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橋遭不測 (一)
()村旁熟透的酸棗因無人摘食,正一顆一顆地掉在地上,楓樹葉也象離巢的小鳥,一片一片地飄落下來。一年中不知不覺地又進入了冬季,對於農村來說,忙的時期已經過去。人們如果不出去搞副業,也不搞建設,是沒有多少事可做了。
早飯後,婆婆挑著一擔尿桶出去澆菜去了。小玉拿出了沒有給丈夫編織完的毛衣,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邊看電視連續劇,邊編織起毛衣來。這是部韓國愛情悲喜劇,那男女情人親熱的鏡頭,使她看得眼紅耳熱,也蔭生了女人的心,更勾起了她的思夫之情。新婚不久的她,不由羨慕起劇情里的女人來。她不時地停下手中的編織活,專註地看著劇情的發展。心裡想著,如果丈夫在家,那生活是多麼美好!每天晚上也不會有寂寞與孤獨。有多少個晚上,生理上與精神上多麼希望有一個男人在身邊,給予自己愛撫與安慰。可現實的只是過去的回憶,那只有給了自已燃燒的心中,澆潑了一桶汽油一樣,越來越旺,越來越熾熱。她多麼希望丈夫此刻就在身邊,任意翻江倒海解除渴求。可這不是神話故事般會奇迹地出現的。難熬的心中,只有強抑下去。
伏在大門口的小狗,突然「吠叫」起來,且愈來愈狂。小玉走出房來看是怎麼回事?只見韋曉德四歲的兒子小寶立在門外,正怯怯的不敢上前。她親切地問:「小寶!你有事嗎?」他稚氣地說:「我爸爸說:『你愛人想你了』,叫我拿來給你看,」說罷,把手中的東西亮了亮。她看到他手中拿的是封信,就高興地走到他身邊抱起他,在小臉上左一個右一個地親吻著說:「你爸爸壞,小寶乖!」小寶用手擦了一下臉,兩眼疑惑地看了看她后,掙脫著丟下信,轉身逃也似地回家了。
她多麼希望丈夫的來信中說,馬上就回家的消息。可是信中說,在廣東沒有掙到錢,今年他們三人不回家過年了。這時的小玉,眼前一片模糊,身子軟軟地坐在大門坎上,淚水順著臉夾流了下來。心裡痛苦地計算著,他這一去已經近三年了,是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呀!
男人就是狠心,沒心沒肺!小玉心裡怨恨著、罵著。
無聊的人是野性的,一個人是最易感到孤單與寂寞,特別是結了婚的女人更會體驗到。
她覺得在家悶得慌,第一次想出去學打牌來消磨時光。想到小林是打牌老手,就決定找他學學。於是,向公公撒謊說要出去辦點事,又向婆婆說要出去一會。經得同意后,兩腳不點灰似地向他家跑去。
小林家大門虛掩著,因是叔叔家,也沒了什麼禮數,一推就進去了。見他正在家中卧室里看影牒,沒有出去打牌,自感運氣好。她笑著說:「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老賭鬼在家安心看電視了!」他搖了搖頭嘟著嘴說:「這幾天象莫了女人屁股,鄙得要死!」她問他輸了多少?他摸了一下頭,沒有作聲。
他問她為什麼有空到家裡來?她把在家無聊也想學學打牌的事告訴了他。他想到打牌不是正業,執意不肯教,在一再懇求下,不得不教起打鬍子來。
小玉是聰明人,接受能力很強,只教了幾回就可以倆人對打了。起初她打起來經常逃跑牌,又忘記吃了下伙。他告訴她說:「多打幾回就知道這些規矩了,你只是沒有留心的過。」已經中午時分,她正學得興起。叔叔韋賢智和嬸娘李英從地里回來了,她才想起該回去了。
做什麼事都有上癮的可能。小玉自從曉得打鬍子以來,天天不是看著打,就是學著打。公公婆婆知道兒媳天天在家也苦悶,也允許她出去打點少牌散散心。家裡的事也沒過多地要求她。
這一天早上,天氣是陰天多雲。小玉在自家的桔子園裡摘下兩個密桔,邊剝皮邊吃著到小林家。到了門口,見門關著沒上鎖,就手推了一下是反閂著的,雖肯定家裡有人,但她不肯定是小林。於是在大門口站著,想要到另外一個地方去玩。
耳邊偶爾傳來電視里的音樂聲和說話聲。她左右看了看,再豎耳仔細地聽了聽,噫!好象是小林房裡傳出的。她走近窗戶貼耳一聽,果真是的,她高興地喊了一聲:「小林!」見沒有回應,又喊了一聲,只聽得小林在屋裡沒好氣地大聲回答:「是哪個鬼喊鬼叫的!」她聽了后捏著鼻孔嬌滴滴地說:「我是二娣,是塗大嬸叫我來看你的!」略會,小林溫和地問:「是哪個二娣?」她說:「是**宮的。」這時,小林發起懵來,怎麼也想不出個來龍出脈?他輕悄悄地把大門打開,探出半個頭來,向外望了望。躲在大門側的小玉,突然向他大吼一聲:「嘿!」嚇得他差點倒在了地上。
