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嫁給他為妻

後院是很少讓下人進來的，這裡是屬於老爺子老夫人的小天地。

院子裡面很清幽安靜，不管是欄柵，木門，或是牆角的裝飾，人工湖裡的亭子，全都是古生古色構造，一眼便有了江南的如詩如畫。

他們走過爬滿了薔薇，盛開朵朵粉紅花色的牆，在湖中的亭子上端坐。

老夫人身邊機靈的佩姐手腳麻利上茶，點頭退了出去。

江緋色是會泡茶，可能心性不夠，年紀缺乏時光與社會磨礪，她不太喜歡喝純粹的茶，倒是喜歡自己泡的蜂蜜花茶。

老夫人這樣心細體貼，自然明白丫頭喜好，看她心滿意足嫣然淺笑，老夫人便也開心了。

「緋丫頭。」兩人閑聊著一會，老夫人正了臉色。

江緋色放下茶杯，心裡是有些感應的。

她雖然不知老夫人要說什麼，但心跳不會說謊，她能嗅到這一定是讓老夫人都覺得難為情，她江緋色不喜歡的事情。

老夫人和老爺子帶待她如親，知道就是斷頭顱她也不會拒絕，所以他們從來不會要求她什麼。

這一次，大概是真的讓他們做了決定。

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目光清澈透明的笑道，「竹姨，您說吧，我聽著。」

「老爺子……大概，只有不多的時間了。」

江緋色腦袋一嗡，心尖麻了下，似乎沒有料到老夫人開口說的就是這個悲傷，爆炸的消息。

「別難過，你看竹姨不是還能好好與你說這事嗎。竹姨和老爺子年紀也不小，誰都有這一天，不必覺得悲傷痛哭。」老夫人伸手將丫頭冰涼的手握著，輕輕拍拍她手背，細聲溫婉的說：「知道你老爺子最擔心什麼嗎。」

竹姨目光很安靜，慈祥的看著她。

江緋色顫了顫，眼眸微微泛紅，眼眶一片酸澀難忍。

來說不難過是假的，這世上關心她的人不多，僅有的心疼她的老爺子他們，是她的家人，是她江緋色的盼頭。

「唉，老爺子和我都放心不下你和池兒。」老夫人頓了頓，看著緋丫頭，聲音輕輕的：「別看池兒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一個人，其實他心底很沒有安全感。他在乎的人也不多，能信任的人更是沒有幾個讓我和老爺子放心。」

聰明如江緋色，明白了什麼。

老夫人看著不說話的緋丫頭，微微嘆息，「老爺子想讓池兒娶你為妻。」

嫁給……穆夜池？

江緋色大眼睛里還帶著一絲淚氣，睜得大大的，似乎是以為自己聽錯了老夫人的話，求證那般，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夫人杜清竹伸手，輕輕拍了拍緋丫頭微微顫抖的肩膀，那小小肩膀，看起來就很脆弱，單薄得令人心疼。

他們何嘗不知道，緋丫頭在穆家這樣裝作漠不關心的忍受是因為他們。

沒有他們兩老，這丫頭早就已經展翅高飛，能遠離穆家和這個上流圈子她就能多遠離，怎會是那些被人算計暗中罵的那般不堪。

緋丫頭是個有自己主見，有自己人生規劃的好孩子，若不是因為他們不放心池兒，也不會殘忍去要求緋丫頭將自己的人生交給孫子，交給穆家。

況且緋丫頭和孫子的關係，就像是上輩子欠下來的債那般，水火不相容。

她一旦與穆家扯上真真正正的關係，緋丫頭這輩子就被綁定，這要求不僅是過分，還要讓緋丫頭放棄自己的夢想和人生。

「你不答應也沒關係，你老爺子開不了口，竹姨也就是跟你說說，免得到時候被人暗中作怪去你面前嘴雜。」老夫人並沒有要求緋丫頭答應，溫和安撫，「別擔心，這是我們偷偷摸摸打算好的，緋丫頭你不答應也沒關係，是我們兩老為難緋丫頭了，池兒那邊也還不知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