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全都殺了!
江暮深重複了一遍,穆夜池若有所思,沒有繼續問。
「爹地,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穆夜池搖頭,抱著深深下樓去吃早餐。
吃過早餐,夏茉莉來看深深。
穆夜池到書房做事,沒有打擾在草地上玩耍的他們。
正午的冷空氣,灑了一片許久不曾晴開的好天氣。
暖光照耀在草地上玩耍的深深身上,不時傳來他開心的童真笑聲和愉快的。
夏茉莉留下來陪深深吃了晚飯,在華燈初上時離開。
深深在大門邊站了好久都不願意離開,他想等媽咪。
穆夜池心裡有些難受,拍拍深深低垂的小腦袋,把他抱入懷裡。
「深深,太冷了,我們先回去好嗎?」
深深趴在爹地肩膀,眼眶紅了一圈,輕輕點頭。
他什麼也沒有說,穆夜池確是很清楚小傢伙在想媽咪。
看到夏茉莉,他是開心的,但是離別的難受不免讓他更加想念媽咪。
窗外冷風刺骨,窗內燈光淺染暈黃。
深深躺在床上,沒有睡欲。
他睜著大大的眼睛問爹地,「爹地,可不可以給深深講講故事。」
以前他睡不著都要用手尋找媽咪的臉,聽她講那些幼稚的故事才能睡。
雖然他不想聽那些故事,但是他喜歡聽媽咪的聲音。
穆夜池臉色有些僵硬。
講故事?
他一出生就沒有聽過故事,只知道什麼叫殘忍和冷酷無情,腦海里的故事,除了殺人對象背景和勢力外,基本沒有一個概念。
「爹地,你不會嗎?」深深窩在爹地懷裡,輕輕問他。
「深深你想聽爹地講什麼故事?」穆夜池手指悄悄移動,在按信息……
「什麼都可以。」
「那,爹地先給深深蓋好被子,暖好牛奶回來好嗎?」
深深看了爹地一眼,好久才點點頭。
他看爹地出門,抱著被子,小小身子在暈黃燈光籠罩的雙人大床中間,說不出的孤單。
深深望著門的方向,下巴輕輕抵於膝蓋上,小聲的喃喃低語:又不是不知道爹地今天晚上要去救媽咪,也知道爹地這兩天全都在安排著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的去處和安全,如果沒有把握就不要去了,難道又要拋棄深深嗎。
他小嘴扁了扁,眼眶裡盈盈欲滴的水氣被他藏在眼底。
深深不可以哭哦。
媽咪說了,在最脆弱的時候要記得堅強的活下去,因為只有這樣,關心你,喜歡的人才會開心。
媽咪還等著爹地去救,他要堅強一點,不要讓爹地擔心,要讓他放心的出去。
深深緊緊咬著下唇,顫抖的小身子在門響動時生生中斷。
小人兒快速躺下,鑽回被子里。
爹地走到床邊的時候,他大眼巴眨了幾下,笑眯眯的開口,「爹地,你來了。」
穆夜池摸摸小傢伙,給他喝了熱牛奶,刷好牙,才抱他回到床上。
「爹地,深深想聽您講故事。」
他還沒有聽過爹地講故事的聲音呢,他會好好保存起來的。
「好,爹地給你講。」
小傢伙嘴角淺淺笑開,乖巧依偎到爹地懷裡。
穆夜池嘴角笑開,低醇嗓音在搖曳燈影下悠悠漫開,「從前,山上有座廟,廟裡住了三個小和尚……」
良久
等懷裡的深深呼吸平穩,睡著,穆夜池替他蓋好被子,正準備離開。
深深忽然抱抱他,閉著眼睛呢喃開口:「爹地,不要丟下深深哦。」
穆夜池一愣,低下頭,安撫的應道,
「乖,深深在家等爹地,還有媽咪。」
離開的穆夜池不知道,空蕩蕩房間里,床上的深深睜開眼,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
復古城堡
偌大的森冷威嚴大廳,此時站立著兩個身影。
一個嬌小冷清,一個陰沉消瘦。
啪——
一聲脆響打破空曠安靜。
穆思年臉色憤怒,厲聲喝向僵直站於大廳正中央的江緋色,「為什麼要把他們全都殺了!」
不過幾天時間,江緋色竟然把他身邊力培養的精英殺個片甲不留。
到此時,他能調動的竟沒有一人,要說有,那便只剩下她江緋色一人了。
「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江緋色冷冷回話,面無表情,彷彿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存在意義和溫度,僅有冷血無情充沛她意念。
「哈哈……沒錯!我是想看到這樣殘忍無情的你,可是你犯了一個低級錯誤,便是太自以為是,沒有我命令也把不該殺的人都殺了!」
江緋色高揚下巴,冷哼,「因為他們都該死,你現在,也要把我殺了?」
「你說什麼——」
穆思年一愣,似乎沒料到江緋色還有這樣屬於自己的意識。
「我說,我做錯了事,該殺!」
