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針鋒相對

第十五章 針鋒相對

剩下的岑元娘、岑三娘,岑三娘和岑五娘一樣,嫁到平國公府後一直無所出,岑元娘則比岑二娘還厲害,嫁到夫家后先後誕下二子二『女』。

姐妹幾人當中屬岑五娘最為囂張,嫁人後她似脫胎換骨、擺脫庶『女』這個身份的束縛,一見姐妹當中最為清高自傲的岑二娘也來了,故意帶著岑三娘緩緩走至岑二娘面前:「沒想到二姐姐也從京城趕來弔喪,唉,二姐姐的兩個嫡親妹妹如今只剩下一人,你心裡定是十分難過吧?」

岑二娘未出閣前便甚少搭理岑五娘,如今更是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只越過她將目光落在低頭服小的岑三娘身上,心裡一時間五味俱全,十分自責———她既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性』子單純天真,那當初就該多費些心思好好的教導她才是。

若是當初她肯耐心些教導岑三娘,興許岑三娘就能多個心眼,如今也不會被岑五娘給算計得不得不委身當妾……

岑五娘見岑二娘對她熟視無睹,心裡不免有些不滿,再一見岑二娘的目光一直落在岑三娘身上,立時當著眾人的面把岑三娘當丫鬟使喚:「才說了這會子話竟就覺得有些口渴,岑姨娘,你去替我沏杯熱茶來。」

岑五娘說著故意對岑二娘說道:「二姐姐想必也有些口渴了吧?」說完不等岑二娘出言便又對岑三娘吩咐道:「也給二姨太太沏杯熱茶,二姨太太的喜好你應該十分清楚吧?」

岑五娘身邊明明跟著一堆丫鬟、婆子,可她卻故意當著眾人的面使喚岑三娘做這些丫鬟們做的事,擺明了是想借著羞辱岑三娘來讓岑二娘跟著沒臉。而岑二娘向來都好面子,果然一見岑五娘當著她的面羞人岑三娘,臉『色』立時有些難看,一雙手更是被氣得下意識的攥得緊緊的……

倒是岑三娘很快就低低的應了一聲,不等岑二娘發作便照著岑五娘的吩咐去沏茶,很快就親自捧了兩盅茶盞回到眾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奉到岑五娘面前:「夫人請用茶。」

岑五娘接了茶后,岑三娘大大方方的走到岑二娘面前:「二姨太太請用茶。」

這一聲「二姨太太」讓岑二娘心裡酸酸澀澀的,接過茶盞時一隻手緊緊的覆在岑三娘手上:「三娘,你清減了……」

岑三娘卻飛快的把手縮了回來,微不可見的沖岑二娘輕輕的搖了搖頭,以眼神示意她不要把自己當成妹妹看待,嘴上也說著客氣疏遠的話語:「多謝二姨太太掛心。」說完岑三娘便低垂著頭退回岑五娘身邊,一言不發的避開岑二娘關切的目光。

岑三娘謙卑的態度讓岑五娘十分滿意,尤其是岑二娘眼裡的擔憂讓她心裡十分痛快,為了繼續讓岑二娘難堪,竟尋了個借口、變本加厲的羞辱岑三娘:「岑姨娘,我讓你去沏茶,你就只沏兩盞?你沒瞧見大姨太太、七姨太太也在場嗎?」說著竟然揚手扇了岑三娘一巴掌:「沒眼『色』的東西,就會丟我平國公府的臉!」

岑二娘平日里雖清高自傲和誰都不『交』好,但心裡卻是十分疼愛岑三娘這個妹妹,一見岑五娘當眾打岑三娘、立時沉著臉上前一步,聲『色』厲茬的喝了句:「你別太過分了!」

岑五娘不甘示弱的瞪大雙眼,冷嘲熱諷道:「都說京城的百年世家最是講規矩,我還以為二姐姐嫁過去后多少會受到些熏陶,不曾想二姐姐卻是如此不懂規矩———我教訓我鄭家的妾室,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莫非閣老夫人沒教過姐姐別隨意『插』手別人家的家事嗎?真真是沒規矩,把百年世家的臉都給丟盡了。」

岑二娘冷冷一笑,反『唇』相譏道:「三娘是我的嫡親妹妹,而你則是我的庶妹,你們之間的事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就管不得了?別說是在百年世家了,就是在尋常的小戶人家裡,姐姐管教妹妹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沒人挑得出錯來!」

岑二娘那句「庶妹」深深的刺到岑五娘的痛處,把她氣得揪住岑三娘便又是兩巴掌,打完還得意洋洋的沖岑二娘揚起下巴,語氣十分挑釁:「正室管教妾室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如何?」

「我能奈你如何?你能打三娘,我便能打你!」岑二娘打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更是從來不怕得罪人,只見她話才說完就上前狠狠的給了岑五娘兩巴掌,打完同樣一臉挑釁的和岑五娘對視:「如若我沒記錯,平國公最近想挪個地方、往上再晉一級,如今正託了人在京城四處活動……」

平國公想要升遷一事岑五娘也有所耳聞,但事情具體如何她卻是不知,只能虛張聲勢的反駁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國公爺的事與你何干?!」

