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士族的敗落

卿夫人牽著小以沫回了自己的別院，一進屋，就趕忙讓人將備好的東西都拿出來。

「卿卿，來，和外婆一起坐這兒。」

卿夫人將她抱上軟榻，自己也卧了上去，榻上的小桌擺滿了零嘴與新鮮的小玩意兒。

鎮國公一臉討好的看著卿夫人，卻見當事人壓根沒看自己，輕咳一聲，想引起某人關注，「老茹啊，你不請我坐坐？」

「自己沒長腿，還要我請？」卿夫人橫眉豎眼，滿臉厭煩。

這人誰啊，煩不煩啊，一天天的，多大人了，就不能走遠一點，不要打擾她們婆孫兩個，行不行？？？

「長了長了，我自己坐！」不得不說，鎮國公委實將厚臉皮的本事發揮到極致，在原地轉了一圈，找了根凳子，自己搬在榻邊坐下。

明知現在老茹不想搭理他，但是，他不介意，他一點也不介意。

？這是你介不介意的問題嗎？？

這是人家不待見你啊喂！

北冥以沫啞然失笑，總算知道外公當年是怎麼娶到外婆的了。

全靠一張厚臉。

看來，父皇當年師從外公，精髓算是全學到了。

說起來，外婆可是清河崔氏的嫡支血脈，雖然很多世家宗族已經隨著朝代更替、制度改革，逐漸走了下坡路，但其底蘊終究是在的。

若是這些士族能為自己所用，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只是，當年皇太爺爺為了壓制士族，採用了不少手段，才使士族勢力逐漸消亡。

如今，雖已過去了百年，但士族對皇室的恨意只怕也從未消退……

「卿卿，在想什麼？」

卿夫人見她走神，眉宇間略有愁意，不由得開口追問。

北冥以沫轉過頭來，笑了笑，也沒打算瞞著她，「外婆，我在想，若要將曾經的士族們收為己用，得費多少心思。」

「士族？你是想……」鎮國公一聽完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士族雖然衰敗了，但是對許多文人的影響還在，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曾是有名的四大望族，聲望達到鼎盛，其先賢或勤政於朝堂，或教化於州郡、或建功於邊陲，為北冥的經濟文化做了不小貢獻。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名門士族們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妄圖壓制皇權，擴大士族利益。

卿夫人並不詫異小以沫話中之意，在他們夫婦眼裡，小以沫是懂事討人歡喜的寶貝孫女，但她同樣也是北冥的皇太女，今後會是北冥的君王。

自己寧願小以沫多會一點權謀之術，也不希望她日後被人算計、牽制。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有權勢就必有紛爭，不是你算計我便是我算計你，既然如此，她更希望設置棋局、執子之人是她的小以沫。

「那外公可有什麼良策？」北冥以沫眼中明亮起來，她怎麼忘了，她的外公也是位文武雙全的人物。

哪成想，鎮國公卻搖搖頭，一臉高深莫測，伸手指了指自家夫人:「士族之事，你該去問她，沒有人比你外婆更了解。」

外婆？

北冥以沫從軟榻的左邊爬到另一邊，對著卿夫人的臉就是一頓狂親，「咪啾咪啾咪啾！」

「好外婆，親親外婆，你告訴我好不好~」。

「好好好，外婆告訴你。」卿夫人對懷裡的小糰子愛不釋手，伸出手rua了一rua，嘆道，還是小女娃玩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