江緋色低下頭,嘴角冷笑,低聲下氣。
「我不殺你!去,把江暮深給我帶回來,攔者,格殺勿論——。」
江緋色沒有拒絕,點頭。
「還不去?」
穆思年轉身,卻在轉身動氣霎那,直覺讓他知道有危險襲擊。
穆思年側身,往一邊閃開。
「呵……」
空氣中只聽一聲冷笑。
江緋色已在他眼前。
「我說過,我會親手把你殺死——」
江緋色手中揚起,衣物破裂瞬間,有血腥氣息瀰漫。
穆思年左胸口多了一道十幾厘米的傷口,鮮血淋漓。
「你竟然清醒了——」
穆思年狼狽的站起身軀,不可置信的樣子完全不想穆思年,好比活生生換了一個人。
江緋色臉色驟變,嬌身猛撲過去,一腳把來不及防備的穆思年踹飛。
那個人跌落地板,骨頭碎裂和他的痛苦聲音同時聲稱。
江緋色臉色更陰寒,一腳狠狠踩在他脖子上,抓起他的手用力一擰,那個人失聲痛喊:「啊——」
「你是誰!」
江緋色拽起男人領子,手指狠狠掐住男人脖子,一連竄的動作讓男人渾身顫抖,哆嗦著張開口……
卻不想男人嘴巴才張開,兩眼一翻,嘴裡流出血絲。
死了——
江緋色眼光冰寒,俏臉微微一轉。
她嬌身一個后翻,兩腳穩當落地,嘴裡咬住一根軟綿綿的東西,散發陣陣玫瑰馨香。
「伸手真不錯,以前我怎麼沒有發覺呢。」
歡快的鼓掌來自身後,一襲白衣,款款貴公子。
卿上邪就這樣從她對面走出來。
黑暗彷彿都因他到來蓬蓽生輝,空氣中滿是他身上獨特的好聞香氣。
「你殺的!」
江緋色把嘴裡咬住的玫瑰抓在手心,冷聲問他。
「我這個人好不好?連帶刺的玫瑰我都用溫柔包裹,怕傷及你半分呢。」卿上邪不回答她的話,只是看向她抓在手心的嬌艷欲滴紅玫瑰,笑。
江緋色手一甩,玫瑰在寒風中凋零落入一邊的角落。
「別這樣呀。」卿上邪看她把玫瑰扔掉,慌忙奔過去,在玫瑰落地碎成片片凋零之前接在手心,憐愛地輕輕似在撫摸愛人親昵。
「為什麼殺了他!你到底又是個什麼惡魔!」
「噓,今夜寒風冷冽,應該是要美酒佳人相伴,暖爐左右其中的美景,說這樣難過的話打擾做什麼呢。」
「滾!離我遠一點。」江緋色一刀刺退他伸過來的手,往後倒退幾步。
「瞧,我多厲害,那天晚上猜得多准,為了不讓他們來冒險,你真的捨得自己冒險,不惜給穆夜池傷害也要換取信任。不過,你把他高估,也低估了是吧?」卿上邪也不惱她,站在她對面,笑得特別溫柔。
江緋色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這可是蘇城卿家大少爺,卿月月她哥啊!
「你又怎麼了?」卿上邪問。
江緋色微微眯起眼睛,反問他:「你不要告訴我,你其實就是他。」
「不!當然不是——」卿上邪立刻反駁,「像他這樣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如果我是他,早就自己去撞牆,哪還會玉樹臨風站在你面前,想跟你去談風花雪月。」
江緋色想吐。
「閉嘴!我討厭男人磨磨唧唧。」
卿上邪在她冷冷注視下,他才停下,「好吧,我其實想告訴你,穆思年真的死了。」
「你的話,可信度負一百。」
「不信?」
「信。」
「那……」
「信你,我活該。」
卿上邪嘴角抿了笑意,誇獎:「漂亮,我喜歡這樣的你,當然,是你的,我都喜歡。」
江緋色轉身,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走。
「你真的相信出現在你面前的人就是穆思年嗎?」
「難道我相信你?不相信自己親眼所見?」江緋色冷唇反擊。
卿上邪急忙搖頭,「不不不,那你還是應該相信你自己。」
「那就不要在我面前磨磨唧唧的跟我說廢話!」
「我當然有證據證明他不是穆思年,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他。」
「看他?」江緋色眯眼,看著卿上邪。
「當然,我敢跟你這麼說那就代表我真的可以讓你看到他,你跟我走,我帶你去看看真正的穆思年。」
江緋色怎麼可能相信卿上邪這種話。
她冷冷站在原地,冷眼看卿上邪。
「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難道你覺得我現在在騙你嗎?」卿上邪特別委屈的反問江緋色。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我用什麼去相信你沒有騙我?你能找得到理由嗎?」尤其還被他發現她是假裝的,簡直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