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逐鹿之戰三
「奇絕,我覺得這個世界對我不公平。為什麼別人都有父母,而我沒有?為什麼別人的頭髮是黑色的,而我是白色的?為什麼?單純因為這個,他們就要嘲笑我嗎?」
「可能是這個世界容不下不一樣的人吧,你看誰家的孩子跟你似得,才五六歲的時候就能上山打獵。」
「那又不是我的錯,只因為我比他們強,就一定要排斥我嗎?沒道理!」
「本來就沒道理,你看西邊那幾個被九黎滅掉的部落,按照道理來說,他們又沒有做錯什麼,可還是被殺的一乾二淨,有道理嗎?沒道理,弱小,上哪說理去?」
「可我不弱小,他們都打不過我。」
「正如你所說,你沒有父母和你那與眾不同的白髮,對他們而言,這是你永遠的弱小。」
「啊?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啊,麻煩,心累。」
「我也很累啊,照顧你這個小屁孩那麼多年,一直叫我名字,叫聲爹都不行。」
「不叫。」
……
「我墊后,你快走!」
「奇絕!我特么雖然小,但我不傻!你要是能打得過它,咱們還至於跑嗎!」
「他奶奶的,你這熊孩子給我滾回去!」
「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你他么才幾歲就死不死的!你趕緊給我滾回去搬救兵!我在這裡周旋著,你再晚,咱倆就真的得交代在這裡了!」
「那你不能騙我!你要活過下來!你答應過要帶我去昆崙山狩獵的!咱們要去殺年獸!」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我先走了!你不能騙我!」
「那個,臨走前能不能叫我聲爹。」
「你能活下來,我就叫。」
……
「你個騙子,你站起來啊!」天煞撲通一聲跪在養父奇絕的墳前,凌亂的白色披散在地上,與微濕的泥土渾在一起。「你明明說過,你不會騙我!我恨你!你起來啊!」
是我太弱小了嗎?如果,我能擁有劈山斷海的本領,可能奇絕他就不會死了吧。我不想再失去什麼了,可,現在我還擁有什麼呢?
力量!我要力量!未來的我,一定還會遇到很多不排斥我的夥伴,到那時,我要以絕對的力量守護住我所珍惜的每個人!
「爹,我會好好活下去的,哪怕一直到最後,我依舊一個人。」
……
「白狼哥,他怎麼還不開血脈之力!」
「不清楚,但我們要相信他,他,應該還有后招吧。」話雖然如此,但雪孤狼還是在手裡掐好了瞬身術的法決,隨時準備營救天煞。
……
「不過是個築基期中期,不過是一道法術。」天煞緩緩起身,鮮血隨著身體的擺動,緩緩的從皮膚上流淌著,滴落在地上。「他都沒有血脈之力,我也不需要!」
修羅翻天印!
絕殺箭!
黑龍與饕餮從印上一躍而出合二為一,化作一團紫色液態的大刀,朝飛馳而來的絕殺箭,一刀劈下。
待到那大印與箭矢消散,靈氣波動掀起了層層狂風,游武清氣喘著起身,拿起玄鐵大刀,朝天煞衝去。
一刀劈下,天煞側身向前擦肩躲過,召喚出修羅翻天印浮於掌前一指距離,猛的朝游武清後背拍去。
來不及抽回刀進行防禦,游武清心一狠,也不運轉靈氣進行防禦,直接左手提肘,朝著天煞胸口便是一擊肘擊,打算以傷換傷。
「噗!」兩個人都吐出一口鮮血,一個被肘擊提飛到一米開外躺在地上,一個被拍到地上。
「你小子,已經到極限了吧。」雙臂緩緩支撐著身體,隨著靈氣在身體內的運轉,游武清的傷勢正在緩緩的痊癒著。
「怎麼可能呢!」天煞抹去嘴角夾雜著泥土的污血,右肘杵地,緩緩起身。
我,好累,傷口好疼,不能動,一動,這傷口的血就流的更快,怎麼癒合的那麼慢?
微微抬起頭,天煞直視雪孤狼所在的方向,我還能戰鬥,絕對可以!
「我們魔族人都好戰,所以尊重每一個不懼生死的勇士。留下你的名字吧,我會給你刻一個墓碑的。」
「我還以為你要饒我不死呢。」天煞吐凈口中殘留的鮮血。「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麼我就把這句話當作的遺言吧。」
血脈之力——武神軀,開!
事已至此,天煞不得不激活血脈之力,畢竟再想不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再拼下去了。
武神軀一開,天煞能感覺得到自身的靈氣在瘋狂的恢復,再從丹田內運轉一個周天,痊癒著傷口和加強著身體機能。此時的天煞體表已經被鮮血鋪染的血紅,所以傷口癒合后,也看不出什麼。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游武清說著,拿起丟在地上的玄鐵黑刀,猛吸一口氣后忍著身上的痛,朝天煞衝去。
浪花三疊!
