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4章:橫生枝節
魁尤沒想到算漏了昃離,更沒想到的是鄢子月的定力居然如此強大,還有自主意識,越是難以馴服的女人才越有興趣。此刻,魁尤很想知道鄢子月會有什麼方法讓自己平安無事,冒險也值得,於是也跟去了朧月台。
朧月台,紅素和孟娘好不容易將鄢子月從梟焰手中奪了過來,欲攔住梟焰和南宮赦,不讓他們進鄢子月的寢殿。
「你們兩個,誰都不許進去」,紅素伸手雙臂攔在寢殿門口道。
「讓開」,梟焰內心一片混亂,鄢鳳儀的話至今還沒搞清楚,若非親自守著鄢子月,否則無法放心。
「不許進」,紅素壯著膽子,豁出去了,面對梟焰強大的氣場,依然不肯退讓。
「梟焰,這裡是火鳳王宮,你最好不要太過份」,南宮赦面對梟焰如此無視一切的狂妄,實在忍不了了。
「那又如何」?
「請你離開」。
兩人再次針鋒相對,一觸即發。
紅素深呼了一口氣,很是無奈。
寢殿里,孟娘幫鄢子月褪去全身的衣物,泡進溫泉池裡,守著她。
花明樓,雷雲霆被安祿等人攔著,沒見著梟焰,一再起了衝突,北海從中勸導,越勸雷雲霆的火氣越大,一言不和,雷雲霆和西風先動起了手,西風被雷雲霆打傷,東來和南山不服,與雷雲霆交上了手,之後愈演愈烈,最後安祿等人都捲入了衝突,一時錯手,將雷雲霆打傷了。
雷雲霆拒絕安祿等人的好意,堅持自己回去,途徑合歡館,內傷發作,暈了過去。
一會,昃離帶著布籽言趕來了朧月台。
「布小姐」,紅素見布籽言,趕緊放了她進寢殿,見梟焰又想趁機溜進去,挺身攔住他。
布籽言這才回頭仔細瞧了一眼梟焰,心想:「如此天人之貌加上這般痴情,難怪子月抵不住動心了」。
梟焰留意到布籽言的眼光,轉頭直視她,目光直視她,看得她不好意思的扭頭進了寢殿。
寢殿內,布籽言為鄢子月刺穴,幫助她清醒。鄢子月完全清醒之後,稍稍恢復些氣力,便在溫泉中打坐運行心經,讓全身經脈逆行推進,一口黑血吐出后,總算解了合歡散的毒,與此同時,一陣強過一陣的心痛襲來,忍不住在水中翻滾,始終沒吭聲直至暈倒在溫泉池中,竟一時沒有呼吸,嚇壞了布籽言和孟娘。
寢殿外,梟焰突感心口隱痛,漸漸變強,最後痛得眼前模糊一片,耳鳴聲不斷,站都站不住了。
南宮赦看著梟焰頗為吃驚,當聽到寢殿里傳來布籽言和孟娘的喊聲時,心都亂了,顧不得其他,直接闖了進去。
布籽言見南宮赦進來,手忙腳亂的扯過披風來想給鄢子月蓋住身子,卻被南宮赦搶先一步,橫抱起鄢子月,將她放回床上,扯過被子將她裹好,緊盯著她的臉,眨都不眨,嚇得嘴唇都有些發抖的喚道:「月兒月兒」。
梟焰待心口的痛稍稍減輕便也闖了進來,看到床榻上鄢子月白如紙的小臉,雙眸緊閉,一個可怕的想法湧上來,人一點一點向前挪去,心也開始一點一點結冰。
突然鄢子月咳嗽了一聲,嘔出一大口水來,呼吸開始恢復,梟焰看著,整個人頓時像鬆了弦的弓,跪坐在地上。
魁尤收斂氣息隱身在暗處看著發生的一切,不覺對鄢子月更加好奇了,能夠抵禦合歡散不是難事,可是能直接廢了自己的蟄蠱,卻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她的身體里早就有了一個更厲害的蠱。
魁尤正要離開才留意到了梟焰,剛才自己太過專註在鄢子月身上忽略了他,迷惑不解,心想:「他這是怎麼回事,真是個奇怪的男人,看他的樣子,像是剛經歷了生死,是什麼東西竟讓他如此無力抵抗」,目光再次掃過鄢子月,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上心頭,興奮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梟焰此刻已經覺察到了魁尤的氣息,盯著魁尤所在的地方,目光凌厲,示意他不要妄來,否則,不會放過他。
魁尤見梟焰如此,越發來了興緻,故意向他挑釁,示意他有本事就跟來。
梟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鄢子月,閉上雙眸,再睜開便染上了紅色,閃身離開寢殿,追魁尤而去。
此時已經入夜,魁尤潛入了白岐的潛龍齋,張開結界,等著梟焰的到來,正好試試自己剛練制的成果。
「魁尤」,梟焰停在魁尤面前,散發著一身的戾氣。
「哈哈哈梟焰,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嗎」?
「與你何干」?
「當然有,我終於找到了對手了,一個有意思的對手」。
「是嗎」?
「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跟我一樣,都是術者。哈哈哈梟焰,我真是沒想到你竟會施像命蠱這般頂級的禁術,命蠱至少得十年以上的金蠶,須得用活血養著,直至蛻變后才能施術,多麼稀罕啊」。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拿命來吧」。
「你生氣啦,我說對了是嗎?你當真是愛極了鄢子月這個女人,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血來當引,對她用命蠱,是要與她同生死嗎」?
「你既然知道,還敢傷她」?
「哈哈哈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她有那麼好嗎」?
