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拔仙絕頂
朝著青澤山莊的方向，尹虎走了三天。途徑一個稍大點的鎮子，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匹中等的馬，趕路也快點兒。
「四度空間？」
「白虎意志？」
「靈魂不滅？」
越趕路，尹虎的這心裡越犯嘀咕。
說得也有板有眼的！
那三個人最後一閃的功夫也絕對是真的……
這該死的好奇心！轉道太白山！
……
大半個月的光景，尹虎終於趕到了太白山腳下的太白縣。
這樣的小縣城，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酒，有尹虎也未必去。時值正午，尹虎看見縣城門口處，有一茶水攤，便下馬找了張四方桌坐下，要了三個饅頭一壺茶水。
攤老闆將尹虎要的東西準備好，一起給他端了過來。
這種小地方，來往的人很少，攤子也沒什麼生意，攤老闆索性坐在一邊和尹虎聊了起來。
「小兄弟似乎不是本地人，來探親，還是訪友？」
尹虎咬了一口饅頭，又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上山。」
「太白山？」
「是，太白山。」
「這太白山歷來就有『太白積雪六月天』一說，越往上登越寒冷，山巔積雪千年不化。小兄弟你這身衣服上山，單薄了些。」
「沒關係，能有多冷？」
尹虎繼續吃著饅頭。
「小兄弟打算採藥還是遊玩？此山可陡峭得很，就沒有人上過頂峰。大多數只是到半山腰，就再也上不去了。再朝上，那岩壁幾乎就是直著走，即使有著上好的功夫，也難上得去。」
攤老闆好像很少見到生人似的，一打開話匣就再也收不住。
他又躬身來到尹虎的耳邊，悄聲地說：
「據說，那拔仙絕頂上還住著仙人。有些夜裡窩在山腰裡等獵物的獵人，常能見到人影飛來飛去。」
尹虎聽罷，暗暗忖度，大概那就是施業、鬼王他們，看來他們說得是真的。
尹虎想了一想，問那攤老闆：「你說那拔仙絕頂，該怎麼才能登得上去。」
「那可難了，很多人帶了繩索工具，想登那拔仙絕頂，都是沒到一半就上不去了，還有不少掉下來摔死的。」
攤老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潤潤嗓子。
「聽以前的老人說，倒也不見得是山有多難爬，還有一些絕頂的高手，登上了拔仙絕頂，又被那頂上的仙人打了下來，活活摔死。」
「好像還聽說上面有什麼神什麼，還說有什麼寶藏，還是秦始皇留下的。都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沒人能說得清，說什麼的都有，越傳越邪乎，反正自我生下來，只聽說有要登那絕頂的，就不曾聽說有人登上過那絕頂。」
「說了那麼多，小兄弟你不是要上那拔山絕頂？！」
「我是要登那絕頂。」尹虎看著攤老闆，似乎企圖再聽攤老闆說些什麼。
「小兄弟，看你年紀輕輕，還是趕緊回家，這可不是鬧著玩。」攤老闆有些教導孩子的意思。
「今天在縣裡住一晚，明早就回去。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也犯不著為了玩丟了性命。」
尹虎沒再搭理攤老闆，
「命嗎？這時候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尹虎心已堅定。
……
待吃喝完畢，似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登頂的方法，付了茶水和饅頭的錢，尹虎牽著馬，進了縣城。
進入縣城，他四處溜達起來，看見一個打鐵鋪，買了六把匕首長一些的短劍，以及一個帶環的鐵球。還在旁邊的攤子買了很長的一卷繩索。
尹虎又找了個地方把馬賣了。以後用不著了，還是銀子裝身上實在。
已經是下午時分，尹虎找了一家客棧，先打了尖。在客棧又點了一隻燒雞，切了半斤醬牛肉，還叫了一盆紅燒野兔肉，一大壺女兒紅。飽飽地吃了一頓。
「啊！還不知道以後過的是什麼日子！趁著有錢，再吃頓好的！」
吃完飯，尹虎走出客棧，來到縣城另一側的城門口，望著遠處的太白山。
聳立入雲的太白山，巍峨雄武。那半山腰處的雲，已經被染成了黃昏的顏色，透過那些雲的間隙，隱約可以看到，山巔之處的白雪……
※※※※※※※※
……
第二天一早，天還只是蒙蒙亮，尹虎就已經漱洗完畢，從客房的梯下來，叫小二隨便弄了點吃的，還讓小二準備了一些乾糧。
吃完東西，尹虎把小二拿來的乾糧塞進裝繩索短劍的包袱里，結了賬，徑直就朝太白山而去。
……
到了山下，舉目仰望，太白漫山翠綠，山形陡峭，自山腰處，就已雲煙繚繞，望不見頂。
……
