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虎狼之勢
正當南宮虎嘯帶領著麾下武者與玄女宮眾人交戰的當口,一路尾隨而來的姜劍緣和殺破狼也來到了距離交戰地不遠的地方。還沒有接近,他們就已經聽到不時傳出的喊殺聲和兵器碰撞的響聲。
兩人飛快的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加快速度。刀劍入手,澎湃的真氣從體內洶湧而出,不遠處的南宮虎嘯幾乎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這兩股突然出現的真氣氣息。
「這兩股氣息都沒有達到破穴境,應該不是蘇仙音找來的幫手。」在心裡已經給姜劍緣二人判了死刑的南宮虎嘯沒有過多的把精力放在他們兩個身上,像這種三丹境的小蝦米,現在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個。
渾厚的真氣從四肢百骸中滲透而出,此刻的南宮虎嘯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頭人形猛獸一般。他沒有使用任何的武器,他所修鍊的武功當中也沒有任何一種使用兵器的路數。
對他來說,自己的身體就是最好的兵器。所以南宮虎嘯從小就開始打磨自己的身軀,倚仗著南宮世家那常人所不能及的龐大實力,南宮虎嘯在煉體一路上的成就並不比那些出身佛門的正統佛家弟子差,甚至猶有過之。
尋常的兵器根本傷不了南宮虎嘯的身體,就算那些被稱為寶兵的東西在他眼裡也只不過是撓痒痒罷了。真正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應該只有道暇這類神兵級別的武器了吧。
「看拳!」
沒有華麗的招式,南宮虎嘯就這樣突然的從原地消失,然後又突然的出現在蘇仙音面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的拳頭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臉上。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內,南宮虎嘯只做了兩件事:衝過來,朝蘇仙音的臉上揮出一拳。
本來再簡單不過的兩件事在南宮虎嘯恐怖的速度與力量之下卻變成了破壞力最大的招式,蘇仙音雖然與對方同為大周天境的武者,但側重的方向不同,優勢劣勢自然也不盡相同。
最起碼從現在看來,速度上蘇仙音已經吃了大虧。沒有太好應對方法的她只能憑藉自身的武功境界堪堪躲開了這一拳,可下一秒南宮虎嘯將已經揮出的拳頭又再次橫掃回來。躲閃不及的蘇仙音直接被打中了左臉,力道之大將其硬生生轟飛了出去,撞斷了好幾課樹榦才停了下來。
南宮虎嘯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慢慢朝著蘇仙音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到:「誒呀呀,我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竟然一拳打在了蘇仙子的俏臉上……」話音未落,南宮虎嘯的心跳突然驟停了一下。原本輕鬆的眼神突然變的冷厲起來,瞬息之間就已經脫離了剛才所站的地方。
在南宮虎嘯離開數秒后,數十道流光才從周圍射出,將原本他所站的地方轟了個面目全非。而那個被打飛躺在地上的蘇仙音也漸漸透明消失,另一個蘇仙音卻從原本空無一物的另一處浮現出了身形。
「怎麼樣,我的這份禮物南宮三少還喜歡嗎?」
南宮虎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面色默然的道。
「道門的道法?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奇淫巧技罷了。」
「看來今天有必要讓南宮三少知道一下所謂奇淫巧技的威力了。」蘇仙音手中道暇揚起,一層一層的符文從低端被依次點亮。每點亮一層,蘇仙音身上的氣勢就會上升一分。
