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蛛劍
次日,是美好的一天。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麼平常,各司其職。察干峰上洋溢著喜氣,尤其是長老,彷彿是智珠在握。
乞顏烈糾集一幫跟他們關係近的長老,乘坐豪華的馬車,氣勢十足,浩浩蕩蕩地前往貪狼峰。這大張旗鼓的架勢,自是瞞不過其他人。
沒多時,消息便傳遍整個中都。有驚駭,有疑惑,也有幸災樂禍。金蟬大長老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他並未像之前說得那般風輕雲淡,而是仔細地巡察每一處險要之地,生怕有紕漏。
這就是掌權者要做的,外松內緊。對外看著風輕雲淡,一切盡在掌握中。對內必須要謹慎仔細。
巡察時,對那些看守險地的太上長老稟明情況,並告知,除非是有宗主令,否則任何人靠近,結果就是殺無赦。一時間,各險地風聲鶴唳,都是備戰狀態,氣氛壓抑。
待巡察完畢,金蟬大長老回到宮殿時,殿內已聚集三皇和白虎神使,臉色都極難看,尤其是白虎神使,滿臉憤慨,要不是赤玄皇攔著,他怕是都要衝向貪狼峰,跟乞顏烈廝殺起來。
「敢如此囂張地前往宗主的神峰,這是挑釁宗主威嚴,該死,該殺。」
白虎神使罵罵咧咧地說。
銀狐皇哪怕早就得知,但事情真正發生時,憤怒和殺意一點不減少,陰寒著臉說:「我雖不跟你對付,但你這句話說得沒錯。看來他們是覺得實力強悍了,敢挑戰宗主威嚴了,確實該殺該死。」
「那還等什麼,快去護駕。」
「你是不是沒腦子。」
白虎神使眼睛一瞪,怒視銀狐皇,說:「你罵誰呢,找死。」
「白痴。」
「你……」
「你覺得,那幫人能登得上貪狼峰?」
「那幫跳樑小丑,怎可能登得上貪狼峰。」白虎神使沒好氣地說。
銀狐皇說:「那你覺得,宗主實力如何?」
「自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那你還急什麼。」
「你……我……我們是屬下,只忠心宗主的屬下。君辱臣死,自當是該護衛的。」
到這時,金蟬大長老邁著步子走進來,喝一聲:「說得好,忠心可嘉,看來宗主沒白疼你們。但是,要知道,宗主是超級高手,那幫賊心不死的小丑是要被宗主除掉的,也必須要宗主除掉,同樣的,也只有宗主能除掉。」
白虎神使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瞪著眼睛。
金蟬大長老已來到牆壁那裡,取下那把許久年未動的寶劍,那是那魔蛛劍,是活捉千年魔蛛后,提煉神魂鑄就的強悍的魔劍。
金蟬大長老曾憑藉這把魔蛛劍大殺四方,硬生生殺出現在的地位。當他拿起那把劍時,一股恐怖的氣息瀰漫起來,有種睥睨的感覺。
銀狐皇眉頭輕皺,說:「大長老,難道到你要動用魔蛛劍的地步了嗎?」
金蟬大長老愛惜地撫摸著,深情地看著魔蛛劍,說:「要到殺人的時候,自然要想到老朋友。今日是宗主抹除宗內隱患的時候,更是向整個術法界告知,天下第一宗宗主真的回來了。而我們是宗主的屬下,有些事,是需要我們做的。」
銀狐皇忽然明悟般,說:「我總算明白,您非得要宗主來一趟宗里的緣故了。」
「沒錯,為了宗里的千秋大業,宗主必須要回來一趟。」
「我想,宗主會體諒大長老的。」
「或許,宗主早就知道,才答應來宗里。」
白虎神使說:「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出發,前往貪狼峰。我想,此刻那幫人已到貪狼峰。」
金蟬大長老說得沒錯,那幫人已到貪狼峰,對老生死院的人來說,這是難以想象的大逆不道,光是聽到,就嚇得兩腿發軟,此刻竟有人敢闖。心裡都問一句,莫非刀不利否。
乞顏烈一行剛到貪狼峰底,便被護衛的黑影衛攔下,八名黑影衛刀已出鞘,斜指著豪華馬車裡走出來的眾人。
「此奈貪狼峰,膽敢擅闖者,殺無赦。」
乞顏烈面不露似乎懼色,背著手,走到最前方,神情倨傲地說:「去稟告宗主,就說察干峰乞顏長老,攜眾長老前來拜訪,有要事稟告。」
「此地是禁地,快快退去。再敢遲疑,當心身首異處。」
乞顏烈眉頭緊皺,朝身後脾氣暴躁的乞顏高使了個眼色。就看到那乞顏高身形突閃,剛剛說話的那名黑影衛被打得倒飛而去,口吐鮮血,倒地昏死。
乞顏高得意地說:「狗一樣的東西,敢擋我們眾長老的路。」
「敵襲。」
就在乞顏高襲擊后,剩餘的黑影衛毫不遲疑,登時吹響敵襲的哨聲。刺耳的哨聲回蕩在貪狼峰間,一股肅殺氣湧來。
世代生活在中都的術士,都是第一次聽到貪狼峰遇敵襲的情況。哪怕是生死院被攻擊,貪狼峰也沒響過哨聲。
那麼一句話說得極對,強大的東西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
當刺耳的哨聲響起時,有些知曉貪狼峰隱秘的長老,開始緊張起來,甚至連腿都有些發顫,幸虧都是穿得長袍,看不出來。
渡幽部落的人,倒是都淡定,他們歸附宗里時間短,不知曉許多規矩,更是心裡早就以為宗主是假的,故此囂張跋扈,以為是勝券在握。
哨聲的影響朝整個中都覆蓋而去,就在貪狼峰黑影閃爍,快速騰挪,趕往山門。章信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殺意蓬勃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時。中都除鎮守四門的各守將不能動外,大批精良的術士士兵快速趕往貪狼峰方向護駕,有實力有地位的,也不敢怠慢,全都趕向貪狼峰護駕。
沒多時,數百恐怖的黑影衛將山門前的眾人團團圍住,刀出鞘,閃爍著顏色各異的法力。章信已趕到山門前,瞥了眼已昏去的那名黑影衛。
「察干峰的長老,你們可知,敢動黑影衛,便是要造反。」章信冷聲說。
乞顏烈不以為然地笑著,說:「章掌印,別亂扣帽子。我們是宗里的長老,怎可能做造反的事。只是有要事要稟告宗主,卻被阻擋。還望章掌印放行,或是稟告宗主。」
章信冷笑:「放行?此乃禁地,除宗主外,除非有宗主許可,否則敢闖者就是死。還有,是誰打傷的我黑影衛的人?」
「哦,難道你想因為一名普通的黑影衛,來誅殺宗里的長老?」
「無論是誰,都要死。」
乞顏高大嗓門吼道:「真是狂妄,就是我打傷的,你想怎樣。本想一掌打死他,他還有一口氣在,你該感謝我。莫說廢話,叫宗主下來,我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