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Ashman

()「哈哈，我可已經是馬上要到level4啦，你還是一個level4呢！」美琴揮舞著手上的體檢單，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叉著腰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食蜂大聲說道。

食蜂不理她，偏偏身子繼續看電視。

「哈，哈！」被無視的美琴用讀書式的語氣笑了兩聲，繼續擋住食蜂的視線，故作疑惑地說道，「哎呀，不知道到了level4以後會不會像某個萬年level4一樣啊，那可真讓人困擾呢~」

「哦？我記得以前有個笨蛋天天說要打破三年達到level5的記錄來著，是誰呢？」再次被擋住視線的食蜂抬起頭，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美琴，淡定地吐槽。

「……」美琴一頭黑線，繼續移動了一下擋著食蜂的視線裝作看天花板挑釁道，「哈哈，沒有一個心理變態的人時不時的偷窺你的思想的感覺真好啊~」

食蜂挑挑眉，發出一道精神衝擊。

「唔……」美琴眼前一黑，差點坐到地上，過了一會才搖晃著小腦袋，迷迷糊糊地看著面前的電視機。

「擋著我了，走開。」食蜂開口說道。

「哦，哦……」美琴迷迷糊糊地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好，開始發獃。

「御坂小姐，要不要喝一杯水？」秀帶著笑意的聲音驚醒了美琴。

「你……你好，美琴前輩……」一個看上去就很柔弱的女孩子靦腆地像美琴笑著。

「啊！？又被她耍了！」美琴看著面前正笑著坐著喝茶的秀和女孩，小臉通紅，「唔」了一聲趴在桌子上不抬頭……

……

「呵呵，這兩個丫頭倒還是一直這麼不對路。不過食蜂這招先精神衝擊再心理暗示用的倒是更加熟練了，連馬上就到level4的御坂都擋不住。」黑妻和出雲站在二的道上，看著一出經常出現的鬧劇結束，笑著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兩個就是不能安靜地呆一會。」出雲搖搖頭，笑道。

「開始我還以為是食蜂那丫頭吃錯了，要展開『爭奪歐尼醬大作戰』呢，不過現在看起來倒好像只是純粹地天生不對付啊。」黑妻擠眉弄眼，看著出雲笑。

「呵呵……」出雲笑笑，他也不是感情遲鈍的人，而且對美琴也只是因為受惠於她想對她做出點補償而已，家庭的教育和Alice的事情讓出雲並不願意在另一個人身上傾注過多的感情。食蜂一開始對美琴的敵意讓他隱約明白了小丫頭的心思，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他也有意在美琴面前增強了和食蜂的親密舉止，食蜂發現自己的地位並不會受到威脅后敵意自然也就淡了，但是接下去發生的事情卻他有些失笑，兩個女孩好像真的天生不對付，每次都能找出點事情吵起來。

「不過說起來，食蜂都在level4四年了，你也說過她的資質非常好，怎麼還沒有到level5啊？」黑妻轉過身，靠在欄杆上，懶洋洋地問道。

「一年前就已經可以突破了，但是我覺得基礎不穩，所以讓她強行壓住了。而且……level5的概念可不僅僅在於自身的實力評級那麼簡單……」出雲看著食蜂，淡淡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黑妻的眼神也嚴肅起來，綳直了身子問道。

「統理會找上她了，想要她進入暗部負責審訊工作。」出雲的嘴角挑起一個嘲諷的微笑。

「讓一個孩子接觸那種陰暗的東西，這些傢伙真是……」看著出雲的表情，黑妻也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於是搖搖頭說道。

「原先的七人委員會擴充到十一人後，他們的勢力提出的要求已經不是一個家族能夠無視的了。」看著黑妻的表情，出雲嘆口氣，看著食蜂低聲說道。

「啊？！那……」黑妻有些驚詫，他已經習慣了出雲可以和被普通人認為高高在上的統理會平等對話的態度，突然聽到出雲說自己也不再能像以前一樣強勢，不由有些不安。

「我答應了……但是前提是食蜂到level5之後。」出雲解釋道。

「所以你才不讓她壓制實力么？」黑妻也平靜下來，笑著說道。對他來說，出雲天信只是他的朋友，而並不是他想依靠攀附的出雲家少主。

「只是一個原因。當然，我說的基礎不穩也是真的。」出雲看看那個坐在秀旁邊在秀的指導下安靜地插花的女孩，自信地笑了起來，「我在等一個機會。」

「哦？是那個叫春上衿衣的女孩子么？我還以為是你犯了收藏癖呢。」黑妻順著出雲的視線看了那個女孩一眼，笑了起來。春上衿衣是他在追查木原幻生的下落是在一個孤兒院里發現的，當初也只是一個被認為擁有無用能力的level1而已，本來黑妻也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個女孩，但是在他離開的時候這個孩子卻突然攔住他，紅著臉吱吱嗚嗚地問他可不可以幫忙找她的朋友，但是說了半天出了她朋友的名字和樣貌外什麼都說不出來，看著她急的快要哭出來，黑妻安慰著答應下幫她找她那個叫做「枝先絆理」的朋友，在脫身回來后和出雲說起，讓他動用「書庫」的資料幫忙的時候，出雲倒是對這個叫做春上衿衣的孩子非常感興趣，在親自接觸了一個月後，把她領養了回來。

