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丟臉
既然軒轅紫宸不肯單獨同蘇知詞一起，沈琉月便代替軒轅紫宸。
如此一來，倒還曉得攝政王府後院關係良好，正側之間友善往來。
「謝謝你。」蘇知詞輕聲向沈琉月道謝。
倘若沒有沈琉月解圍，蘇知詞今日便要在眾人面前出糗。
當初她死活都要嫁的人，如今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冷落她。說來可笑。
沈琉月有一瞬，莫名的心疼蘇知詞。
她開了頭，軒轅紫宸沒有不接上的道理。見軒轅紫宸終於與蘇知詞並肩，沈琉月微微放慢腳步，自覺落在後面。
軒轅紫宸面色冷淡，看上去心情並不好。
騰龍殿外，燈火輝煌，亮堂猶如白日。
眾權貴齊聚於此，金樽玉盞，珍酒佳肴，盡數準備齊全。
其中不乏容貌奇特深邃的邊疆人，看得不少權貴家女眷眼睛都直了。
她們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只有這時候能夠見見世面。
軒轅紫宸一到，就立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無論是中原還是邊塞，軒轅紫宸這副俊俏容貌，都能稱之絕世無雙。
「攝政王，久仰大名。」
有別國的皇子上前敬軒轅紫宸的酒。
軒轅紫宸禮貌回應。
沈琉月無聊，則趁著無人注意時四處張望，想要看個稀奇。
「不知二位夫人，哪一個是王妃？」男子左看看蘇知詞，右看看沈琉月，一時間手中的酒不知道敬誰為好。
按理說側王妃打扮上總要遜色正王妃幾分，可軒轅紫宸偏要給沈琉月準備最好的，誰也攔不住。
再說沈琉月原本就是王妃，府里上下乃至朝廷重臣，無一個覺得不妥的。
可這卻難壞了別國人，他們又不認識沈琉月。
「兩位都是。」軒轅紫宸點頭道。
沈琉月是真心實意，而帶上蘇知詞，是礙於齊王府的顏面。
「我是側妃，這位乃是正王妃。」
軒轅紫宸說得含糊不清，沈琉月索性親口告訴男子。
這一個府里怎麼可能會有兩個女主人。
沈琉月以為軒轅紫宸一向沉穩，不會如此意氣用事。沒想到他性子執拗如此，死活不願承認沈琉月不過側房。
男子這才知曉其中關係，那杯酒自然敬到了蘇知詞面前。
不遠處，原君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說到底軒轅紫宸不也未有照顧得好沈琉月？原君羽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他不甘，自己才剛剛對一個人有了心動的感覺，卻發現這場比賽，他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軒轅紫宸早贏了。
沈琉月從始至終都是軒轅紫宸的。
男子同軒轅紫宸和蘇知詞對話，沈琉月無所事事，好奇環顧四周。
恰好對上原君羽眼眸，她激動的朝原君羽揮了揮手。
「餓了嗎？」
手被人拉住，沈琉月回過頭。
男子正與軒轅紫宸說話，眼睜睜看著軒轅紫宸注意全投到了沈琉月身上。
「不餓啊。」沈琉月沒有反應過來，朝著軒轅紫宸眨了下眼睛。
「待會兒就有吃的了。」軒轅紫宸語氣溫柔極了。彷彿稍微說話重些都要嚇到沈琉月一般。
沈琉月莫名其妙，軒轅紫宸怎麼沒頭沒尾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午膳不是和軒轅紫宸一起吃的嗎？還吃了兩碗飯呢。
今日宴會，來了起碼幾百來號人，都是身份尊貴的皇子重臣，沈琉月哪敢掀開頭紗，讓別人看見她的容貌。
索性中午多吃一些，晚上便用不著吃東西。
蘇知詞提醒了她，即便軒轅紫宸對她愛意如舊，可有什麼東西，還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寒暄過後，一行人回到位置。
沈琉月身為側妃，本該站在軒轅紫宸和蘇知詞身後，奈何軒轅紫宸偏愛，得以在他旁邊鋪了玉絨墊子。
宴席無非進貢貢品，各方少爺小姐表演才藝。
沈琉月覺得乏了，雙手撐著下巴看面前一個男子舞劍。
今兒晚上光是舞劍的人，都不下十個了。
沈琉月只覺得無趣，困得直打哈欠。
「嗯？」
軒轅紫宸伸出手臂，好巧不巧貼在沈琉月的臉頰旁。
沈琉月驚訝，轉過頭望向軒轅紫宸。
只見軒轅紫宸朝沈琉月笑了笑。
沈琉月頓時明白，原來是軒轅紫宸看出她想睡覺，便讓她靠著自己手臂，這樣打盹也舒服一些。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要是這樣，軒轅紫宸就只能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左手不動，直到沈琉月清醒。
「老馬。」司徒晨曦一身天藍錦袍，衣領袖口用羊毛點綴，三千青絲紮成好幾根麻花辮縷在腦後，看上去清爽利落。
「那兩個中原女子，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王妃？」司徒晨曦就坐在軒轅紫宸對面，抬頭便是這幾個人。
「回公主的話，攝政王右側是正王妃。」阿達穆如實回答司徒晨曦的問題。