梟焰不願跟魁尤廢話,從腰間抽出軟青劍,刺了過去。
魁尤與梟焰正面交鋒了一會,便用銅鈴喚出了白岐,看著白岐對戰梟焰,果然不是一個級別,若非魁尤出手,白岐好幾次差點被梟焰的軟青劍給削成雪花片了。
朧月台,布籽言施針喚醒了鄢子月。
「月兒」,南宮赦坐在床邊輕撫著鄢子月的臉頰,輕聲細語的道:「月兒你醒了嗎」?
「嗯嗯南宮赦,嗯我沒事了」,鄢子月眨著眨的睜開眼看著南宮赦。
「月兒」,南宮赦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悸動,俯身擁著鄢子月。
鄢子月掃了一眼眾人,沒看到梟焰,便問道:「其他人呢」?
昃離接了話道:「棲霞殿毀了大半了,鳳儀公主現暫住幽若閣,鳳沅公主下落不明」。
鄢子月聽著總稍安了些心,接著問道:「雲霆呢」?
「他去花明樓找梟焰,暫時未歸」,南宮赦回答道。
「那梟焰呢」?鄢子月順著話問道。
「剛才還在這裡,突然就不見人了」,紅素搶了回答道。
「南宮赦,魁尤呢,他是不是還在宮中」?鄢子月看向南宮赦問道。
南宮赦這才想起,梟焰那傢伙突然不見了,難道是去找魁尤了。
遲砮從門外走進殿來,神色著急的道:「王女殿下、南宮殿下,大祭司,潛龍齋有打鬥的跡象,鐵衛長已經帶人先去了」。
鄢子月一聽便想到是梟焰和魁尤,南宮赦也猜想到了,便看向鄢子月道:「月兒,我去看看」。
「嗯」,鄢子月點頭,本還在擔心梟焰一個人能否對付得了魁尤,南宮赦如果能去,自己也就放心了。
潛龍齋,南宮赦過來便感覺到了結界的存在。
「南宮殿下」,鐵琅等人進不出潛龍齋,見南宮赦過來迎過來。
「嗯你們在這裡等著」,南宮赦說完縱身一躍,掌心一股力量強硬的打開了結界沒入其中。
魁尤見南宮赦闖入,眼中閃過一絲吃驚。
「梟焰」,南宮赦瞥了一眼魁尤和白岐后看向梟焰道。
梟焰沒有理會南宮赦,一心只想殺了魁尤,纏上魁尤,根本不給他有任何機會溜走。
南宮赦見梟焰以一敵二,完全能應付,自己沒有必要出手,便在一旁看著,卻密切注意魁尤的動向,為的也是不讓他有機會逃跑。
魁尤注意到了南宮赦的心思,深知不宜久戰,無奈之下,只好選擇捨棄白岐了。
銅鈴聲不斷的傳來,白岐不顧一切的向梟焰撲去,即使被一箭刺中,依然向前,雙手握住梟焰的軟青劍不放。
梟焰料及這是魁尤想逃使出的伎倆,於是向南宮赦喊道:「南宮赦」,示意他攔住魁尤,說著,揮劍削飛了白岐的十指,豈料白岐順勢欲抱住自己,快出一腳將他踢飛,無論多少次,白岐都會再爬起來向梟焰衝來,軟青劍在梟焰手中化作一個絞肉機一般,直入白岐的身體,剎那間白岐被削成肉塊,掉落在地,一條條被切斷的噁心的紅蟲,彼此糾纏著,片刻之後便化作血水了。
南宮赦抽出金蛇鞭便欲攔下魁尤,魁尤使出分身之術,結界瞬間瓦解,任南宮赦的金蛇鞭擊破自己的分身,本尊化作黑霧淡去,消失了。
梟焰瞅了一眼南宮赦,轉身欲離開,被南宮赦攔住了。
「你要去哪」?
「你管得著嗎」?
「我不許你去找月兒,請你馬上離開王宮,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梟焰此時是真的不想跟南宮赦再周旋了,這一天的爭鬥下來,有些累了,只想確認鄢子月一切安好后回花明樓好好休息,於是側行一步,避開南宮赦要走。
「月兒已經沒事了,需要休息,你不要去打擾她了,我也不希望你以後再來找她」,南宮赦看著梟焰的背影道。
梟焰停了腳步,回頭看向南宮赦道:「我和她之間的事,你無權干涉」。
「月兒是火鳳的王女,你是逍遙國的九皇子,你應該很清楚你們之間的身份,你這樣糾纏,對她對你,都不好」。
「那又如何?我並不在意」。
「可是月兒在意,她是不可能會接受你的」。
「是嗎?可她已經接受我了,你不會不知道吧,她已經是我的人」。
「梟焰你,你若是真心為月兒,就離開她」。
「不可能,我不會離開她,也不願離開她,她生我生,她若是死,我會為她陪葬」。
「梟焰,你你當真如此愛月兒嗎」?
「遠勝於你」。
「可月兒她並不愛你我會讓她遠離你的」,南宮赦的這一句話戳中了梟焰的死穴,讓梟焰僵在原地,許久才閃身飛上屋檐,徑直離開了王宮。
花明樓,梟焰回來了,安祿等人都上來請罪了。
「主上」。
「我有乏了,有事明日再說」。
「主上今日雷雲霆來找,我們衝動了,無意將他打傷了」,安祿沒敢說出實情,只撿了重要的說了。
「人呢」?
「走了」。
「那就算了」。
安祿等人沒敢再說什麼,畢竟是以多欺人,打傷雷雲霆后,都已經自覺做錯了,甘願受罰,唯一擔心的就是鄢子月會因為遷怒於梟焰,再生出什麼誤會來,梟焰會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