飛的眼眸明亮起來，深紅色的海洋，裡面一定沉澱了太多的不為人知。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宇智波斑是如何的強大，但是背後的辛酸……初想起了那個時候的鼬，默默一人為了天才二字而不停付出，一瞬間，心疼的感覺再次襲來。

「……你讓我休息一下。」

生硬的轉移話題，一天之內接受太多震驚的東西，又是生離死別又是爆出背景什麼的，初有些負荷不過來。

「初醬……」

阿飛似乎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兩手捧著初的臉頰，認真的凝視，眼眸幾乎可以溺出水來，緊張的，似乎很怕下一秒，初整個人就不見了。

「阿飛，木葉對我來說……算是【家】了。」

嘆了口氣，初的意思很明確。她不想欺騙阿飛，但是也不能對不起木葉。

「初醬，你知道嗎？當初木葉送你到雨隱的時候，雨隱的高層就被暗示了，這種小事，就算木葉不透露出來，曉也會很快知道。初醬，如果不是我們因為偶然而在一起，初醬你……」

想起那個下著細雨的傍晚，阿飛突然覺得那是自己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木葉……不管是三代還是團藏，都沒有你想象的簡單，團藏甚至和曉有所牽連。不可思議，不然，初醬認為，僅是鼬一個人怎麼會滅了宇智波全族。」

阿飛看著初開始動搖的目光，繼續說下去。

「初醬，你想要的，阿飛都會給你，你想要的平靜，你想要的幸福，當然，也包括……家。」

「阿飛……」

一句話，說出了初最渴望的東西。

初想要拒絕，可是，這樣的阿飛，她說不出口。

「初醬，我們回雨隱，之前是我不對，以後絕對不會了。」

「初醬，我再也不想看到……看到你那個樣子。」那副蒼白的已然死去的樣子，簡直就是最可怕的夢魘。

阿飛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但心底仍然是沒什麼底氣，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一天也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擔憂不已。

……

「……我回去。」

就在阿飛覺得自己不會得到回應的時候，側過身的初才悶悶的哼出幾個音節。

「初醬！你答應了？！」

阿飛突然變得很開心，連語調也不自覺上揚。不過，他似乎覺得還不夠似的，又加上一句。

「嘛，初醬，這次真的說好了哦。」

「……嗯。」

初沒有再多說什麼，既然阿飛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要做的，早就決定了。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阿飛……請原諒我的立場。

木葉雖然有那樣的一面，但是初知道，三代火影臉上的表情是無法假裝的。從最初在那個地方將自己抱起，初便有了自己的打算。在暫時找不到折中方法的時候，初不能去傷害木葉——至少，她有些自欺欺人的不想看到木葉在自己的眼前受到傷害，同時她更無法開口說出拒絕的話來。

而如果阿飛他輸了……其實，一起下地獄也沒什麼。她的心底，甚至是偏向這樣的結局的。

「初醬是在擔心阿飛么。」

阿飛從身後再次抱住初。溫熱的體溫在這個時候彷彿是一種精神的安慰。

「阿飛保證，一定不會有事的。」

「……」

……

……

風吹拂起窗帘，透出一室的明朗，初望向窗外，此刻的陽光正是恣意的時候。

到了如今，似乎那些遙遠的夢想，已經遠去了啊……

初微微輕嘆，但隨之，身後的人將她抱得更緊，一時間，她甚至覺得無法透氣了。

「初醬，我們回家。」

「……好。」

她聽到自己這麼回答。

不管怎樣，家，總是個安穩歇腳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再麻煩點的，好，我心軟了

我覺得，如果我是初醬，想到斑爺的辛酸，會原諒他的（捂臉）

各種黑斑爺的不接受哦~

shaweiers親愛滴，謝謝乃的地雷~不過蓋TX作者還是不可以哦~釀了你（邪惡的笑）

7212142（應該是小戀沒錯）也謝謝乃的地雷，難得有人這麼夸人家的說XDD

然後，明天應該更不了的說，因為咱卡文了==

其實這文完結在這裡多好啊（喂喂……）

好，下文腫么樣，親愛的們說說看，卡卡西什麼的最討厭（好，我承認這個說法很冷），不過肉什麼的，絕·對·不·要~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