「如果任憑她再這樣下去……」南宮虎嘯從來不是那種會給對手一點機會的人,猙獰的虎頭從左肩上浮現,一隻氣勢逼人的百獸之王化作真氣匍匐在南宮虎嘯身上。這就是他所修鍊的功法,也是他自己創作的功法:靈虎獸王訣。
兇猛的南宮虎嘯就好像一隻絕世虎王般氣勢無雙的直衝而來,他的右手已經變成了一隻金光燦燦的鋒利虎爪。含怒一擊的南宮虎嘯精氣神一瞬間就全部達到了頂峰,此情此景蘇仙音也只好放棄了道暇的第二次蓄力,憑藉靈巧的道法與南宮虎嘯又戰在了一起。
就在南宮虎嘯與蘇仙音激戰正酣的時候,手持殘刀的殺破狼已經從後面殺入人群。雖然不知道圍剿的這群人是哪方勢力,但此刻只要是追殺師弟任敖的,都是他殺破狼的敵人。
其實說起來殺破狼也是魯莽了一些,他就連裡面被圍的究竟是不是他師弟都尚未得知,就敢一人一刀獨自殺入對方的陣營之中。從這裡也可以看出,殺破狼並不是什麼心思縝密之人。
好在此刻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姜劍緣,他雖然沒有直接動手殺人,但卻護住了殺破狼所有可能被偷襲的死角。由於在場的破穴境強者並不多,況且都在前方與玄女宮弟子交戰的緣故,所以被殺破狼和姜劍緣捅了屁股的他們一時之間竟然攔不住這兩個人。
不僅如此,有些膽子小的南疆武者竟然直接放棄了和殺破狼的交鋒,直接躲到了人群之中。這也難怪,殺破狼的招式都是異常狠辣兇殘的那種,被他盯上的人不是屍首分離就是支離破碎,一刀封喉已經算是比較好的下場了。
「狼行千里!」
手中殘刀突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烈的鋒銳氣息,殺破狼眼中精芒一閃,橫掃而出的刀刃直接將面前三人攔腰斬斷!這是三名人丹境界的武者,論武功修為和殺破狼也相差無幾,但實際的戰力上卻是完完全全的被對方所碾壓。
武功境界,永遠不能夠代表一個人真正的實力。
另一邊,南宮虎嘯憑藉自己強大的靈虎獸王訣已經佔據了上風,但想要拿下蘇仙音卻還為時尚早。正當他全神貫注的壓制蘇仙音道法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的南宮虎嘯沒有辦法分出精力來感受殺破狼與姜劍緣的氣息,所以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家已經被人從後面把屁股捅爛了。沒有了破穴境,剩下的那些三丹境武者對於姜劍緣和殺破狼來說就如同砍瓜切菜般好殺。
不一會的功夫,殺破狼手下就已經多了三十多條人命。濺出的鮮血已經將他的衣衫染了個七七八八,就連原本披肩的長發也已經滿是血漿,唯獨不變的是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這裡面不僅有嗜血,還有興奮!
雖然對方武者的數量是二人的百倍還多,可他們的氣勢竟然完完全全的被殺破狼一個人壓制了。就連那些天丹境界的武者都不敢輕易的出手,面色凝重的看著殺破狼一個又一個的屠殺掉他們這邊的人。
在裡面,柯瑾正在以一人之力苦戰兩個破穴境的高手。她銀牙緊咬,手中冰絲緞帶化作滿天白影將這兩個破穴境的武者籠罩在內,不讓他們對其他的玄女宮弟子動手。
但柯瑾這樣做其實是非常危險的,這兩個人的實力並不比她差太多,隨便一個她想要擊殺需要費些時間,更何況是同時對付他們兩個人呢?
終於,其中一名武者找到了柯瑾的空檔。手中流星錘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拋射而出,正好打在柯瑾的后心之上。招式用老的柯瑾根本無法閃過這來自背後的攻擊,流星錘強大的力道直接讓她吐出了一口鮮血,飛濺的血滴染紅了冰絲緞帶,渲染著玄女宮眾人凄慘的戰鬥。
「二師姐!」
「柯瑾師姐!」
「柯瑾!」
正在奮力苦戰的玄女宮眾人看到柯瑾口吐鮮血頓時心慌意亂,絕望感逐漸的在她們心底蔓延。柯瑾都來不及擦拭嘴角的血跡,就又再次投入了之前的戰鬥當中。只不過這次她的打法從之前的穩重變的激進了起來,每一招都是殺機畢露,每一招都是以命搏命,完全就是一副拼了的架勢。
「凌風攝魂絞殺!」
