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瘋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勢力劃分。
臨江市除了政府之外，還有著幾大勢力，都是以家族的方式構成，段家就是其中之一，跟其他幾個家族勢力合起來，幾乎佔據了臨江市一半以上的經濟。
王牧在臨江市也呆了幾年了，對這些大家族也有些了解。
段家家主段毅，年過五十，膝下只有一子，那就是這個段一瑞，仗著家族背景以及段毅的寵溺，這段一瑞也是無惡不作，橫行霸道，在這臨江市也有點名氣。
夜色已深，一家夜總會的包房裡，尹虎頂著腫的如豬頭一樣的臉龐，哭哭啼啼地說著，「段少，那，那臭小子真的很邪門，不是兄弟我沒用，實在是打不過啊。我手下最厲害的二十多人上去，連人家身都近不了。」
尹虎對面，一個皮膚白嫩，頭髮油光錚亮的小夥子坐在沙發上，著一身白色西裝，白色皮鞋，懷裡還躺著個妖媚的女子。
如女人般的柳眉一挑，段一瑞白了尹虎一眼，一邊撫摸著懷中的溫柔，一邊淡淡地道：「尹虎，你看你那樣子，好歹也是出來混的，被一個無名小卒嚇成這樣，我都替你丟人。」
尹虎苦逼地皺眉，低頭不語，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臭小子現在在什麼地方？」稍微一頓，段一瑞又道。
「在那臭娘們兒家裡，昨天就住進去了。」
「在李蘭家裡？」段一瑞臉色變了，白凈的臉上浮起一抹怒意，「他不知道李蘭是我的人嗎？」
「當然知道，他，他還讓我給您帶話，說這世界上比您段家厲害的人比比皆是啊。太猖狂了。」虎哥適時地補充了一句。
「是嗎？」段一瑞陰笑，配合白凈的臉龐看著比懷裡的女子都要陰柔，旋即，他一把推開那女子站了起來，「那我倒要看看，這賣豬肉的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這種話也敢說出來。」
「來人，把身手好的兄弟都給我召集起來，去會會這賣豬肉的。」他叫進來一名西裝男子，悠悠地說道。
已經是深夜，李蘭跟小敏都已經睡了，王牧獨自一人站在院落里。
星空璀璨，他的眼眸如星辰一樣閃耀，正盯著眼前這乳白色的小樓，那聚陰陣還在源源不斷地匯聚著四面八方的亡靈之氣，小樓上方聚集的黑氣比昨天又多了不少。
王牧又想，這聚陰陣難道是段家找人布置的？以段家的實力，還真能請到些懂方術的人才。
頓了頓，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牧哥，有什麼事嗎？」手機里傳來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
「小葉啊，我待會兒給你發個地址，你多帶些人過來，今天晚上估計有好戲看哦。」王牧悠閑地笑道。
「是，我這就去準備。」手機里的嗓音很是恭敬。
掛了電話，王牧便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了下來，耐心地等待著，尹虎被他打成那樣，就算尹虎肯罷休，他背後的段一瑞也不會的，此刻估計那段一瑞已經帶著人往這邊過來了。
王牧猜的沒錯，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就有著汽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了。
李蘭的家所在是臨江市東郊的別墅區，四周的建築都相隔甚遠，門外是一片遼闊的草地，草地盡頭，正有著一隊車輛行駛而來，刺眼的車燈照亮了夜空。
王牧起身，身形輕輕一躍，便出了金屬柵欄門。
李蘭和小敏也被吵醒了，安慰了小敏一番，李蘭穿好衣服跑了出來，當看到門外那一片車燈的時候，心中便是一緊，已然猜到了什麼。
很快的，一輛白色轎車跟兩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了門外的空地上，咔咔的車門聲傳來，段一瑞和尹虎從那白色轎車中走了出來，而後面兩輛商務車裡則是躥出三十多西裝男子，比起尹虎的手下來，這些西裝男子更加冷酷，沉穩的眼神里透著絲絲殺氣，並不像尹虎那些手下咋咋呼呼。
三輛車一字排開，乍亮的車燈籠罩了王牧。
王牧背手而立，笑容滿面。
李蘭站在柵欄門裡面，她不敢開門，卻著急而擔憂地望著王牧。
這麼多人，而且都是段少的人，手裡都拿著鋼管，小小年紀的王牧哪裡是對手？
「呀哈，臭小子，你還真是不簡單那，主動走出來了？不錯不錯，很有潛質嗎。」點燃一根雪茄，段一瑞望著王牧戲虐地笑道，燈光落在他的大背頭髮型上，令的那油光的頭髮越發錚亮。
「段一瑞，你說，你老爸若是知道你半夜帶著人堵人家一個寡婦的大門，會不會扒了你的皮？」王牧邪笑。
