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蘭回娘家 (二)
()到了永零城裡已是上午十點鐘了,下了車又要乘車到「吉陽」。春蘭先進車站看最早是幾點的車,但得知要到十二點半才有一趟。於是把「禮品」盒寄放在車站,在周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外面實在冷,樹上已結了冰,小雪還在下著,微風吹過,直叫人打寒顫。由於坐了一個鐘頭的車,身上感到沒有一點暖氣,就站在背風的地方。
街道上的行人比平時稀少了許多,往來的車輛也比平時少了。她覺得沒趣,就不想再走,看到車站進口邊有家報刊亭,就去買份報紙看。在返身離報刊亭不遠時,迎面碰上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六歲,高大帥氣的小夥子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在她疑慮地望著他的同時,他已笑臉來到面前,伸出一雙手來就要握手。她沒反應地說:「我不認識你呀!」小夥子有板有眼地說:「你健忘啦!我是你愛人的遠房親戚呀!你結婚那年我和你喝過酒,還談過話呢!」她想了很久,始終想不起同丈夫在那與他相聚過。但出於禮貌就和他搭訕起來。他在問話中知道他丈夫已出外打工多年了,今天是獨個回「吉陽,」現在離上車還有兩個多時辰時,便客氣地請他到他的店裡休息休息!說裡面有空調可以暖和暖和身子。她想來也是,就答應著跟了他去。
該店就在車站旁原來的電影院,她隨他進去后見正放著投影。裡面有十條長凳,約可坐四、五十個人,現己有十多個看客。小夥子把她安排好坐位,自己就在鄰位坐了下來。
初進投影廳沒有注意看什麼影片,坐下來再靜心看時,才知道是不堪入目的淫穢片,看見那畫面上的男女全裸鏡頭,羞得低下頭來不敢仰視,只說要走。誰知她已被堵在裡面,不能再出去。小夥子笑嘻嘻地強按她坐下后,說:「哎呀!嫂子是結過婚的人了,還怕看這個?看了不要錢,這裡又暖和,何樂而不為?」
她心裡想著外面天冷,這裡坐坐也無妨,就打消了要走的念頭。然後疑問起來:「你不是說店嘛!怎麼就成了投影廳?你一直干這行呀?不怕文化局和公安局抓你嗎?」
小夥子附在她耳邊說:「都三年啦!我舅舅在市裡當大官。」
她羨慕地說:「朝廷有官好辦事噢!為什麼不幹點別的?」
投影的畫面男女的**在激烈地交鋒,女人歡悅的尖叫聲使她不自覺地抬頭偷看。這隻有聽說過,卻從未看過的黃色影片,讓她有一種沒有過的新鮮感。小夥子在側目注視著她,知道她已經接受了,就不動聲色地讓她再看下去。其實,他是騙財又騙色兼扒的老手,自在車站偶然看見她單身進站時,就有了用心。他看她寄物后出外閑逛,而後又要返回來,心裡就想著法子要佔有這個漂亮的少婦。他假裝認識她的樣子,想法把她騙到了不屬於他的投影廳來。
一個已婚的女人,知道男女之歡的樂趣,這樂趣卻已多年沒有再擁有過。經這麼一挑逗全身有了騷動的感覺,臉上泛起了紅暈一身在發熱。小夥子發現已到了火候,一隻手悄悄地放在了她敏感的部位。她感覺到了這一點,可這並不是她希望的,敏捷地挪開了他的手,文明地用雙眼警告了他。略一會,他又巧用簧舌在她耳邊調戲起來,她的沉默讓他有了勇氣,突然把她摟進懷裡非禮起來。這種久違的**,在本已火燒火燎的心中,已經無力拒絕這種實際行動了,心理防線也到了崩潰的邊沿。他倆抱成一團瘋狂地親吻著,這的,小夥子來了個欲擒故縱,停下了動作,要讓她自投羅網。
誰知她反而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狀態,站起來就要出去。小夥子就動起了心思,打起了別的主意來,一本正經地說:「表嫂!現在上車還早,先到我辦公室坐下!」她本已不想再看這髒東西,巴不得要走,就跟著他走到旁邊一間房門口。
小夥子說去拿鑰匙,她就站著等著。約兩分鐘時間他拿來鑰匙開了門,一把把她拉進了房間。她遭到了他粗魯行為,本己有反感,又看見這裡只有一張床,根本不是辦公室,心裡清醒了,知道遇到了淫賊。心想:「決不能被這男子玷污了。」
小夥子隨手關上門后,姦猾地說:「嫂子你就在床上將就著坐!凳和桌子剛被搬到另一個房裡了。」
春蘭本想憤怒呵斥他一頓,但想到在這裡如果激怒了他反而更遭,便平心氣和地問;「你究竟是誰?你把我騙到這裡想幹什麼?」
小夥子知道已遇到了對手,便厚顏無恥地說:「我是有名的「老貓」,專吃「鯽魚」的,你這條「鯽魚」太讓我眼饞了。」說罷就強行要行那事。這一舉動使她憤怒了,抬手就重重地摑了她一個耳光,並警告他說:「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喊」人了。」誰知他更是張狂地把她按在床上動起手來。她冷靜地面對著他的舉動,思量著如強行硬對未必能逃脫。她在他要脫她的褲子的時候,收腿朝他「襠部」狠狠一腳踢去,他疼痛地彎腰雙手護著「**。」她見有了機會,快速地從床上滾落下來,撒腿朝門邊逃去。他見她要逃,上前又把他拽住推倒在床上。心想要報一腳之仇,那事不行也不能給她便宜。
她從床上坐起來時,他的眼睛發現了她斜背著的小包,心想要弄到手就生起詭計來。
他背靠著門暗暗把門鎖打開了,然後又淫笑地走向她,春蘭側身防備著他的撲來,背包的肩膀剛露在他的面前。他瞅准機會,飛快地從她肩上搶下包來,受另一種「驚嚇」的春蘭本能地抓著包,他抬起一腳踹向她的胸部,她為了保住自已不被踢傷,可是包已被搶走了。
她沒想到「顧了雞婆丟了崽。」那包裡面可有公公婆婆辛苦存下的一萬元現金呀!她一轉身從床上爬起來,縱身一躍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領,誰知這傢伙也很麻利,反手一把擋開了她后奪門而逃。
她心急地向他追去,一邊追一邊大聲「喊」著:「搶劫啦!抓搶劫狂!」投影廳的看客們個個莫名其妙地看著,不知怎麼回事?