「你找死呀!嚇得老漢魂都出來了!」小林一邊進卧室,一邊責怪地說。
她跟在身後,「嘻嘻」地捂著嘴說:「大白天的,一個大男人躲在家幹啥?」
他余怒未了地說:「看他們怎麼**。」
她不相信地近前一看,果真是實。害羞是女人的天性。這使她不得不要退出房間來。
小林父親,母親。大清早就到鎮上去了,說是給舅舅做六十一大壽。他舅舅實際年齡只有五十九歲,按照當地農村風俗是做虛歲的。因要人看家、管家,他就沒有去了。
他把牛牽到洞里的田裡來喝了水,遛了兩條田埂就牽回關進了牛欄。獨自躲進卧室里看起借的碟片來。沒放多久,小玉來了。
他見她要走,就戲弄地拉她進來,說:「你不看的,跑來幹嗎?看一看!很有趣的。」
她平時只聽說過色情片,從來沒看過真正的影片是什麼內容。出於好奇就半遮面地看了一會。那男女一絲不掛過激的動作,映入眼帘。她捂住眼睛,扭頭轉向門外,但新鮮而好奇的心理,又使她想再看個過程。她把手移下捂住嘴和鼻,看到強烈處,嘴裡不住地發出「咦,咦!」聲。
小林見她兩眼在盯著電視畫面,臉上羞得紅紅的,反而覺得比平時漂亮了許多。自從在衛生院觸摸了她后,一直來再也沒有再親熱,全然是一個是嫂子,一個是弟弟的。此時,他經過黃色影片的調潑,眼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在這裡,哪裡控制得住。就**難耐地把她抱著,順勢按在床上,壓在自已身下又摸又吻。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大喊著:「你幹什麼?你幹什麼?」舉起手來就是一陣亂打。這下也把他嚇著了,慌忙立起身來,兩眼看著「漂亮的嫂子」等候發落。她見他的窘態,覺得好氣又好笑,雙手撐在床上,身子微后,雙腿併攏前伸,得意地說:「這就對了,我是你嫂子,是不能非禮的!」他見沒有過份責怪的意思,也沒象人們說的那種,哭著氣憤地奪門而去的地步,心裡想,她已原諒了自已。
他又在床上靠近她坐了下來,見她沒有挪動身子的意思,也放了心了許多。他想,也許她看得動情了,也許是對他本沒戒心。他伸手搭在小玉的肩上,說:「屋裡人就是屋裡人,說話、幹事就是不一樣!」她板著臉側身看著他說:「狗屁!你看你現在幹什麼?」
碟片還在放著,畫面內容粗暴而淫穢。
小玉責問他說:「這種碟片也看?不怕被派出所抓了?」
他厚著臉皮,笑了笑,說:「我這是在一個朋友家借的,平時爸媽在家不敢拿出來看。今天有機會了,閑著無事看看又何妨?」
人人都有七情六慾的,何況還被刺激過的人!他己經無法控制自已了,起身到堂屋裡把大門關上,又把影碟機、電視關上,拉過小花摟在懷裡狂吻起來。
小玉無力反抗了。心想這何嘗又不是自己需要的呢?近三年來,多少個難熬的晚上,希望有這一刻。古人說:「**食也!」一旦飢餓起來,是不會擇食的,生理的需求本是人生中的一個重要部分。他雖然不是丈夫,可他能替代丈夫的一切,甚至更好。罷了!罷了!就這一次!
她仰卧在床上,在棄放著心裡的種種壓力。
小林已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正赤條條地騎在她身上,她躺在他的胯下,眼見一個粗壯的男人,在脫自已的衣服,感到幸福而激動。一切的顧慮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任由他寬衣解帶,一個乾柴,一個烈火。
她眯著眼在等待著山崩地裂的到來。
沒想到,小林突然從她身上爬起來,急著穿起衣服來,一臉的自鄙相。她坐起來,兩眼迷惑地看看他的一舉一動。
他上前把她穿好衣服,緊緊地摟著她說:「嫂子!你永遠是我的嫂子,我不能這樣,我不能違悖倫理道德。」接著,他跪在地上,雙眼含著淚花,對她說:「對不起!我是畜牲,我是王八蛋!」
小林的頭象雞啄米一樣磕在地上,小玉心疼地扶起了他來。看到他額上碰出了個小包,便吐了點口水在手上,壓著輕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