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誰?
凌月陌有些無語,這應該是凌月陌的記憶吧,算了,既然醒不過來,那麼她去看看又如何,她懶懶散散的走在大街上,總覺得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
她看著門庭若市的太子府三個大字,心裡思緒萬千,若不是所謂的太子和凌月陌的那個三姐,凌月陌怎麼可能會死,而她也絕對不會來到這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丞相府三女凌顏蒂才德兼備,溫淑知禮,秀外慧中,實乃國之女子典範,特賜封為太子妃,無詔不得休棄,欽此。」
太子府里處處掛著紅錦絲綢,賓客滿席全部跪地,高位上的太監總管宣讀聖旨。
「臣女凌顏蒂叩謝皇上隆恩。」
凌顏蒂絕色的容貌淺笑著,優雅的叩頭謝恩,接過聖旨,看著手中金黃的聖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凌月陌,你母親沒有爭過我母親,你也爭不過我,如今,你就在天上好好看著姐姐和你最愛的男人洞房成親,舉案齊眉吧。
「奴才還要回宮復命,太子殿下大喜,貴妃娘娘身體抱恙,不便前來,特讓奴才告知殿下一聲,今日必定不太平,請殿下務必小心。」
太監總管高德俯身在太子鳳羽凜耳邊低聲說道。
鳳羽影一身大紅錦服,俊朗的容顏掛著溫和的笑,他微微點頭:「本太子知道,高公公慢走。」
鳳羽影說完,對著旁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立刻奉上一袋錢銀給高德,高德笑眯眯的接過,福著身離去。
鳳羽影看著高德離開的背影,臉色的笑意依舊,眼神卻冰冷如霜,母妃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居然敢管他的事,他坐擁太子之位這麼多年,難道連這些小事也需要她一個後宮婦人提醒嗎?荒唐。
「殿下,怎麼了?」
凌顏蒂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鳳羽影轉身擁住她,大手一揮往高堂走去。
「開始拜禮。」
「是,殿下。」
司儀主事整理衣著大聲說道:「一拜天地。」
鳳羽影和凌顏蒂手中牽著大紅錦綢花,對著高堂一拜。
「二拜天地。」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禮畢。
鳳羽影示意不用喜娘扶,直接將凌顏蒂攔腰抱起,往新房裡去。
「太子殿下還真是寵愛太子妃啊,一步都不捨得讓太子妃走。」
一位身穿盔甲的武將笑哈哈的說著。
「是啊,丞相大人,您可是有福氣啊。」
另外一位文官附和道。
文官的旁邊正是滿面笑容的丞相凌泊清,此時他正一臉享受的接受眾人的阿諛奉承。
「小女能得太子殿下歡心,也是小女的福分。」
「丞相大人謙虛了,還是你教導的好,如此大才的女兒,下官可教不出啊。」
「哪裡,哪裡,文將軍過譽了。」
……
凌月陌就站在丞相身後,默默的看著他們,嘴角冷笑,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凌泊清果然和凌顏蒂一樣噁心,瞬間沒了興趣,真是讓她看不下去啊。
她記得盜夢空間,如果夢境太深,只有從高空墜落才能醒來,先試試吧。
凌月陌慢悠悠的四處閑逛,隨意的找了一處院子。
「此處景緻倒是極好。」
凌月陌站在池塘邊的亭中看著魚兒戲水,不忍心破壞啊,這裡的房子最多三層樓,跳下去別說驚嚇了,她還能蹦躂兩下。
凌月陌陷入了沉思,她一身紅衣耀眼奪目,絕色的容貌上映著淡淡的微光,眼神空洞無光,遠遠望去竟然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悲傷。
「這位姑娘,莫要想不開啊。」
牆角慢慢轉出一襲淡紫色身影。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不僅僅是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那樣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適飄逸,形態優美極了。那人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著頭,背抵在黝黑的牆壁間,微微一笑——不分性別的美麗,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
男子優雅的踱步走來,凌月陌挑眉的看著此人,記憶中並沒有這人,他是誰?
「你是誰?」
凌月陌紅衣飄飄立於亭中明眸冷清戒備的看著紫衣男子,她既然不認識這個人,那她怎麼會夢見此人?
