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半篇太素
對於靈清的俏皮話,寧曉自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以齊雲山的實力,未來護持著靈清成仙也並非什麼難事。
說話間,二人已經是來到了石亭之中緊挨著坐了下來。
靈清倚著寧曉的肩膀,咬耳朵道:「對了師兄,之前師父他叮囑我說,他近幾年需要閉關,讓你出關之後不必去找他。」
聽完,寧曉神情一僵。
這……師父恐怕是被自己給打擊到了,索性選擇閉關修鍊,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念頭一轉,寧曉抓住靈清的肩膀將其扳正,問道:「那……師叔呢?」
「師叔那邊並沒有什麼動靜,不過……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服丹閉關了這麼久還當不了你三個月的功夫,還不得氣得直跳腳,哈哈。」
小別勝新婚,自己親近的動作被師兄打斷,靈清不悅的嘟了嘟嘴,隨後想到師叔那誇張的模樣,心情又是好了許多。
夫妻一體,寧曉如何不知道靈清的想法,不過他也是有苦難言。
君不見某位大神出沒之間,那些含有不可描述之事的章節必將人間蒸發,重見天無日。
因此,這種事還是悄悄進行的好。
隨後,寧曉又問了那些師嬸的事情,得知她們也一切安好,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後便發現靈清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一臉的幽怨。
「你也不用這麼直白的盯著為夫,關於你的事情我就算不問,你自己也會說的,再說了……」
寧曉抬頭看了看天色,手掌已經不動聲色的覆上了靈清溫軟的小手:「日頭還早呢,咱們慢慢說。」
聞言,靈清臉上忽的綻開了笑容,道:「還是師兄最好,其實清兒最近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啦……」
雖然嘴裡說著自己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情,但靈清還是掰著手指,把這段日子裡的點點滴滴都說了出來。
大到修行過程中的遇到的一些問題;小到在某一天看見了一朵漂亮的花,將其移栽到了自己的花圃中,以備釀酒……
寧曉靜靜地傾聽著,不時的應和一聲,心裡逐漸湧現出一股暖流,自己和靈清這般模樣,倒是像極了當年爹娘在家中閑聊的情形,很是溫馨。
時間就這麼從兩人話語間流淌而過,在觀外打坐的齊芳也走了進來。
看見寧曉,齊芳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快步往石亭走了過來,先是一板一眼的對二人拱手一禮,這才開口道:
「寧哥哥,你可算出關了,快去看看言言吧,她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一顆……蛋了。都管我,當時發現言言有怪異之處就該跟你們說的。」
寧曉擺了擺手,指著石凳笑道:「不急,你先坐。具體情況我都已經知曉,石頭的變化對她來說是好事,你也不必自責。倒是你,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三月不見,連道基都快築好了。」
確實,三月不見,齊芳的變化簡直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眉間那朵紅蓮花不僅沒能讓齊芳的氣質變得妖冶,反倒是愈發寧靜清冷。
齊芳依言坐下,在聽過寧曉的寬慰之後心裡的巨石也終於落下,雖然此前玄正已經有過解釋,但在她心裡,寧曉的話似乎要管用一些。
並沒有自滿,齊芳如實道:「這機緣也是從言言那裡得到的,那天晚上我被她弄暈之後,模模糊糊之間聽到了一個老者的聲音,似乎是在講道,不過我資質愚鈍,只記下了半篇《太素》,而且還沒辦法說出來。」
說到這裡,齊芳面帶羞愧。
看得出來,她是很想將其分享出來,奈何境界不夠無法表述。
果然是太上。
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寧曉心裡反倒坦然了許多。
「沒事,大家各有各的機緣,就算強求也是求不來的。」
說著,寧曉轉眼看著靈清,道:「今日我出關,正巧齊芳和師妹你也修完了課業,晚上正好聚著飲幾杯酒水。嗯……師嬸她們沉迷修道,那便不叫上了。」
說起來,寧曉那些師嬸們修道的勁頭與當年的寧曉都有的一比,或許是她們獨特的經歷讓她們更懂得珍惜如今的自由與機緣吧。
靈清嗔怪的看了寧曉一眼,道:「怕不是師兄又開始惦記那些花釀了,這才埋下去一年多,已經不知道被你喝了多少了。」
齊雲山確實是一塊未經開發的寶地,而齊雲觀中的幾人對其中環境也沒有進行過多的影響,其中物產往往是用多少取多少。
至於取不盡的,便隨它落入山中,自此循環往複。
自從與寧曉合籍,來到齊雲山之後,靈清還帶來了一手釀酒的絕活,自此,寧曉再也沒有去山下買過酒。
馥馥芬芳何需尋,春秋冬夏皆有開。
纖纖素手拈花去,幽幽酒香撲鼻來。
這著實讓寧曉感覺生活過得更有滋味了些。
就是一不小心喝的多了一些……
撓了撓臉,寧曉伸出拇指和食指,訕訕地笑道:「這不是咱們每年都在釀么,為夫也就喝了那麼億點點……」
靈清倒不是真捨不得那些酒,畢竟釀來就是為了喝的,再加上身邊瞬間化身寧曉小迷妹的齊芳正以灼灼目光看著她,便拉著寧曉站起身來,邊往外走邊道:
「想喝可以,不過師兄你還是親自去挖吧,正好我倆也做幾道菜佐酒。」
寧曉跟著靈清一同離去,還抽空給了齊芳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道:「齊芳啊,如今就是檢驗你道行的時候了,竹林小築的位置你自己也知道,晚上準時開飯,不要遲到啊。」
雖然齊芳尚未踏上丹道,但有《太素》打底,雖然不至於能夠御空不落,但類似於踏雪無痕的身法也是能做到的。
齊芳燦爛一笑:「好,齊芳不會遲到的。」
寧曉被這個笑容晃得有些眼花,這個堅強的姑娘啊。
……
夜晚,竹林小築。
山風竄過一根根翠竹,發出一段韻律悠然的颯颯聲,橘黃的燭光自窗戶透出,在地面上烙下點點印記。
屋裡,桌上已經擺好了美酒佳肴,寧曉坐在方桌上首,左邊坐著靈清,對面則是齊芳。
齊芳自然不是踩著飯點來的,幾乎是寧曉前腳剛把酒挖出來,她後腳便到了。
然後就是嫻熟的跑到廚房去為靈清打下手去了。
多了一個齊芳,那寧曉也就理所當然的咸了下來,飲酒賞劍自得其樂。
寧曉端起酒杯,對二人笑了笑,道:「按照慣例,吃飯之前,我們還是先走一個。」
齊芳與靈清也是舉杯同寧曉「叮」的碰了一下,隨後一飲而盡。
三人喝完,將杯子放到桌上,原本乾乾淨淨的杯子里又冒出了一些酒水。
不多不少,正到杯口。
靈清眼神晶亮,新奇道:「師兄,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開始靈清還疑惑沒看到酒壺,不想師兄這一手法術卻是解決了這個問題。
齊芳亦是有些期待的看著寧曉,等待著謎底的揭開。
寧曉一笑,道:「納須彌於芥子,小術而已,不值一提,我只不過順便再在上面多加了一道,唔……限流的陣法罷了。」
然後,寧曉收穫的是兩張美麗且迷茫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