開始的時候，由於常有人跡活動，有一些山路，倒還好走。走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已經再也沒有路可走了。尹虎抬頭仰望，此處的岩壁，果真是幾乎直直地上去，也不見盡頭，不知那雲霧之上，還有多少。
「登頂嗎？啊，真要命……」
尹虎在此地將包袱打開，坐在地上吃了一些乾糧，又打開水袋喝了幾口。歇息完畢，尹虎站起來將那捲繩索拉開，一端系在那個帶環的鐵球上，在山下四覓了半天，尋到一處斜生出的小樹，將鐵球拋過去，繞在樹榦上，並拽了拽，待拽結實了，將繩索的另一端纏繞系在自己的腰間。
「恐怕這登頂，就是一項考驗！」
接著，尹虎又將六柄短劍中的五柄插在腰間的繩索間。左手持著餘下的一柄，在山岩上尋到一處縫隙，深深插進去，然後用右手向上攀岩。
就這樣，左右手交替著，待爬到繩索掛靠的地方，再不斷尋找繩索下一個掛靠的支點。雖說費力，尹虎的身手還算敏捷，過了一個時辰，他已經到了雲霧繚繞之處，腳下是數十丈的懸崖，身後是來回盤旋的蒼鷹，身邊，是近在眼前的雲霧……
尹虎已經累到了極點，胳膊已經快要抬不起來。
抬頭望去，似乎可以看到崖邊了，但還有很長的一段要攀登。此時，尹虎已經騎虎難下了，即使上了山頂，若是沒有施業三人，他又將如何下來……心中有一些恐懼，意志也有一些動搖。但尹虎還是很清醒，立刻打斷了自己的思緒，他知道，再這樣想下去，很有可能沒有信心再攀登上去，很有可能會掉下去，此時，已經不容再後悔了，他所能做的，只有向上！
「那幾位高人！不會拿我一個小子尋開心的！這一定是對我的考驗！」半個月前，還是三個騙子，現在就變成高人了。這個時候，只能不斷強化自己的意志！
左手的短劍有一些變形了，尹虎的右手，緊緊攥住之前扒住的那塊突出的岩石。將左手的短劍扔了下去，而後他又從腰間抽出一把備用的短劍再插進岩石中。
……
又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尹虎實在太累了，兩條胳膊已經快不能動了。
在腳下，尋到一處可以蹬踏的地方，依靠著繩索，尹虎貼著牆壁，休息起來。兩隻胳膊也互換著甩一甩動一動放鬆一下。
……
歇了半個時辰，胳膊恢復了一些知覺。必須要再開始攀爬了！這山越向上，越冷。原本渾身是汗尹虎感覺不到，這一歇，竟感覺寒得徹骨，若是再歇下去，可能會凍僵。
要一鼓作氣，到達山頂！
沿著繩索，尹虎小心翼翼地，繼續向上攀爬。漸漸的，雲已在他腳下，山頂的崖邊，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突然，右手攀岩的那塊岩石松落了！左手的劍還沒有插進岩石中，他開始墜落！迅速把左手的劍往岩石中插，劍插進岩石中，卻沒有抵擋住墜落的力量，脫手了！
繩索！繩索也沒有支撐住他！繩索盤繞的另一頭樹杈，由於強大的慣力，被折斷！
雲霧已經到了尹虎的腳下、腰間、他已經跌到了雲霧之下！
「完!」尹虎的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字。整顆心，徹底涼了，即便是這樣的狀態，也能夠明顯感到，那種徹骨的寒涼，在全身漫延。
雲霧已經到了腳下、腰間、他已經跌到了雲霧之下……
一道匆影從身下升起，乘住了他。
在陡峭的岩壁上一頓，又再升起。
只是剎那的功夫，他們已衝到雲霧之端，繼續向上……
……
崖上，施業和力王已站在不遠處，把尹虎帶上崖頂的，正是鬼王。
「小鬼，還挺有膽量，一點功夫沒有，也敢爬這座崖。」
「我娘死得早。」
「但她生我的時候，給了我一顆膽。」
「好，還能說俏皮話，沒有嚇破膽。」
「來……」
說著施業帶著鬼王、力王二人，朝不遠處的一間茅草屋走去。
這時，尹虎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拔仙絕頂。此峰頂竟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好似生生被削去了峰頂，甚是空曠。頂上的情形，一覽無餘。
「為什麼這峰頂如此平坦？」
「為了適合居住，我等削平了……」
……
一間草廬，進入草廬，正堂木鏤屏梁中間的扁上，書寫著「隱居」二字。
「這裡是我的居所，叫隱居；此茅屋東北方那座木閣叫鬼宅，是鬼爺的居所；此茅屋東南方那座石閣叫力堂，是力爺的居所。」
草廬並不大，沒有椅凳，只有三方坐席，三人各坐一席。正對面的草牆上，有一扇開口頗大的窗戶，陽光從窗戶中射入，將整間草廬照得通亮。
施業所坐的正位前，有一張暗紅色長條平板兩頭微翹的案幾，顯得很陳舊。有些地方已經掉漆，案幾木條的邊框，也有磨損的痕迹。
尹虎拱手站在中間，聆聽教誨。
……
「此前你對於武學的認識，可以完全摒棄了，那些只是普通道。從今往後，我等將以上道之法教授你!」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