「咳咳……」段一瑞頓時被嘴裡的煙嗆住了，王牧說的沒錯，這種丟人的事情若是被他老爸知道，還真會暴揍他一頓。
段毅雖然對段一瑞很嬌慣，但也不會任由他出去丟段家的人，身為段家家主，段毅這個人的人品還是可以的，這一點，王牧也有所耳聞。
「臭小子，你少他媽拿我老爸嚇唬我，現在該害怕的是你！」惡狠狠地盯著王牧，段一瑞有些心虛地喝道。
「喲，這就怕了？」王牧挑了挑劍眉，「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你老爸的，咱都是年輕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段少，跟他廢什麼話，直接弄死得了。」一旁的尹虎捂著臉，已經不耐煩了。
「弄你妹啊！」段一瑞忽然回頭喝道，「法治社會啊，法治社會懂不懂？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個傻逼。」
尹虎被罵了個大睜眼，一臉悲催地不敢說話了。
翻了個白眼，段一瑞回頭淡淡地看了一眼王牧，抬手一揮道：「閹了就行了。敢跟我搶女人，就應該是這種下場。」
話畢，他又忽然溫柔地一笑，望著柵欄裡面的李蘭叫道：「李蘭小姐，怎麼樣？我這個人很有人情味吧，哈哈，你要是跟了我，會看到我更有人情味的一面的。」
李蘭哪有時間理會他，那三十多個西裝男子已經朝著王牧走了過來，大片車燈的照耀下，如一片黑雲。
王牧笑容依舊，一身黑色西裝卻微微地鼓盪了起來。
「我看誰敢動！」就在這時，一聲冷喝從遠處傳來，令的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
回頭看去，只見又是一隊車輛從遠處行來，一輛黑色奧迪，率領著五輛大金杯疾馳而來，很快就在段一瑞一等的車輛後面停下。
一個個穿著馬甲，光著膀子，臉色凶煞的男子從車裡魚貫而下，當所有人下來，大片平地都被佔滿，起碼有七八十號人。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手裡拿著的不是鋼管，而是鋼刀，燈光下，刀光劍影一片。
七八十號人猙獰地笑著，隨著他們前進的步伐，溫度都下降了不少，為首的黑色奧迪此刻打開了車門，下來一位三十齣頭的青年，青年一身硬質精裝，土黃色，如軍裝一般，身形精壯，看著就硬朗如鐵，尤其腰間別著的兩柄狗頭彎刀，更是只有傳說中的雇傭兵才會使用。
此人面色剛毅，右邊眼角有著一條刀疤，表情冷漠如鐵，雙目中時不時地閃爍著如狼一樣的冷芒。
「卧槽，葉峰怎麼會來這裡？」尹虎瞪圓了眼睛，如見鬼一般，望著走過來的葉峰，身形不自主地後退。
「尼瑪的，這是個瘋子啊。」段一瑞也慫了，呼吸變的劇烈，看了看葉峰，又看了看王牧，實在猜不到這二人能有什麼關係。
「那小子不是賣豬肉的嗎？怎麼跟這個瘋子有關係？」稍微一頓，段一瑞又盯著尹虎喝斥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尹虎苦著臉叫道。
「牧哥，怎麼處理？都殺了嗎？」走到王牧面前，葉峰微微點頭，低聲問道，樣子極為恭敬。
「嘶……」尹虎和段一瑞倒抽了一口冷氣，葉峰不愧是葉峰，果然如人們說的一樣，瘋子一個啊。
「法治社會，法治社會啊！」段一瑞嘴裡訥訥地念叨，心中卻是想著他老爸跟他說過的話……在外面行事千萬放亮眼睛，一定不要招惹葉峰那個瘋子，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更重要的是，這瘋子剛剛好像叫那臭小子哥啊，尼瑪的，不會是親兄弟吧，如果不是，堂堂葉峰怎麼可能對一個人如此服從？那臭小子就是個賣豬肉的啊！
段一瑞想不通，其他人也都想不通，尤其是柵欄里的李蘭，又呆住了，實在沒想到，賣豬肉的小牧竟然有這等勢力！
「不用，我親自來。」跟葉峰對視一眼，王牧輕笑，然後大步走了出來。
目光落在尹虎和段一瑞的臉上，王牧輕笑，「不用怕，我讓小葉過來，就是當個見證人而已。今天咱們就做個了斷，你們若能把我打趴下，以後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若你們被我打趴下，那以後最好不要再找蘭姐的麻煩，要不然，不用我出手，小葉也會找你們的。」
王牧話落，葉峰昂頭，很是配合地掃過段一瑞等人，那嗜血的目光，令的每一個看到的人忍不住心顫。
「咕咚。」段一瑞咽了口唾沫，望著王牧，試探著道：「你是說，你要一個人跟我們打？那瘋……葉峰不會幫忙？」
「當然，」王牧邪笑，「對付你們，用不著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