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齣戲

雲齊責怪的瞪了雲崢一眼，轉而向白如柏道：「你也聽到了，王叔是說，我在他們面前。病秧什麼的自然都是假裝的。」

雲崢在一旁哈哈笑著稱是。

白如柏狐疑的看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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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京城，添香樓，三樓雅間。

琴音裊裊，酒香飄飄。

一張四方桌，四人各坐一方。

三皇子云樅咧著嘴，哈哈笑著：「哈哈哈~我們叔侄又相聚了。來來來，喝！」

雲崢雲齊笑著舉杯。

「是啊，上次二哥哥去，可惜我不在府里，回來著實懊惱了一番，沒想到今日便相見了，呵呵~」雲開的少年嗓音清朗悅耳，仔細聽倒是與雲齊的有幾分相似。

雲齊笑笑，並沒有接下去。雲開也沒有尷尬，笑著飲了一杯酒。

雲崢則與雲樅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從塞外風土到江南人情，不知怎麼的就轉到朝堂上各路官員黨派之爭上。

雲齊的皇太爺爺在位之時，皇后家族勢力龐大，差點導致皇權旁落，皇帝陛下力挽狂瀾之後，對外戚當權深惡痛絕。

後來替彼時的太子，現任皇帝陛下選立太子妃之時，便定了無甚家勢背景，且為家中獨女的秦氏為皇后，即是雲齊的皇奶奶。

當今陛下繼位之後，所立的后妃也大多是從家勢普通的秀女中所選，確實是一定程度上防止外戚當權。

但是近幾年，皇帝陛下越來越沉迷於修仙之道，荒於政事，使得內閣的決策權利日漸擴大，又有龐太師這位三朝重臣與之分庭抗禮。而朝中因政見，地域不同又分為幾個不同黨派，明爭暗鬥，於皇權無疑又是另一種危機。

「唉，父皇這幾年真是越來越。。。。。。」雲樅黝黑的面龐，泛著紅光，酒醉時也不敢說出忤逆之言，只悶頭又喝了一杯。

「皇爺爺也是為了強身健體。」雲開也不知是假天真還是真不知。

「不過我看父皇身體確實康健了不少。」雲崢唏噓道：「望能早些重整政務，治治朝堂上的這些歪風。」

「我看不大可能了。」雲樅說了這句也不再接下去。長嘆了一口氣。

「或者未來太子殿下可同當年皇太爺爺一樣力挽狂瀾。」雲齊單刀直入，話音落，其餘三人皆轉眼看向他。

「未來太子殿下?」雲樅挑著眉毛，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怎麼，三皇叔也是聽到風聲了？」雲齊替雲樅斟了酒杯，抬眼問道。

「哼~」雲樅喝著酒，眼裡流露出一絲難以掩藏的不甘。

「他不過是多年身在京城，方便鑽營。論出身與功績又如何能與三皇兄相比。」雲崢暈暈乎乎，說話已經有些大舌頭。

「本王是比不上他慣會鑽營，搭上了龐太師這個靠山。」雲樅咬牙道。

「父親，你喝多了！」雲開聞言皺眉道。

「你小孩子知道些什麼！若是他當上太子，他日繼承大統，你以為我們會有好日子過嗎？你，我，還有你們，都會如當年太子一樣......」

「父親！」雲開大聲喝道，雲樅似乎清醒了一些，住了嘴，繼續喝酒。

雲開轉向雲齊輕聲道：「對不起，二哥哥。」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雲齊淡笑著輕輕搖了下頭。

雲開喊了幾聲父親，卻得不到清晰的回應，又對雲齊道：

「時候不早了，父親與四皇叔都醉了，不如我們今日先散了吧。」

雲齊頷首：「也好。」

二人各自扶起已趴倒在桌上的兩位，出了添香樓。

雲開招來侍從，將雲樅扶回馬車。站在門口與雲齊話別：

「今日未盡興，改日我想登門拜訪，不知二哥哥可歡迎？」

雲齊看著雲開那雙飽含期待的眼神，婉拒的話便不忍說出口，牽起嘴角道：「自然歡迎。」

雲開頓時眉開眼笑，揖了一禮，轉身朝自家馬車走去。雲齊駕著搖搖晃晃的雲崢走向另一邊。

「雲開那小子怎麼回事？對你這麼熱情？」上了馬車，雲崢眼神立刻清明起來。

「呵~」雲齊只是無所謂的笑笑。

月上中天，空無一人的小巷裡，兩輛馬車相隔數丈，一前一後緩緩駛向朱雀大街。

忽然天空中一道黑影翻飛，朝馬車這邊飛來。

雲開猛然睜眼，抓起佩劍，挑起車簾沖了出去。

「救命，救命啊！」不遠處一婦人披頭散髮，拚命跑著，咚咚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尤為清晰。

她身後的黑衣人晃著手裡的長刀，緊追其後，奈何婦人雖身形圓胖，但在使勁全力下速度竟也不弱。

轉眼婦人已奔到雲開馬前，侍從齊齊擋住。婦人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嘴裡哭喊著：「大人，救命啊，救命啊。」

馬前侍從巋然不動，身後黑衣人已至，長刀舉起，當頭而下，婦人無處躲避，抱著頭哭嚎。

「錚~~」刀劍相抗的聲音。雲開拔劍擋開了長刀。

婦人躲過一劫，蹭蹭蹭迅速的往雲開身後爬去。

黑衣人再次欺身上來，雲開靈巧躲開，再出劍斜刺過去，黑衣人及時收住攻勢，退開閃避，雲開劍尖一轉，直刺黑衣人面門，黑衣人持刀擋開，「刺啦」黑衣人肩背被突然加入的侍從刺了一劍。

黑衣人敗退，捂著傷口，恨恨的轉身離去。雲開怒瞪了一眼方才的侍從。

「怎麼回事？」後面一輛馬車行至，雲齊下車問起雲開情況。

雲開收回長劍，看著地上瑟瑟發抖，還在抽泣的婦人，開口道：「那人已經被我打跑了，沒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誰知那婦人卻突然大聲哭道：「大人，大人，民婦不敢回家啊，他們肯定會再來殺我的。」

「你怎的不去報官？區區一民婦，為何會有人要追殺你？」雲開疑道。

「大人，民婦這便是要去敲登聞鼓的！」婦人抬起淚眼，又道：「這到皇宮外還有些路，求大人行行好，就送我這老婆子一程吧。」說著又磕起頭。

「你要去敲登聞鼓，告御狀？所告何人？」雲開驚道。

那婦人閉了口，緊了緊懷裡的包裹，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