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幽幽戰魂
「不要怕！我那把劍千年寒鐵所鑄！削鐵如泥！絕不會抵不住它的銅刀！」遠處王瑾業高聲喊道！
「削鐵如泥？！」尹虎心中一緊，眼睛中綻放出希望的光！
「那削銅呢！」尹虎自言自語一記絕塵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屍將面前！左腳前踏踩住刀柄右腳猛踹屍將的頭部。屍將頭部一閃手中的刀前伸洞開露出一個空擋。
正是這個機會！
尹虎運足白虎之氣力沉萬鈞向厚度最薄弱的刀柄砍去！
「鐺！」
電石火花，刀頭應聲而斷！
尹虎將手中的劍飛擲插入土中，在地上一滾，將刀頭撿了起來！
斷掉的刀柄恰好一個手位，可以握住。
「萬鈞斬！」
屍將以手中的刀把相擋，刀把應聲而斷。
「飄雪！」
刀尖影光如雪花般在屍將胸前綻開，疾如雨點的尖鋒將屍將身上的紅甲刺得火光四濺，屍將被逼得直朝城門退去！
「屍王的命門在頭上，把頭砍了就死了！」穿山甲高聲叫道！
「萬鈞！」
「斬……」
「嗷！…」
只吼了半截，吼聲戛然而止。屍將的頭，從頸部飛了起來……
在尹虎刀削去的那一刻，和屍將的眼神發生了一個碰撞，在那一刻，尹虎的心，彷彿被什麼刺痛了……那個眼神，是那麼幽怨……
屍將的頭被削去，但身體依然屹立不倒，站在門前。
王瑾業和穿山甲跑上前來，穿山甲繞了個彎去看城門，王瑾業想要把屍身推倒，尹虎伸手阻止了他。
「完。還是不行！」
聽到穿山甲的慨嘆尹虎和王瑾業都向右前方的穿山甲走去。
「怎麼了？」王瑾業問道。
「金石花崗岩，岩石中最堅硬的。」
尹虎從王瑾業的手中拿過火把，沿著城門上舉，才真切注意到，這座城的上半截，都埋在墓頂上，墓頂以下，一道巨大的石門似乎是從上方墜下來，嵌在城門處。
穿山甲用手上的鐵套用力拍了拍巨門。乾脆的「啪啪」聲顯示這塊巨石的厚度，不可想象。
緊接著穿山甲運足勁道用手中的鐵套在石身上一通挖鑿。巨石紋絲不動，只有很少的一些石沫飄落下來。
「閃開。」
尹虎平靜的一聲，二人閃到一邊。
「破山！」
一道深約一寸的細長口子，巨門依然紋絲不動。
「照這樣砍，一年都沒戲。」王瑾業泄氣地說道。
尹虎撫摸著石門上那道細長的划痕，這道門后究竟有些什麼，竟令那名屍將那樣憂傷；這道門后究竟有些什麼，要用這麼惡毒的詛咒；這道門后究竟有些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
「這樣的規模，不出意外這還只是第一道外羨門。還有中羨門和內羨門。若是規格再高一些，五道門也不是不可能。忙來忙去，還是一場空。」穿山甲走向那具屍將屹立的軀體，打量著它身上的那副鎧甲。
「三道門……五道門……」尹虎的心中，暗起漣漪。
「倒是這身衣服還值點錢。」穿山甲說著就要去扒那身紅甲。
「算了。」
尹虎冷冷地說道，冷中帶著一絲寒意。
他默默走向斷做兩截的刀把，連並手中的刀頭，用白虎之氣又捏合到一起。走向屍將，把刀插在他的身前，將他的手掰開握住刀體。再尋回滾落的頭顱，把它小心翼翼地擺放在屍將的頸上。
「為它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說著，尹虎朝石橋走去……
王瑾業迅速找到拔出插入土中自己的那柄劍，緊跟上去。
穿山甲扭頭最後看了一眼那一身戰甲，落寞而去。
……
地面之上，天已經大亮。
尹虎三人從盜洞里爬出，並沒有陽光，但那一種平和的光亮還是令他們覺得刺眼。
「狗日的，差點要了老子的命！」王瑾業首先感慨道。
「死了那麼多弟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的家人交代。」穿山甲一臉的落寞。
「出來混，早晚有這麼一遭。看開一點。」王瑾業拍了拍穿山甲的肩頭安慰道。
「對了，你們說都是遇到了難事才湊到一塊兒來這的。你到底什麼難事，看兄弟我能不能幫到你。」
「也不是什麼大事，耍錢欠了五百兩銀子。家裡的娘們有，可又要被她狠罵一番，索性就應了這事。沒辦法，挨罵就忍著……總說戒了戒了，可就是管不住這雙手！我就是個廢物……」穿山甲一臉的沮喪。
「五百兩，我還以為多大的事。」
王瑾業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挑了一張五百兩的遞給穿山甲。
「這、這怎麼好意思？」穿山甲一臉的矛盾，想接著又覺得接著太跌份兒。
「咱們這也算患難之交，這點銀子，不算什麼。日後你要願意還，你就來傲劍山莊還我。你要轉不開，我也不會找你要。這不是施捨你，就是兄弟間互相幫忙。」王瑾業說的有情有義，令穿山甲頗為動容。
「好！能結識二位是我穿山甲的榮耀，大恩不言謝。待我手頭寬裕，在下必上傲劍山莊雙手奉上！日後二位如果有什麼能用到我的地方，吳祁鎮和平飯莊說找穿山甲，兄弟我萬死不辭！」穿山甲接過銀票，眼圈都有一些要紅了。
「走。」王瑾業看這情形不能晾在這兒尷尬。
尹虎一直沉浸在墓地的那種憂傷之中，看情形，那名屍將生前是甘願成為屍將的，否則眼神不會那樣深情。究竟是什麼動力，能夠令他作出如此大的犧牲，他和墓主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情意。而這還僅是第一道門……
尹虎心事重重地跟著王瑾業和穿山甲二人上了坡。又是少爺又是副堂主的那群傲劍山莊弟子全都一股腦兒衝過來問長問短。
「好了！」王瑾業一揮手，眾人霎時間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說話。
原本追風一肚子火，乾等了一夜！但看到尹虎一臉陰鬱，不敢再使性子，不僅不使性子還主動向尹虎靠過去，低沉著嘶鳴，用身體蹭他。尹虎抱了抱馬頭，然後一拍馬腹，追風向前兩步，尹虎一個翻身就上了馬。
「那二位兄弟，我就先行一步。」穿山甲一抱拳，立於尹虎和王瑾業身前。
「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王瑾業和尹虎皆抱拳回禮齊聲說道。
目送穿山甲遠去，王瑾業也翻身上馬。
「你們青澤山莊到底教些什麼，還收人么？要不然我也去報個名？」王瑾業一勒馬韁，對尹虎說道。
尹虎對著王瑾業笑了一笑，舉起了一根手指，欲言又止。
「好了！咱兄弟倆也就此做別！」王瑾業少爺就是少爺，大氣！不像那些小戶人家喜歡刨根問底，也不想尹虎為難，便岔開了話題。
「把這八十兩銀子交給狗子，讓他給我爹。」尹虎將懷裡準備好的銀子掏出來交給王瑾業。
王瑾業知道，這是兒子給爹的錢，裡面有含義，不是自己顯大方的時候。胯下的馬轉了一個圈，來到尹虎面前接過錢，揣進懷裡，馬又轉了回去。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王瑾業立在馬上一直腰精神抖擻的一抱拳正色道！
「後會有期！」尹虎也是一直腰，精神抖擻的一抱拳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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