「在下是太子府的客卿白玉寒,這是在下的院子,不知姑娘是?」
不同於男子的容貌魅惑人心,他的聲音溫文爾雅,如涓涓流水般連綿不絕,他淡淡的笑看著凌月陌,渾身上下都是溫和之意。
「我不過是路經此地,見此風景甚好就多看了會,擾了白公子的清凈,我這就離開。」
凌月陌悠然離去,白玉寒看著凌月陌的背影,魅人心弦的眼眸閃著光,這女子倒是有趣,比那個太子妃有趣多了。
「玉寒,在看什麼?」
白玉寒身後走來一位墨衣男子,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一雙湛藍色的眼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性感的薄唇淡淡開口,俊朗的眉,挺直的鼻樑,不染而朱的嘴唇,烏黑的頭髮直達臀際,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太子大婚你不在前院,來我這裡做什麼?」
白玉寒溫潤的聲音伴隨的風聲。
「太子大婚又不本王大婚,本王在前院做什麼?倒不如你這裡清凈。」
墨衣男子正是當今四皇子鳳羽凜,封號鳳王,傳言他性格冷酷無情,稱為嗜血魔君,才華橫溢,文武雙全,三歲習字,五歲寫詩,七歲與皇上身邊的林大將軍打成平手,十歲征戰沙場,如今七年過去,立下戰功無數,特此皇上冠宇護國戰神的稱號,封為國字鳳王。
其實在白玉寒看來,他就是一個有點傲嬌外加絕對受不得一點髒亂的人,什麼冷酷無情,嗜血魔君都不是,反之,鳳羽凜雖然一直為民為國,但從未宣揚半分,以至於百姓們都對鳳王都有所誤解。
鳳羽凜獨步走進涼亭坐落,手指輕輕摩擦著桌子,空氣中似乎還有一抹異香。
「方才這裡有人?」
完了,他居然這都能發現?話說,那女子似乎沒有坐吧,就在亭中站了一會兒,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人?沒人啊,怎麼回事啊?」
白玉寒決定裝傻,天知道鳳羽凜的髒亂病症發作,他會有多倒霉啊。
鳳羽凜很確定這裡之前有過人,而且此人定是女子,不過這味道似乎在哪裡聞過,又好像沒有,不同於那些胭脂俗粉,這味道總之他並不討厭,也懶得再問了。
「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鳳羽凜藍眸清明面無表情的問白玉寒。
白玉寒這才回過神來,鳳羽凜這是不追究了?他的髒亂症好了?不對啊。
「都安排好了,我辦事你放心,另外,我還發現一件趣事。」
白玉寒神秘一笑。
「什麼?」
鳳羽凜抬眼看著白玉寒,白玉寒經不住寒意,直接招了。
「我布兵的時候,發現太子府除了護衛以外,竟然沒有一個暗衛。」
鳳羽凜聞言,藍眸一閃,嘴角揚起:「魚為了自保,當然要保存實力,方能逃脫漁夫的網。」
「但是,他卻忘了還有垂釣人。」白玉寒溫雅的接著說道。
「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鳳羽凜想起什麼又問道。
「目前還沒有線索,據說之前在明城現過世,但我命人翻遍整個明城,尋找一月有餘,還是未得其蹤跡,會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白玉寒如玉的臉上露出愁容,鳳羽凜要找的這個東西誰都沒有見過,找起來如同大海撈針啊。
鳳羽凜微微點頭:「不無可能,多加派人手加緊搜尋,實在不行從虎林軍里調,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還有,今日之事就全權交給你了,本王還有要事,先走了。」
鳳羽凜說走便走根本不給白玉寒反應的機會,就已經不見人影,白玉寒嘆息一聲,看來今夜註定無法入眠了。
……
再說凌月陌剛出了院子,便又亂入了一個院子,還是主院,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見一身喜服的凌顏蒂坐在床上等待太子的到來。
凌月陌抬步走了進去,正好聽見凌顏蒂在對她的婢女說話。
「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凌顏蒂旁邊的黃衣丫頭低聲回道:「回小姐,已經辦妥了,足足一碗量絕對足夠了。」
「叫什麼小姐,叫太子妃,沒規矩的東西。」凌顏蒂一聲怒吼,哪裡還有在人前半分優雅溫婉的模樣。
黃衣丫頭嚇得撲通一聲跪下,渾身顫抖小心翼翼的說:「奴婢知錯了,請太子妃饒命,請太子妃饒命啊。」
小姐的脾氣,整個丞相府除了老爺不知道,其他人誰不知道?在人前小姐溫柔賢淑,連只螞蟻都不舍踩死,可是在人後,不知道有多少丫鬟僕人命喪她手,在小姐面前侍奉最長時間的丫鬟不過三月,她還算機靈,在小姐身邊已經呆了半年年,難道小姐對她厭煩了,準備將她打殺了?不,她不能死,她還有父親母親和弟弟,她不能死。
「算了,算了,看到你就心煩,還不快滾出去。」凌顏蒂又是一聲怒吼,黃衣丫頭嚇得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凌顏蒂看著落荒而逃的黃衣丫頭,心中雀躍,美麗的容顏上映著邪惡的笑意,她就喜歡這樣人人都畏懼她的感覺,現在她是太子妃,以後她便是皇后,母儀天下,到時候還有誰敢不尊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