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讓步 (二)

第二十六章 讓步 (二)

()玉林見小花不鬆口離婚,卻又想不出好的辦法來,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現又見莫舒知道他夫妻倆在鬧離婚後,平日的笑容沒有了,整日都在母親身邊轉悠著象變了個人似的,心裡也很是不安。他有些後悔了,怕往後兒子不認父親,更怕這一打擊不但影響了他的學習,更怕他的情緒有個更敗的波動。但他又覺得無奈,魏艷的身孕使他不得不低下了頭來聽之任之。說實話,自小花到廣東深圳探視他時,已對她的怨恨有了些許化解。可在食堂里魏艷的吃醋和已有身孕的表白,使他心裡的砝碼不得不著重了魏艷,他要對她負責任。小花的主動避讓,也曾讓他高興過一陣子,他知道妻子是賢惠的,做了一個聰明的舉動,一個女人難以承受的舉動,她是不願在丈夫的廠里鬧出無法收拾的事情來。沒想到魏艷當時是根本沒有懷孕,而是巧用了「空城計」,這不但氣走了小花,還逼迫了他與小花產生離婚的動力。當時小花選擇了離開,是讓了一步的。她見既然事情己經發生了,就不要讓事情再擴大,是想讓玉林冷靜地處理這個感情糾紛。她曾求助德林和小橋來做通做好這個工作,當時玉林也在他倆面前答應了與魏艷斷絕往來,並願意補償她的青春損失。可後來,他根本沒做到這一點,反而愈發接觸密切感情在升溫,結果導致魏艷真的懷孕了。

話說魏艷見小花離開了玩具廠,暗笑小花在自已面前敗下了陣來。雖然德林和小橋好話醜話說盡,她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裡。玉林也膽怯地和她提出過分手的事,那也只是「竹藍打水一場空」。她認定了腹中的胎兒,已非他不嫁,這使玉林不得不軟下心來。

這男女之間的感情這東西,誰也道不清、說不明的,自古曾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考證了一代又一代男人和女人。一個人要想甩脫這種感情是很難的,玉林就做不到這一點。

玉林已下了決心要和小花離婚的,這是魏艷象「聖旨」一樣給了他一道「令牌」,逼他要立即辦好這件事,否則就有好戲看。他理解這「有好戲看」的份量,也清楚魏艷說得出做得到的德性。他想到已回家兩天了,事情不能夠再順著托延。可小花不冷不熱地對待這「離婚」一事,也著實感到頭痛。

清晨,天色還灰濛灰濛的,魏艷就叫玉林起床找小花再商量商量。玉林猶豫著不知從何開口,如果故意去爭吵,村裡人會有了把柄都要護著小花,不但使自已難堪,還會引來更多麻煩和非議。他正無計之中抓耳撓腮尋思方略時,突然魏艷從床上爬起來,板著臉色罵道:「你沒用,就是沒用!一個這樣的女人都奈不何。你若不在這一兩天離了,我就告你強姦罪!」他本來就心煩,也沒好臉色地回敬了一句說:「你不是廢話嗎?你大老遠跑到我家的床上來睡是算強姦?你腦袋進水了?」這話可惹怒了她,她邊罵邊手捏著拳頭照著他的頭上和身上就是一陣通打。他想著自從和小花結婚後,就是粗話重話都沒聽到過,哪裡還受過這種打?他一骨碌從床上下來氣鼓鼓地說:「反正我還沒離婚,你給我滾!你這樣的個性,我確實忍受不了!」接著又說:「我以前和我老婆臉都沒紅過,哪象你這樣?一句話不對不是打就是鬧!」俗話說:「在生不提死婦,」何況還是提起一個沒離婚的女人來。魏艷聽了后,兩眼圓瞪著眼前這個男人,醋意使她羞怒得遲遲不再說話。她認為受騙了,他先前的甜言密語只是一種手段,是一個騙色的手段。她想到現在自己已有孕在身,他卻還對妻子有好感,就大哭大鬧起來。莫榮立和老伴聽見他(她)倆在爭吵,便急著起床去勸和。塗伯母見是關著房門的就敲了敲說:「你們大清早的吵什麼喲!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誰知魏艷聽了后,不好氣地大聲說:「你問問你這不要臉的兒子?他簡直是個畜牲!」玉林聽了這話,火氣一上來抓著她就是一耳光。

魏艷受了打,而且是第一次被他打了,哭得更凶。她想著沒法出氣,先是抓枕頭砸玉林,后又搬凳亂扔。最後把一台電風扇也砸了,這使玉林更加惱怒起來。他打開了房門,抓著魏艷就往門外推。莫榮立見了,覺得原本出醜的一對,如再張揚出去老臉沒法放了。他這時不怒也不惱地說:「這成何體統?鬧著好看嗎?你們想一想,小花還沒離開這個家,你們就睡在一起了,她來鬧過嗎?你們這樣子是演戲給她好笑咧!給鄰居們留笑料咧!」

