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兩口子
太皇太后卻然是為了皇甫弘宣好的,她看著皇甫弘宣,而後不斷地拍著皇甫弘宣的背部。
像皇甫弘宣小時候那樣。
原本是新皇登基的時日,新皇卻是失蹤。接二連三的打擊難免令朝中的諸位大臣有些接受不了。
更接受不了的怕是非連煜莫屬了。
連煜知曉葉晗月同皇甫修離開之後,便怒的砸了杯子,他將床榻上的被子全都扔到了地上,踩上了一通。
「怎麼能這樣狼心狗肺,這些爛攤子是我的,你們倒是去一邊逍遙自在了,我如何能夠忍受這些?」
連煜自顧自地說著,他道:「來人。」
他不過是在這裡住了一夜,便已經令許多人都曉得了有他這號人的存在,只是對於連煜的說法並不怎麼好。
他們將連煜比喻成惡霸,在皇宮當中仗勢欺人。
仗皇甫修的勢,去欺負皇宮當中的人。
所以宮中之人見到連煜多數都是躲著走。
可是此番連煜這般一說,便還是有宮人前來:「有什麼需要?」
連煜蹙眉:「你可知皇甫修去哪裡了?」
這人是皇甫修身邊的人,所以他一向都是清楚皇甫修的去處。
「不知。」
此番皇甫修未曾將他的動向告知任何人,知曉此事的也不過只有他與葉晗月二人罷了。
連煜一臉的受不了,他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們出去吧,我早就曉得他們兩口子就算是有什麼事也不可能告知我,我早就對他們失望了。」
連煜如是說,可是他眸子里的傷感之意卻是將他不舒心之事完全表現了出來。
草色青青,一旁得樹木已經高入雲霄。
葉晗月被葉晗月打橫抱了一路子,期間葉晗月多次要下來行走,卻總是被皇甫修以她懷有身孕的借口拒絕。
葉晗月看著皇甫修,她不由得說道:「你不要這樣了,我自己會走。」
「不成,你如今的身子不宜太過疲勞。」
皇甫修再次拒絕,他不顧葉晗月的掙扎,對葉晗月低聲說道:「乖。莫要亂動,為夫帶你去尋找咱家大寶二寶。」
大寶二寶?
葉晗月眉頭一蹙。
莫非是……她勾起笑容,梨渦深陷。
「原來阿修你早已經為他們想好了名字。」葉晗月之前說過,土名字好養活孩子。
她生有一男一女,原本覺得花花草草已經夠土了,可是皇甫修的名字更……
「我可是聽聞村頭上的老頭兒說過,他曾經認識一個叫做二狗子的娃娃,那孩子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卻因為那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而干成了一番大事。」
皇甫修挑眉,他眸子含笑,曉得葉晗月又要胡亂吹噓了。
但是他倒是對葉晗月每次胡亂說的事情很感興趣。
「什麼大事?且說來聽聽。」皇甫修如是問道。
「你且靠過來。」葉晗月朝著皇甫修招手,皇甫修便當真將耳朵伏在葉晗月的嘴邊。葉晗月一笑:「那名二狗子很是出息,後來他便成了一個土匪頭頭山大王。雖然沒有官運,但比起那些貧民百姓,卻是有吃飽穿暖的能耐。」
葉晗月此話說的雖然有些匪夷所思,倒也不假,在以前的日子裡,想要過什麼吃飽穿暖的生活根本便是異想天開。
除了上山做土匪。
那位名喚二狗子的倒當真是有出息了。
葉晗月一想到此事便不由得替那二狗子開心。
「既然是旁人家的事,那村頭的老頭兒又如何能這般清楚?」皇甫修笑道:「那些土匪在良民眼中便是惡霸,燒傷掠奪,無惡不作。那老頭兒又如何能那般驕傲自滿地說出那二狗子的名諱?」
葉晗月一怔,她以前也只顧著去欽佩那老頭兒所說的二狗子,卻從來未曾想過這其中的個個道理:「還是阿修你思慮的周全,想了許久,葉晗月總結出這麼一句話。」
隨後她卻是不明所以的怔然:「只是不知,那老頭兒為何要這般做。」
「興許那土匪頭頭是他以前吧,否則他又怎的會像你所說般引以為傲呢?」皇甫修笑道:「那老頭兒便是二狗子。」
「那他現下可有些凄慘啊。」葉晗月在皇甫修的身上跳了下來,她彎腰學著那口中的老頭兒滄桑的模樣,而後不斷輕咳道:「就是這個模樣,我是當真不知他年輕之時竟然是名震天下的土匪頭頭,我原本還覺得他甚是值得人欽佩,可是如今卻並不那樣認為了。他欺騙了我。」
葉晗月苦巴著一張小臉,這讓皇甫修不由得有些動容。
