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春苦旅【9】

林莞終究去找了江軟軟。她將軟軟叫到了操場的柳樹下，這一向是個隱人耳目的好地方兒。

軟軟不說話，靜靜的等著林莞開口，不過她也大致猜到了林莞要說的話兒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果然，林莞緩緩道，「對不起。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是。不關你的事兒，我咎由自取。」軟軟托腮笑道，「我就不該恬不知恥的倒貼人家明悟，如今這般是我活該，與你何干？」

林莞噎了一口氣，臉色白了白，忙笑道：「左右此事已過，過去便過去了罷。我們以後還和以前一個樣兒……。」

「我打算追明悟。」軟軟忽然來了一句，抬眸望著林莞忽然僵硬的臉色，托腮笑道，「你會支持我，對吧？」

「不……。」林莞脫口而出，忽然頓住，忙道，「你也知我與明悟的關係，你追他豈不成了……」

後面的話林莞沒有說出來，但她想江軟軟應該明白輕重的。

「在你讓我幫你送情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軟軟直視她躲閃的雙眸，笑道，「你不在乎他，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和他的愛情，不在乎你跟我的友情。」

「我……。」林莞啞然，忽然不知說些什麼好。難道讓她告訴江軟軟，自己跟明悟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莞莞，我最初認識你時，」軟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還是個好女孩。」

林莞默然，眼尾劃過一絲冷笑兒。

果然，江軟軟不但不傻，還聰明得驚人。

這點手段，如何能唬得過她？

不過，智商再高又如何，到最後，一樣要一點、一點的，敗在她手裡。

林莞抬起水眸，嗔怪地笑了笑，道：「…你說什麼呢。莫不是生分了？」

「你自己變壞，與生分何干。」軟軟忽然沒了繼續陪她演戲的興緻，摘下了眼鏡。

去掉厚重的眼鏡，整張臉倒顯得精緻了，露出了眼。

軟軟摩挲著下巴，似是沉吟，「我不過輕微近視，你又為何勸我戴眼鏡？」

林莞：「……」搖了搖頭，臉色發白，貝齒怯懦的輕咬著下唇。

『這怕是個傻子吧？本大仙不就問問，怎的忽然就解鎖了一副白蓮花的技能？』

軟軟無奈的喟嘆，緩緩道：「也罷。只要你以後…別再做類似的事情兒…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夠讓步了罷？本大仙夠讓步了罷？該知足了罷！』

林莞臉上的表情有些綳不住，忙道：「我們兩個兒怎的還需要說這些，怪磕磣的…」

軟軟沒興趣再與她浪費功夫兒，便道：「馬上便會考了，你成績一般，更要注意著些，別鬆懈了。」

赤裸裸的會心一擊。

林莞臉色氣得發白，纖弱的身形晃了晃，扯笑道：「放心便是。會考…我是一定能過的。」

軟軟轉過身，往回走去，不再搭理身後的林莞。

林莞忙追上。

……

體育課，在南中算是很難得了。一般學校一周三節，南中三周一節，也是很苦了。

體育老師是個留著小平頭的漢子，嗓音粗獷，皮膚黝黑髮亮，活脫脫兒是從非洲挖煤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