他剛逃出大門就被春蘭追上了,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領猛力向後拽,同時,一腳踹向他的後腿彎。他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她快速地抓著他的手一扭,他整個身子伏在了地上。她反剪了他的雙手向圍觀的人們說:「快拿繩子來!不能讓逃跑了!」
可是,二十多個圍觀者都無動於衷地看著,沒有一個人願出來幫助一下。其中有個人還笑著說:「剛才你們還膠在一起的,這會兒又說他搶劫了,這誰信呀?」
就在這難以控制他的時候,前面來了三輛治安巡邏摩托車鳴著「警笛」朝這邊慢慢開來。這小夥子聽見了「警笛」聲后,拚命地掙紮起來,因為他身材高大,體格又健壯,用久了力的春蘭已難以再控制住了。這傢伙突然掙脫雙手一個轉身面朝上,一手叉住了她的頸部,一縮腿猛頂她的背部再用力把她一甩,她就從他的身上滾落了下來。
等她爬起來的時候,他已跑了好幾米遠了。她又大「喊」著:「有人搶劫呀!抓搶劫犯呀!」這時的巡邏警本來已發現了圍觀的人群,聽見了她的「喊聲」后,又看見她在直追一個人,六名巡警便立即下車直追。
「包還在他身上背著,剛才忘了從他身上奪回包來,」她在後悔著。
這小夥子見警察也追來了,就拚命地往居民區里逃。春蘭從少就跟「東蘭縣」的外公學過武術,懂得一式半招。這種時候她非常氣憤,心裡狠狠地說:「我不要警察協助,老娘定要置你於死地!」
在一個巷道里,一輛裝載著「傢具」的小貨車在「慢慢」地開來,小夥子略一慌神,她就一個「沖剌」右手抓住他的「后領」向面前一拽,左手腕用力扼住他的「喉部」,接著右手又抓住他的右手用力向後一反,只聽得他「哎喲」一聲說:「媽呀!我的手斷了!」
小夥子好象「老鼠」被「老鷹」抓牢似的,哪裡動得了!這時小貨車司機停車見一男一女在一起幹上了,就下車問她(他)倆幹什麼?春蘭忙說:「他是搶劫犯。」小夥子裝著無奈的樣子說:「別聽她的,她是我老婆,一個大潑婦,你快叫她放手!」司機不知根底,聽了他的話后同情起他來,上前硬要拉開春蘭的左手。
有了外力的幫助,小夥子一使勁又從她的手裡逃了出來,徑直從車廂與牆的逢里鑽去。春蘭猛力甩脫了司機的手,從另一方車廂與牆的逢里追去。不久,她追上了他,突地向前一個「勾腿」,這一拌他就成了一個「嘴啃水泥」,跌得滿口鮮血,又成了手下敗將。她剛要輕輕鬆鬆地從他身上奪回小背包的時候,巡邏警察趕到了。
經過審訊,小夥子名叫「蔡三,」是「金灘區」人,專以搶、偷、盜為生,是個慣犯。
公安民警確定了春蘭是遭到了搶劫,物歸原主,她能獨身勇斗歹徒,得到了讚許。公安局副局長馬林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你要「吃一塹、長一智」啊!不要再輕信一些騙子設下的騙局,這次如果不是理智地處理這件事,就要吃大虧了。」
到「吉陽」的時間早已過了,這時己是下午四點多了。公安局治安巡邏隊隊長劉春得知她要趕往「吉陽」城,就打電話向領導請示送她。得到批准后,就叫兩名民警從車站取回「禮品」后,用私家車把她送往「吉陽」城。
想到這一天,好象在夢中一般,但失誤中尚存僥倖。想起了自己的無知,導致差點要**、失財,不由暗笑起自已的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