在武神軀加持下的天煞此時速度與力量更勝一籌。游武清才剛剛衝到面前,天煞直接一掌拍到游武清胸口,三重掌勁如猛浪擊打著海岸一般,一波更勝一波。
莫說是負傷不輕的游武清,就算是他最巔峰的狀態下,也不可能直接接下這一招。
游武清當即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橫飛至半空后,天煞又接上兩道修羅翻天印,直接命中。
「你輸了!」待到游武清剛剛落地,天煞便直接沖了上來,游武清忍傷欲起身,便被天煞直接一腳踹倒在地上。
……
「首領,他這完全不給認輸的機會啊!」熊毅皺著眉頭對蚩尤說道,話里雖然有幾分擔憂,但他的身體卻沒有一絲想要救援的動作。
「輸了就是死,換做是我們也一樣。」
……
「你怎麼會!怎麼會突然那麼強!」無力起身的游武清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告訴你。」天煞一邊說著,一邊撿起游武清方才落到地上鬆開的玄鐵黑刀。「因為我本來就很強!」
說罷手起刀落,游武清屍首分離。
第一場,游武清對天煞,軒轅部落勝。
……
「乾的不錯。」雪孤狼看著渾身血跡的天煞誇獎后,眉宇之間還是散不去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血脈之力開啟的及時,沒留下什麼暗疾。」天煞笑嘻嘻的回道。說罷,還拍了拍胸口。「倍棒這呢。」
「剛剛打的真不錯。」軒轅在走過來誇獎道。
軒轅這邊的人在喝彩著,而九黎那邊的人則在收回遊武清的屍首,炎黃與阿修羅則繼續在場地中央進行著抽籤。
第二場,九黎部落屠殺隊第三隊隊長蚩盅對陣軒轅部落武隊第二隊隊員申潤,蚩盅用的也是玄鐵大刀,而申潤用的也是三尺長劍。
有了剛開始天煞與游武清的驚艷對戰,第二場蚩盅對戰申潤就顯得有些無聊。
只因兩個人都十分謹慎,不停的防備自身,和打量著對方的防禦漏洞,如同毒蛇盯上了獵物一般,出手就是必殺。
可著也導致了兩個人對視了十幾分鐘,只是來回的不停的翻騰,或者擺出招式后,又覺得時機未到,又收了回來,沒交手過一次。
……
「這要不是決戰,我還以為這倆人看對眼了呢。」天煞坐在地上打趣道。「看的我困死了。」
「動手了!」
……
這場對峙,不僅僅是尋找著對方的漏洞,比較的還有耐性,畢竟誰先出招,就一定會有破綻。
申潤沒有忍住性子,先是一記劍花刺出試探后,一連甩出數個劍招,而蚩盅持刀不停地被動防禦著。
待到申潤攻罷收劍,兩人又對峙了幾息后,蚩盅直接沖前,一刀劈出。兩人又走了幾個來回后,又是一陣對峙。
不過還好,這次雙方都已經有點耐不住性子,時不時用出法術騷擾著對方,製造出利於自己的破綻。
兩個人打了整整一下午,終於在太陽快落山時,申潤被打亂了節奏,一個不小心便死在蚩盅的刀下。
第二場,蚩盅對陣申潤,九黎部落勝。
第二場以後,兩伙人沒有趁著夜色再來一次,而是等到了第二天一早,眾人都吃過了早飯,再次開戰。
第三場,九黎部落屠殺四隊隊長熊戈對陣軒轅部落武隊四隊隊長申大鴻。熊戈用的是兩把用玄鐵打造的小錘,而申大鴻則是兩把匕首。
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申大鴻一開始便直接衝到熊戈面前,打算與熊戈貼臉戰鬥,而熊戈手裡的玄鐵小錘,雖看著笨拙沉重,但卻能將其揮舞的靈活百變。
匕首與小錘碰撞,申大鴻一次次的控制著匕首卸力然後貼身,可那熊戈都能以刁鑽的角度揮舞著小錘將申大鴻逼退。
兩人一連交手了三十多個回合,卻始終難解難分,你一招我一招,靈氣與靈氣的對撞,匕首與小錘的碰撞產生的共鳴使得現場參加對決的人,無不熱血澎湃,躍躍欲試。
申大鴻的靈氣屬性的木屬性,而熊戈的則是火屬性。雖然熊戈在法術上有一定的剋制,但這裡是平原,四周綠意盎然,木靈氣格外的活躍。
一邊,申大鴻用木靈氣激化地上植物的根,然後控制其根纏繞熊戈,欲使其露出破綻。另一邊熊戈則用火靈氣覆蓋著那一對玄鐵小錘。
又進行了三十多個回合后,申大鴻將熊戈逼退到了對戰中埋下了無數種子的地方,用木靈氣激活種子,無數從地下伸出的植物根莖打了熊戈一個措手不及。
申大鴻當即朝著熊戈的喉嚨,一刀刺出,那熊戈反應迅速,急忙收回捶打著根莖的小錘,抵擋下了申大鴻的進攻。
見熊戈擋下了后,申大鴻接上后招,匕首砍下,來回飛快的揮舞了兩次后,熊戈的左臂從身體上落下。
沒了一條手臂,熊戈面對申大鴻兩隻的匕首進攻,已經顯得格外吃力。僅是十八個回合過後,熊戈的身上已經刀痕累累,鮮血不停地流著就好像昨日的天煞,不過天煞可是有血脈之力作為隱藏的能力,而他,沒有。
最後,熊戈認輸了,申大鴻饒了他一命,沒有直接下殺手,不過當熊戈回到自己的隊伍后,他被蚩尤以不需要廢物為名,直接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