上午九時,玉林家剛剛吃過早飯,張二龍支書受小花之託來到了他家,她是希望村幹部能做通他的工作的。當時玉林和其父母、魏艷都在家,免不了一番寒喧。魏艷見村支書來了,就避進了卧房。張支書是有目的而來的,就把話轉到了正題:「今天我一大早來是關於玉林哥和小花嫂的事的。我昨晚才知玉林哥和小花嫂鬧僵了,本來我是要小花嫂也回來的,因她說事忙硬是不回我也不強要求了。聽說玉林哥和小魏已有了很深的感情了,現在正與小花嫂商量著離婚,不知是否屬實。」玉林正愁沒辦法,見村支書提出了這事忙不迭地說:「是的,是的,我倆的感情已破裂多年了,請村領導明斷。」張支書要玉林說出事實和理由來,玉林就把她和張九鬼混的事作為重點說了,說這使他無法接受,並倆人已分居多年。張支書聽了后,說:「有些道聽途說的事是含有水分的,特別是男女倆性問題。這個事我也問過一些村裡人,他(她)們都說只是聽說,但大多不相信是事實。」可玉林仍說得活龍活現,並說他回來了小花還偷偷摸摸與他接觸,張支書警告他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是違法的。他在談話中證實玉林已有了女朋友,並且同居已懷孕了,就語重心長地勸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實際上已犯了事實上的重婚罪。現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儘快脫離與這個女人的關係,因為你正在違反《婚姻法》。你這樣大鳴大放地雙雙回到家來,可以說你糊塗到了極點,小花嫂的忍讓是有用意的,你不要以為她軟弱。你如與小花嫂重歸於好,我可以做她的工作。二是你倆的夫妻關係真的破裂了,就起訴離婚依法解決,切不要下蠻手鬧出人命案來。三是孩子的撫養和教育問題落實好,不能讓他挫折太重,孩子是無辜的。」

一心要求離婚的玉林,堅持一詞不肯放過,張支書只好叫他到避靜處面對面地做他的工作。他的好說歹說並沒有勸通玉林,最後只好對他說:「人要面對現實,不要蠻目地拋棄現有的幸福,等你再清醒過來尋找的時候,也許會不再存在了。」稍後又警告他說:「你的行為已構成觸犯了《婚姻法》、《治安管理條例》和《村規民約》,你要立即中止這種行為。」可他不領會這些,只希望張支書能做通小花的工作,離了婚雙方都好,至於非法同居關係隻字不提。

張支書無奈去判斷人家的婚姻,玉林的堅持只能由著他。但他這明顯的非法同居給予了嚴厲的批評和教育,並要求他立即把這女人送回她家或不應再同居,自知犯錯的玉林只好點頭答應著。

這天下午,玉林心急地來到了小花的蛋雞場。他見兒子莫舒正在小花身邊幫著包裝蛋箱,就叫她出來一會。小花本已昨晚與張支書談了這事的,上午他又來反饋了消息並做了大量工作。他是知道他老調重談。心想著這麼硬耗下去也沒意義,強扭的瓜也不甜,該離就離,這也不算是新生事物。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讓過就讓過。於是也有了離婚的心。她這時怕兒子知道會產生不良情緒,就巧安排教他把蛋箱都包裝好了安全地堆放在一起。自已則很自然地出門示意玉林避開兒子出外商談。因小花已做好了離婚的準備的,玉林又是急於求成的,他(她)倆在門口的樹下輕聲地商談起來,並很快達成了結果。

小花是讓步離婚了,但要求玉林及他的家人一定要封口不要讓莫舒知道,這也是玉林擔心的事,自然同意配合。

第二天上午玉林已迫不及待地在蛋雞場等待著小花了。小花向莫舒謊稱同他爸爸到城裡辦事,要他好好跟著叔叔嬸嬸。他心裡有所預感,但怕媽媽知道會更傷心,只是兩眼側視了一下玉林后,點頭默默地走進了托水房。小玉和小林夫妻倆昨晚已聽小花哭訴過這事,就很痛心地來勸著她的心。最憎恨不講「情」和「意」的小林,看見同一蛋場的搭當落到如此結果,落下了痛心的淚來。小玉和鳳姣也不忍心地哭著跑了。玉林見狀怕小花中途反悔,就催著趕早走,小林怒目對著玉林說:「現在寶貝在你手裡曉不得她的價值,一旦到了別人的手裡你會後悔的,我量你也幸福不了哪裡去!」

他夫妻倆走了,一前一後的。一個在暗自慶幸,一個悲痛萬分。也許在他(她)倆回來的時候已在離婚手續上籤了字,從此不再是夫妻。

莫舒知道父母己是水火不相融了,獨自在偷偷地讓眼淚盡情地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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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村的留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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