岑二娘眼含憐憫的掃了岑五娘一眼,搖頭嘆道:「你竟連自家夫君的事都不知道?看來平國公並未把你這個夫人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事事都不告訴你。」

就在這時,岑三娘低頭湊到岑五娘耳邊,「體貼」的以在場眾人都聽得到的聲音給岑五娘提了個醒兒:「夫人,國公爺想要挪個位置,如今正在想法子走陳閣老的路子,您還是別和二姨太太結怨的好,免得壞了國公爺的大事。」

岑五娘聽了這話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住,臉上逐漸變得有些難看,岑二娘見了故意輕描淡寫的再刺了她一下:「原來三娘你曉得這件事啊?想必平國公曾在你面前提過……」

岑二娘雖未多言,但她這短短一句話卻足夠把岑五娘氣得臉『色』鐵青———岑二娘這是在暗諷她這個正室夫人不受寵,竟連岑三娘這個妾室都知道的事都不知道,同時還暗暗的點出岑三娘比她受平國公的寵愛,否則不會連這樣的大事都知道。

岑五娘不甘心被岑二娘佔了上風,立時把在宮裡的姨母給搬了出來:「國公爺怎麼可能不曾和我提過?我不過是不愛談這些家事罷了!再者這事兒我們國公爺也未必就得走陳閣老的路子,只要我給康妃娘娘捎個信兒,還怕這事兒辦不成?」

原本一直靜默不語的顧箏突然上前一步,輕描淡寫的點出一個事實:「六妹妹前不久才剛給我寫了信,我看了信后替她感到十分欣慰———六妹妹說她如今已晉為婉妃,在宮裡頗為受寵,甚至比許多宮裡的老人還受聖上的寵愛。」

岑二娘一臉讚許的看了顧箏一眼,接話道:「平國公想要升遷挪位置一事,還真就只能走我公爹的路子。」說著深深的看了岑五娘一眼,明顯是拿這事來威脅警告岑五娘,讓她對岑三娘好一些。

岑五娘也不傻,知道若真是耽誤了平國公的事,自己可是會成為被鄭家上下唾棄的罪人……因此她縱然心有不甘,但終歸是恨恨的罷手,不再當著岑二娘的面羞辱責打岑三娘:「岑姨娘,今日我便暫且饒你一回,他日若是再犯、我定然不會輕饒。」

岑五娘雖然因忌憚岑二娘而放過岑三娘,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夠完全咽下這口氣,反而讓她開始呈口舌之快:「沒錯,我不過是二姐姐的庶妹,自然是比不得嫡親的妹妹……但就算是嫡『女』也不見得全是命好的,而我雖然只是個庶『女』,如今照樣是受人尊重、招人羨慕嫉妒的國公夫人,是有誥命在身、尋常『婦』人比不得的夫人。」

可惜岑二娘早就不理會岑五娘,搬出自家公爹壓了岑五娘后,她便明目張胆的拉著岑三娘到一旁敘舊,完全沒把岑五娘放在眼裡。

岑五娘見了心裡越發的惱怒,再一見顧箏也正笑『吟』『吟』的和岑元娘敘舊,只她一人被冷落在旁,立時把話鋒一轉、改而擠兌起顧箏來:「七妹妹還有閑心和大姐姐敘舊?七妹夫雖已是宣平侯世子,但宣平侯家的水深著呢,你能保證他最後一定能承爵,不會像前頭幾位哥哥那樣還沒熬到承爵就出了事、無福消受?」

在顧箏眼裡岑五娘就跟只瘋狗般,且還是只心理極度扭曲的瘋狗,逮到誰就咬誰……

顧箏自然不會和一隻瘋狗多做計較,只當沒聽到她的話,照舊和岑元娘有說有笑,無視岑五娘的存在。

岑五娘見自己一再的被無視,立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炸了『毛』,開始有些口不擇言:「你別以為成了世子夫人就真成了貴『婦』,你再怎麼尊貴也改變不了雜種這個身份!還有你哥哥,同樣只是個雜種,這輩子都別妄想成為定南伯府的世子!」

顧箏可以對岑五娘侮辱她的話視而不見,但她卻聽不得岑五娘連同顧風一起侮辱,這讓她終於正眼瞥了岑五娘一眼,雖溫婉淺笑,但說出來的話卻如利劍般戳到岑五娘的痛處:「五姐姐,我聽說鳴翠樓的頭牌戲子剛剛被五姐夫包了,安置在離鳴翠樓不遠的別院里,這件事五姐姐莫非不曉得?」

「唉,五姐姐雖然一直把『精』力放在為五姐夫開枝散葉一事上,但你就是再忙、再想懷上孩子,也得『抽』空管管五姐夫才是!包戲子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傳得滿城皆知只會惹人笑話,若是讓一個戲子搶先生下庶長子,五姐姐豈不是沒臉見人?」

顧箏說完也不理睬岑五娘的回答,直接扭頭對岑元娘說道:「和五姐夫這麼一對比,我方才覺出我家夫君的好———我家夫君可是從不逛那些煙『花』之地,更別提納妾包戲子了,還讓我不必急著替他開枝散葉。」

**長假使人頹廢,各種不想碼字,各種想休息玩耍,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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