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往事迷霧
向虎清說道:「不錯,楓兒身世是個麻煩,順兒雖然被帶走,不過他的案子可大可小,可是倘若楓兒被查出來,那個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呀。」
龔守志想了想,站起來說道:「不錯,以我之見,為了萬全,我建議先讓楓兒出去避避風頭。」
袁媛急道:「可是楓兒他一個人能去哪裡呢?他在這附近可沒有任何親朋故友啊」
付曉東說道;「如今之計只能這麼辦了,楓兒,陰天你就去杭州永福寺吧,我待會給老方丈寫封信也就是了。」
付芳叫道:「爹,就讓我陪著師弟去吧。」
付曉東白了她一眼,說道:「胡鬧,有你跟著,還不指定又惹出什麼事。」
林楓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師姐,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面的。」
肖遙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林三哥,杭州是個好地方,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不過那地方什麼人都有,你這人又太過厚道,可要一切小心,不要吃虧上當。」
七姑娘也說道:「沒錯,我也聽說過,那地方抽大煙,玩色子的到處都是,我們這邊很多人就是在那邊招惹到了惡習。」
向虎清笑道:「你們說什麼呢?楓兒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會有主張的。」
林楓說道:「大家放心吧,我會一切小心就是啦。」
付曉東看了他一眼,說道:「楓兒,你這就算要涉足江湖了,有些事必須交叫你知道。」說著看了看朱陰才,只見朱陰才緩緩點了點頭,這才繼續問道:「你可聽過湘西百煞門?」
林楓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
付曉東道:「湘西百煞門近些年來確實不太為人所知,但是在二十年前,武林中那可是人人聞之色變的邪魔歪道,當年掌門百煞老人不知從哪裡弄了一本《長春秘術》,裡面記載,只要採集三千名練武得童女血,再配以一百零八種秘方藥材,便可以練造出書中所記載的「常生丸」,使人長生不老,青春永駐,於是百煞門傾巢而出,在江湖中到處搜捕無辜童女,掀起一陣陣血雨腥風,攪的武林中人人自危,很多被害的武林同仁最後無可奈何,一起上蓮花山找到你們師祖蓮花老祖,請求他老人家出面干預這件事情,百般無奈之下,在當年的「佛山大會」當中,蓮花祖師振臂一揮,召集八大門派中七十二名高手,一起上湘西百丈崖,找百煞老人決戰,雙方一直拼殺了七天七夜,到了第八天,山下留守的人忍不住上去,發現上面已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七十二名頂尖高手無一倖免,沒有一個活著的,而你們師祖和百煞老人卻毫無蹤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像人間蒸發一般。」
說到這,大廳里一陣沉默,眾人腦海中好像一下飄回二十年前那場駭人聽聞的武林決戰,耳邊似乎還聽見當年在百丈崖上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和凄厲的哀嚎聲。
付芳和林楓以及肖遙他們從來沒聽長輩講過這事,付芳接著問道:「爹,那後來呢,查清楚真相沒有?」
付曉東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當年在百丈崖上,百煞門七百多弟子幾乎全軍覆沒,而八大派的七十名高手也無一倖免,所以誰也不知道山頂發生了什麼事,當時你們師叔祖又在閉關修鍊《冥靈功》,沒有隨同前往,才幸免於難,直到十年前,師叔祖才帶著你朱大伯,龔二伯還有你向四叔重上百丈崖,當時我和你娘帶著你正在浙江辦事,所以沒有一同前往,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們機緣巧合救了楓兒,這個你是知道的。」
付芳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的,後來師叔祖好像是受傷了么」
朱陰才點頭說道:「不錯,你們師叔祖確實受了傷,當年我們四人上了百丈崖,尋找了一天,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師叔心灰意冷,並決定在山上逗留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趕回俠義澗,不想當夜晚上我們便受到四個蒙面人的襲擊,這四人身形快如鬼魅,武功別樹一幟,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頓時便落了下風,最後師叔為了保護我們三個,受了他們其中一人一掌,本來回到俠義澗立刻運功療傷,也可痊癒,可是那時楓兒又危在旦夕,所以師叔為了給楓兒療傷,又耽誤自己的傷情,最終落下病根,身體確實大不如以前了。」
林楓從小到大從來沒聽別人講過這個,今日這知道,原來當年為了救活自己,師叔祖和眾師叔伯們付出多大得代價和犧牲,又想起師門重如山,當真是粉身碎骨,難報萬一。
龔守志接著說道:「是啊,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師叔他老人家再也不許我們重上百丈崖,其實也就算不了了之。」
付曉東說道:「楓兒,你知道今天我們跟你講這些,是什麼原因嗎?」
林楓眼含熱淚點了點頭,說道:「師父是要我日後行走江湖多些謹慎,特別是小心百煞門的余逆。」
付曉東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當年偷襲你們師叔祖的四個蒙面人,十之八九是百煞門的余逆。」
林楓說道:「弟子一定多加小心,師父不必擔心。」
付曉東點了點頭,袁媛見林楓雙眼發紅,知道他天性敦厚,用情至深,擔心他過於難過,便說道:「好了,楓兒,你陰天一早就要起身,還是早點休息去吧。」
林楓點頭答應,轉身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林楓早早便起了身,吃過早飯,收拾行李便動身下山,付曉東夫婦和付芳相送到山下,林楓說道:「師父師娘你們回去吧,不用送了。」
袁媛取出一件貂裘大衣遞給他,說道:「楓兒,馬上就要到秋冬季節了,這件貂裘衣你帶在身邊禦寒吧。」
林楓接過來,謝過了師娘,付芳又遞給他一個紫色荷包,說道:「這個是我昨天晚上趕製出來的,你帶在身邊,要是想我……想我們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說完眼眶又紅,轉身飛奔回去。
林峰呆了半晌,和師父師娘告辭之後,翻身上馬奔北方而去。
這一日便來到麗水青田一小鎮上,到中午時分便找了一個飯店歇馬打尖,我要了半斤熟牛肉,一壇老酒,坐在一旁自斟自飲,吃喝起來,心裡百轉千腸,摸了摸懷裡師父寫給永福寺方丈的信,心想:「再有不到兩天,便到了杭州,卻不知師父師娘他們現在在做什麼?芳妹應該是在練功夫吧。」想到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忽聽門外有人叫道:「掌柜的,快給我們來一桌上好的飯菜,我們還急著趕路呢。」聲到人至,就在外面走進三人,當先一人是一白衣公子,衣著華貴,大約十五六歲,只見他手拿一柄摺扇,長得眉清目秀,氣宇不凡,身後跟著人壯漢,是僕人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