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把「你」放在心裡
李二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多少年了,還從未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說。
程咬金出列一把提起程處政的后脖子,饒是程處政這胖胖的身軀,被程咬金提起來也是毫不費力,拉到朝堂中央,說道:「陛下,我家三小子腦疾可能又犯了,這是胡說八道,快他娘的給老子說,你是不是腦疾犯了」程咬金對著程處政吼道。
程處政此時被程咬金提著脖子,一口氣憋在喉嚨那,秦瓊見狀,上前拉道:「知節,快放手,這孩子喘不上來氣了」。
【咳咳咳】程處政心想,爹啊爹,你這是要的當庭殺親兒子啊!
此時,那言官再次出列道:「陛下,此子出言不遜,臣請陛下誅殺此子,以振天威」。
李二還未說話,程處政一聽別人又要殺自己,靈活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那言官面前飛起一腳:「你奶奶的,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整個朝堂此時已經陷入沉默,程咬金此時心中已經在想著把程處政安葬在哪裡了。
李二此時也已經瀕臨發怒的邊緣,殿外的金瓜武士也已經做好捶擊的準備。
而程處政整了整衣冠,對著李二拜了一拜,「我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裡,那是因為我把陛下放在心裡了,哪像你們這些大臣,整日嘴上說著忠君愛國,背地裡蠅營狗苟,我呸」。
「你說什麼」
「此子狂妄,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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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朝堂把程處政罵成了狗,但是程處政斜眼瞥見李二的臉色已經好轉,當下想道:你們這群蠢貨,整天喊著誅這個,誅那個,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程咬金此時看著自己這個傻兒子,心中也是難過,難過自己竟然已經不是朝堂的首要衝擊對象了,自己的兒子後來居上了。頗有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英雄遲暮感。
李二心中被程處政那句【我把陛下放在心裡】以及程處政對朝臣那番評價說的甚是有同感。
【滿座皆是臣,臣心卻不知】
「好了,別吵了,一個個還是國家重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李二怒目拍桌道。
群臣安靜,只有魏徵看著程處政一臉的平靜,【此子小小年紀就逢迎上媚的如此熟練,若是長大了哪還了得,必須剷除了他】
程處政此時跪坐朝堂中央,只覺得脖子陣陣發涼,轉頭看去,正對上了魏徵看向自己那副平靜的目光。程處政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這魏徵看著不像個好人啊,程處政想道,以後得都留個心眼。
李二在上面說道:「劉政會,今年的稅收的怎麼樣了」。
朝堂眾人不知道陛下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怎麼陡然問起戶部的睡來了。
劉政會作為戶部尚書,雖說也不明白李二為何要在這大朝會上問,但是還是出列道:「回稟陛下,今年的農稅我戶部正在核定,待開春就下鄉收稅」。
「那商稅呢?」李二一臉平靜的問道。
朝堂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難不成陛下準備對商稅下手?
要知道,現如今的收稅,很多商稅是不收的,這不僅僅是因為若國家收取商稅,也就意味著承認商人存在的重要性與農一樣,另外更重要的是,朝堂上每個大員身後沒經營商隊?沒經營商鋪?
若是陛下要對商稅下手,那損失的可是自己的利益。沒誰會嫌自己的錢多不是。
劉政會只是一個純粹的戶部尚書,在隋末就待任戶部尚書,在這初唐仍是由他擔任戶部尚書,雖說劉政會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但是該有的腦子他還是有的。陛下問商稅,其中牽扯的利益之大,可不是他一個戶部尚書能兜的起來的。
「陛下,臣...臣沒有核量商稅」劉政會跪地說道。
李二聽了劉政會的回答,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似乎在問劉政會,也似乎是在問朝堂眾人:「那為何不核量商稅?」
劉政會跪在地上不停的擦著額頭冒出的汗水,嘴唇蠕動,不知如何作答。
「陛下,商稅不大收,是古之慣例,陛下此舉卻是為何?」魏徵出列問道。
李二見魏徵跳了出來,笑了一聲,說道:「不為何,就是苦惱天下從商者眾,這商稅也該好好收一收了」。
朝堂眾人默然不語!誰都能看出來今日陛下似乎是鐵了心和商稅過不去了,誰都不願做出頭鳥,去觸那個霉頭,畢竟不是還有魏徵這個鐵憨憨沖在最前頭嘛。
「陛下,商人逐利,每朝每代都會打壓商人,若是貿然收取商稅,那是把商與農擺放到了一起,這是動搖國本啊,臣請陛下收回成命」魏徵跪地請求道。
「臣請陛下收回成命」隨著魏徵起了一個帶頭的作用,整個朝堂跪下去了一半還多。
沒跪的大多跟隨李二多年的臣子,像文臣中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人,以及武將中幾乎都沒跪。
畢竟這跪了不打緊,可是只要你這一跪,那不就成了逼李二的人,得不償失!
李二冷著一張臉看著朝堂下跪了大半的官員,眼睛看向朝堂中央的程處政,不停的對著程處政使著眼色。
程處政呢,畢竟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朝堂,感覺朝堂就是個臣子與皇帝博弈的地方。
只不過博得太大!
一抬頭,就看見李二的眼睛不時地看著自己,再想到李二大早上的就讓自己來朝會,程處政細細的想了想,昨夜李二讓自己留宿在宮中,不會就打好了讓自己今天接盤的準備了吧。
長孫無忌看著李二看向程處政的目光,不由得思索,難不成陛下和這小子有什麼交易不成。
話說這小子這一年來當真是膽子大了許多,懟魏徵,禍亂我長孫家的產業,該不會是進了陛下的眼了吧。
是了,該是如此,就那一個能扼住世家喉嚨的印刷術就能讓這小子處於不敗之地,看來長孫家的婚事該是要往前提一提了。
程處政明白自己是躲不過去了,起身轉頭對著魏徵以及一眾跪地朝臣,說道:「爾等真是酒囊飯袋,陛下此舉下合民意,上順天時,你們這是在幹嘛,這是逼宮,是謀反」。
「黃口小兒,滿嘴胡言,我等是憂心這大唐社稷」
「魏大人說的果然不錯,小小年紀就有一副奸臣口舌,臣請陛下誅殺此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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