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葯之谷

第二十四章 葯之谷

出了京都,馬車所行之路愈發偏僻。

星河心中生疑,略感驚惶,臉上卻不著痕迹,掀開車簾開口道:「景雲公子,不知葯之谷還有多久可到,我瞧這路怎愈發崎嶇了。」

斂香把頭伸出去環視了一圈又縮了回來,面露擔憂道:「這荒山野嶺的,小姐,斂香怕...」說完,緊貼星河坐著。

景雲輕咳一聲,淺淺一笑,道:「兩位姑娘不必如此緊張,再往前一些便是葯之谷了。」

魚負冰抬了抬眉毛,對星河道:「既是葯之谷,當然是泉出通山為谷,兩山閑流水之道也,地界偏僻些也不奇怪。」

星河緩緩一點頭,心稍稍安放了下來。

望著車簾外的山野風光,水木清華,心中甚是曠然。

行過一條不寬的河,沿著前方的青石路走下去,看見幾畝種著藥草的坡地,沿著坡地的青苔石階走上去,一石頭上寫著『葯之谷』三個大字。

星河幾人將李生扶下了馬車。

魚負冰撲閃撲閃著眼睛,邀功道:「葯之谷已到,兩人姑娘該如何感謝本公子啊?」

星河微微側過臉去,對著闕景雲道:「多謝景雲公子。」

闕景雲嘴角一抿,坦然真誠地望著星河,道:「與姑娘相遇本就是緣分,能幫上姑娘更是在下的福氣,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魚負冰捏了捏額角,指了指李生沮喪道:「美人兒,這位仁兄被馱到這裡,好歹我也出了幾分力,你怎麼就不感謝感謝我呢,...唉,寶寶心裡委屈,但寶寶不說。」

斂香頓了頓,開口道:「唔,魚公子的小名喚作『寶寶』?」

魚負冰閃爍的眼睛抽了一下,道:「這個『寶寶』呢,嗯,就是我故鄉的一種哩語,差不多也就是你說的這個意思吧。」

星河訝異地看著他,問道:「不知魚公子的故鄉在何處?連小名都如此別緻。」

魚負冰思緒飄遠,語重心長道:「你們且聽我說起這一樁秘辛往事,那是一個月高風黑殺人夜,一段驚天地、泣鬼神...」

見魚負冰一臉沉醉,星河搖了搖頭,幾人徑直走了。

「噯,噯,噯,你們幾個聽我說啊...」魚負冰追了過去。

聞有言語聲。

葯之谷的大門被打開了,裡面迎出來了兩名侍從。

其中一名侍從開口道:「原來是闕公子和魚公子啊,這三位是?」

魚負冰接過話茬,開口道:「他們都是我和景雲兄的朋友,這位朋友受了傷,帶過來給你們家公子瞧瞧。」

兩名侍從疾步走到魚負冰面前,接過昏迷的李生,其中一位青衫侍從開口道:「幾位公子請隨我來。」

剛入大門,星河便聞見一脈葯香,馥郁而濃烈,久聞只覺心神安寧。

隨至大廳,幾名丫鬟過來侍奉了茶水。

魚負冰對青衣侍從開口道:「空青,你們家公子還在為病人診治?」

空青開口道:「今日公子採藥回來途中,撿了一位重傷病人,此時還在竹之園中醫治,各位稍作休息一番,我見這位公子的傷不能耽擱,得儘快處理,空青與將離先帶這位公子下去清理傷口。」說完,兩位侍從將昏迷的李生帶了下去

許是耳濡目染,葯之谷的丫鬟和侍從都懂得些藥理。

闕景雲開口道:「有勞二位了。」

斂香半斂著眉眼,疑惑道:「小姐,適才空青說他們家公子在竹之園為病人醫治,有什麼病是需要在竹林里醫治么,好生奇怪。」

闕景雲低低一笑,耐心道:「竹之園並非竹園,而只是房間的名稱,因為葯之谷房間甚多,便把每個房間都取了名,比如,竹之園、菊之苑、梅之齋...」

魚負冰托著下巴,無聊地沏著手中紫砂茶具,道:「花里胡哨的...」

斂香眉心一皺,問道:「魚公子所說的『花里胡哨』為何意?為何魚公子說的一些話,我們總是聽不太懂,魚公子之前說故鄉是為何處?」

魚負冰展開摺扇,眼神飄忽,娓娓道來:「我的故鄉叫遠方,他在遙遠的...說了你們也不知道,那是一個遙遠的國度,在那裡,有互聯網、酒吧...我的不夜城。」說完,魚負冰已經趴在桌上痛哭流涕了。

斂香一臉疑惑道:「魚公子,你說的什麼,我們沒聽懂,你可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為何又哭了呢?」

星河幽怨地看了一眼魚負冰,開口道:「男人心,海底針,摸不透,摸不透!」

闕景雲溫潤如玉,淡淡一笑,如沐春風,開口道:「兩位姑娘無需介懷,我和魚公子結識多年,有時候,他總說一些怪話,我也是摸不清頭腦,時間長了便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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