柯瑾手中冰絲緞帶左右夾攻,帶著陣陣寒氣直奔之前偷襲她的那名武者而去。此人使用的乃是一把半人大小的寬刃重刀,一刀斬出,厚重的刀光直奔絞殺而來的冰絲緞帶。
可冰絲緞帶這種兵器與正常的兵器還不盡相同,柯瑾的招數雖然氣勢滲人,說到底卻也還是沒有改變緞帶本身的性質。在刀光與緞帶接觸的剎那,那股無堅不摧的氣勢就已經完全的被化解消失。
這才是柯瑾緞帶的厲害之處,它可以做到剛柔並濟,在進攻和防禦之間隨便轉換,尋常武者遇到這緞帶都會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這名破穴境武者自然也不例外。
然對方畢竟是兩個人,就在柯瑾集中精力對付其中一個的時候,另外一名破穴境武者卻趁機發難,手中長槍如毒蛇吐信一般直取黃龍,奔著柯瑾的喉嚨而去。
就在槍尖即將貫穿柯瑾喉嚨的前一秒,一柄沾滿血污的斷刀不知道從哪裡飛過來,竟然直接將長槍的槍尖給削了下去。被斬落的槍尖掉在地上,而那柄飛來的斷刀則直挺挺的插進了不遠處的一顆樹榦里,強大的力道將樹上大半的樹葉都震了下來。
用槍的武者看到自己的槍尖被一刀斬斷,瞬間嚇得暴退數米。「難道是蘇仙音來了嗎?她不是應該正和南宮虎嘯大戰嗎?難道說南宮虎嘯被殺了?」一連串的三個問題出現在這名武者的腦袋裡,在他的潛意識裡,在場的這些武者之中能夠僅憑一柄斷刀就將自己的槍尖斬斷的,除了蘇仙音和南宮虎嘯應該沒有別人了。
南宮虎嘯是自己人不可能,那剩下的就只有蘇仙音一個了。
可如果蘇仙音不殺了南宮虎嘯的話,她也同樣沒有機會回來救援她的這些師妹們。
就在這名武者猶豫的時候,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柯瑾全力進攻著已經被冰絲緞帶徹底纏住的那一名破穴境武者。
「冰輪雙斬刀!」兩條冰絲緞帶在柯瑾的真氣加持之下變成了兩把鋒利無比的寒冰閘刀,堅固且鋒利的刀鋒不斷的與對方手中的寬刃重刀碰撞在一起,柯瑾手中的這條冰絲緞帶大有來頭,乃是玄女宮至寶之一九尺玄綾的仿製品。
雖說是仿製品,但煉製這條冰絲緞帶的材料也要好於超過尋常的寶器之流。相比之下,這名破穴境武者只不過是散修出身,他的這柄寬刃重刀也只不過是最尋常的兵器而已,甚至連寶兵都不是,自然無法與柯瑾的冰絲緞帶抗衡
幾十個碰撞下來,武者手中的寬刃重刀就已經出現了好幾個缺口,就連刀身上也蔓延出了一些裂紋。反觀柯瑾這邊,由於真氣的補充,兩把寒冰閘刀仍舊鋒利攝人,散發著幽幽的寒氣。
這,才是隻身一人獨闖北冥之地,被稱為冰羅剎的柯瑾真正的實力。不然的話,你以為她是靠什麼屠滅了整個雪風寨?
「老九,你還在看什麼?還不跟我一起把這小娘們拿下!」在柯瑾手下吃了大虧的那名破穴境武者發現自己的同伴竟然站在原地不動了,對著他大聲的怒吼到。
而那名被稱為老九的武者則是被同伴的怒吼從原本的狀態里驚醒了過來,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滑落,他竟然因為對蘇仙音的恐懼心而陷入了短暫的魔障當中。早知道這可是在拼殺之中,如果不是他的同伴及時的叫醒了他,現在他很有可能已經到地府找閻王報道去了。
將手中沒有了槍尖的槍桿扔在地上,一柄並不起眼的長劍被他從萬寶戒中拿出。對於他們這些散修武者來說,因為兵器的損壞所更換打法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們基本上每個人都會準備上幾把備用的兵器。好的寶兵神兵他們弄不來,但比較尋常的兵器還是能夠買得起的。
但這種經常更換兵器的情況也就導致了散修雖然會的武功比較多,可大多數都是會而不精,只能堪堪一用而已。和柯瑾這種出身於名門大派的武者有著根本的不一樣,她們從習武開始就已經有師長給準備相搭配的武功和心法,兵器也是一樣。
所以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能將一門或者幾門武功修鍊到一個很可觀的程度,就如同柯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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