他魔怔般地伸手揉著葉晗月的腦袋,眼神里滿是寵溺之色:「無礙,大寶二寶這兩個名字為夫卻聽著甚是好聽。」
葉晗月齜牙一笑,她大抵明白皇甫修肯妥協為他們的一雙兒女取這麼個名字也是因為她。
皇甫修看了葉晗月一眼:「娘子,為夫曉得你心中對為夫的感動。但是有些話記在心中便是,無需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此話一出,葉晗月便更加感動。
「何德何能,能夠讓我遇到你這麼一個體貼的夫君?」
葉晗月大抵當真是覺得上天厚待她,所以才給了她這麼一位好的男人。
「大抵是你前世讓解救了天下之人吧。」皇甫修也不曾謙虛,他只是正色瞧著葉晗月,「所以今生上天讓我來到了你身邊,想要我帶給你幸福。」
兩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皆是乖乖的緘口不言,面上一陣緋紅。
路行走多了,葉晗月自然是有些疲憊的:「阿修,我們坐下歇歇吧,不行了,我委實是走不動路了。」
皇甫修一臉的心疼,他一直都想要抱著葉晗月行走,可葉晗月偏生不肯,說什麼他也會累,不想看他累的話。
「好,我記得不遠處有一家客棧,我們先去歇歇,不過不能歇太久,先找一輛馬車。不然皇宮當中的人很快便會追上來的。到時候你我想要離開便沒有這般容易了。」
葉晗月乖巧的點頭,任由皇甫修將手放在她的腦袋上。
「娘子你愈發的乖巧了。」皇甫修的俊臉放大在葉晗月的面前,葉晗月不由得嘆了口氣:「阿修,你這般看著我,讓我……」
她久久未語。
此時正是荒郊野嶺,荒草遍地叢生。
仔細一看又四下無人。
葉晗月像是做賊一般踮起了腳尖吻上了皇甫修的下巴「阿修,多日不見。如今正式向你送一個表示歡迎的儀式。」
這儀式太過於隆重,讓皇甫修竟然一時無法把握他自己。他死死地握住了葉晗月的胳膊,不斷地前進,葉晗月也不由得後退,直到葉晗月的後背抵上了一顆樹。
葉晗月語氣當中頗有膽戰心驚的意味,她道:「阿修,你……」
「娘子,方才可是你在引火上身。」
「如今我已經懷有身孕……」葉晗月看了看周遭的荒草,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更何況這裡荒山野嶺……」
她話未曾說完,便覺得心臟縮了縮,葉晗月紅唇輕啟,她輕聲呢喃一聲,而後眉頭微蹙。
皇甫修一臉壞笑,他道:「娘子,這麼多時日未見,為夫這按摩之術,可是分毫都未曾減退吧?」
葉晗月回過神來,她一把推開皇甫修,又警惕般地捂住了胸口處道:「你卑鄙,你無恥,你下流。」
原是皇甫修在葉晗月不曾注意時,手不安分地碰了葉晗月脖頸下面的部分。
而葉晗月又向來敏感,對於這方面,皇甫修可謂是琢磨的極為不錯,也將葉晗月吃的死死的。
「娘子,為夫可是你夫君,方才的舉動不過是家常便飯,這可是每個女子的相公都會做的事情。怎的到你這裡便成了卑鄙無恥下流了?」
葉晗月氣的脖子通紅,卻愣是找不到話來反駁。
面對皇甫修的時候,葉晗月一向都說不出任何的道理,她向來都是以惡霸的形象加上無理取鬧在皇甫修那裡獲得所謂的尊嚴的。
可是如今……
葉晗月靜默許久,便嘆了口氣。
「我不是……你為何要這般對我?」葉晗月用袖子抹了一把辛酸淚,「是不是看我娘家無人,所以你便這般肆無忌憚的欺負我?」
葉晗月退後了兩步,她指著皇甫修,「我告訴你,反正你遲早要坐上皇位的,你若是現下不讓著我,到時候你的皇后之位誰愛坐誰坐,反正我不坐。」
葉晗月見今日的皇甫修很是難對付,不得已她只得使出了絕招。她雙臂環胸,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雖然不是什麼凶神惡煞之人到學起來倒也是有幾分相似的。神情也很是微妙。皇甫修在聽到葉晗月不要皇后之位時,便開始緊張起來。
「你方才說什麼?」
葉晗月只是冷哼一聲。
皇甫修再次問:「說什麼?」
那話葉晗月委實沒有勇氣再說一遍,又不想認錯,只得同皇甫修僵持著。
最終先服軟的還是皇甫修,他看著葉晗月說道:「是我的錯,我一向曉得你的性子,方才竟還那般咄咄逼人,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