司徒晨曦這就更加不解了。
她雙手挽臂，大大咧咧靠著座椅後背，仔細打量起軒轅紫宸和沈琉月來。
「我怎麼看著，倒是那個側的才像正王妃。」司徒晨曦不禁發出疑問。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軒轅紫宸更寵愛哪一個。
蘇知詞從坐定，軒轅紫宸就未曾搭理過她。
司徒晨曦正巧也覺得無聊，便將此幕盡數收於眼底。
雖說山高路遠，可軒轅紫宸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整個大陸。都說這世上還沒遇到誰能美得過軒轅紫宸，此次一見，倒真是如此。
「臣以為，領略完它國才藝，該是讓大家欣賞一下我們中原的風土人情。」
齊王開口，一時間在場寂靜無聲。
芒國位於邊疆與京城邊界位置，在座的要麼和齊王有過交集，要麼對他有所耳聞。
此話一出，引起所有人的贊同。眾人七嘴八舌，開始推舉起表演才藝的人。
「既然齊王提議，不如順道決定了，誰第一個出場吧。」小皇帝頭疼，順勢把決定的權力交給了軒轅浩宇。
這麼多人，其中不乏別國皇族使臣，若是才藝遜色，丟的那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顏面。
在座誰敢做第一個人。
軒轅浩宇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低著腦袋。
「聽說攝政王府的側王妃從前是鼎鼎大名的醫妃，心地善良，救過許多窮苦百姓。臣許久不曾回過京城，只可惜沒有領略到側王妃風采，正好趁這個機會，不如讓眾人見識一下。」
隨著齊王話說完，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向了沈琉月。
「什麼？」沈琉月迷迷糊糊聽見自己名字，睜開雙眸看了一眼軒轅紫宸。
很快她便反應過來。
沈琉月睡是睡了，可她並未睡死過去。齊王說的話，沈琉月都聽見了。
「不用。」
軒轅紫宸正要起身替沈琉月將此事拒絕了，就被沈琉月及時阻攔。
要是不去，難免落人口舌。齊王怕是故意下套，沈琉月也未必有他想的那麼蠢。
沈琉月不緊不慢走到正中，她身穿月白衣裳，一頭秀髮隨風飄散。雖只不過是側妃，卻溫文爾雅，猶如天上嫡仙子，明明戴著頭紗未能看見容貌，卻莫名讓人覺得和軒轅紫宸極為般配。
齊王一席話倒是提醒了眾人，原來鼎鼎大名的醫妃，就是眼前這位女子。
聽說她醫術精湛，能夠妙手回春，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卻受京城百姓愛戴有加。
琴聲響，沈琉月踏步翩翩起舞。
軒轅紫宸喝了杯酒，饒有興緻看向沈琉月。
今日他難得起興緻，便是為了沈琉月。
沈琉月在台上猶如一隻蝴蝶，軒轅紫宸無疑是追隨她的一道光。
緊緊盯著沈琉月的，除去軒轅紫宸，還有遠處的原君羽，以及坐在軒轅紫宸身旁的蘇知詞。
「好！」
一曲終，琴音與沈琉月的舞姿一同戛然而止。
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叫好聲不絕入耳。
無人看見站在台上畢恭畢敬行禮的沈琉月皺了下眉頭。
好癢。
沈琉月臉頰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
不知為何，她流了一點汗，就成了這副模樣。
沈琉月幾次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撓，轉而意識到自己正戴著面紗。
她只能忍著。
眼見沈琉月就要下台，蘇知詞慌亂間望向軒轅浩宇的方向。
「別慌！」
正在這時，司徒晨曦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沈琉月也停下腳步，不解的朝司徒晨曦看去。
「我有個問題！」司徒晨曦舉手，晃動她手腕戴的鐲子，銀鈴發出好聽聲響。
「為何側王妃要戴著頭紗啊！」
沈琉月腦袋嗡的一下。
她臉頰愈發的癢，沈琉月現在只想找個理由快些離開大殿。
「側王妃身上起了紅疹，不便見人。」軒轅紫宸開口，提沈琉月解圍。
原來如此。
司徒晨曦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沈琉月平生第一次對於陌生之人生出一絲不耐煩，她逃似的回到位置，兩邊臉頰已經癢得失去知覺。
依照沈琉月的經驗，定是哪裡被人動了手腳。
「阿月，你怎麼了？」軒轅紫宸敏銳看出沈琉月反常。
「想來是在殿里待久了悶得很，不如我陪她出去逛逛吧。」蘇知詞接過話茬。
軒轅紫宸還想說什麼，沈琉月已經拉住蘇知詞的手，只說出去方便，兩人便離開了大殿。
剛一出門，沈琉月馬不停蹄奔往太醫院。
「怎麼了？」蘇知詞在後面跟著，氣喘吁吁詢問沈琉月。
「我應當是吃了不該吃的，肌膚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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