「嗯，她的能力被誤讀為『精神感應』，其實是『精神鏈接』才對。」出雲笑笑，稍微解釋了一下，「雖然被『樹形圖設計者』判定為基本無法成為level5，又證實了並非原石，但是一個精神能力者還是很罕見的，這次統理會也算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面子了。」

「不用對我解釋這些，我又不懂。」黑妻很是無賴地撇嘴，說道。

「……」本來準備展望一下美好未來的出雲被黑妻搞的相當無語，只好換個話題問道，「木原幻生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只查到他們半年前曾經在第四學區的一個研究所出現過，但是接下去就不知道了。」黑妻也有些苦惱，木原幻生是當初主持「能力爆炸誘發」實驗的主事者之一，為了慘死在實驗中的朋友，黑妻從沒有停止過尋找他的行蹤，在成為「大蜘蛛」的首領之後更是擴大了尋找的範圍，不過似乎總是在黑妻得到他的消息趕過去后，他們就已經完成的轉移，黑妻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內部有木原幻生的人。

「叫你手下的人收斂一點，不要那麼明目張胆地在研究室門口監視別人，我已經聽到上面有人說要全面清理你們了。」出雲皺眉提醒道，「還有那些冒你們名的不良，你究竟準備怎麼做？」

「不如我去叫蛇谷他們去和別人解釋一下說那些人不是我們的人？」黑妻抓抓頭髮，提出一個讓人吐槽不能的建議。

「拜託，『沒有問題能難住他一夜』的黑妻大人，能不能用你那和四肢一樣發達的大腦想出一個靠譜一點的決定。」出雲無奈，想起黑妻以前也是一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就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和手下說「我回去考慮一下」，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來問秀和自己，在第二天用一副「小問題罷了」的表情去手下面前顯擺，最後得到了一個「沒有問題能難住一夜的黑妻」的稱號……

「嘿嘿，還不是你們說讓我告訴他們是我解決的么……」黑妻訕訕地笑。

「這樣，上次你提的要統合學園裡不良的計劃就放棄掉，然後帶著你認可的人換一個地方，最近這段時間低調一點。」出雲對這個問題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只好先讓黑妻暫時不要成為出頭鳥。

「這……其他人怎麼辦？」黑妻有些猶豫。

「放心，說什麼不良，其實也都是學園的學生，而且也不會威脅到統理會，他們不會把那些人怎麼樣的。」出雲也不算完全是安慰，事實確實如此，不過出雲也沒有告訴黑妻，沒有組織不良確實不會威脅統理會，但是有組織的不良就不一樣了。

「那……好，回去以後我就告訴他們最近低調一點。」黑妻還是沒有同意出雲放棄其他不良的意見，只是答應讓手下收斂一點。

「你……哎，算了，隨你。」出雲嘆口氣，不過卻也知道這才是自己熟悉的黑妻。

「哈哈，放心啦，你上次說的『法不責眾』嘛，我們那麼多人，他們不敢怎麼樣的。」黑妻拍拍出雲的肩膀，笑道。

出雲的眼神有些深沉，看著黑妻，讓他的笑也有些尷尬了。

「黑妻，你要知道，法不責眾，但是『首惡難逃』的道理，你沒有可能不知道的。」

「嘛，出雲，你不知道……」黑妻也不笑了，看著出雲的眼睛說道，「無能力者在這個學園裡的生活壓力究竟有多大，其實很多人肯本就不是不良，而是在這個被稱為『能力者家園』的學園裡，找一個『無能力的部落』罷了。你知道的，我不是為了什麼權力，什麼風光，只是為了守護一個被大家所期待著的家而已。」

「切，自己小心些。」出雲有些感動，但還是提醒黑妻，畢竟沒有參與過無能力者的生活，出雲發現自己也並不了解這些被稱為「不良」的人們。

「哈哈，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黑妻也笑了起來，「那你呢，食蜂那丫頭的事情究竟要怎麼解決？」

「等衿衣能鏈接起我和奈奈子的精神后，我就加入暗部。」出雲笑笑，「總不能讓奈奈子一個人在那種地方的。」

「哦？暗部？不會是要對付我們？」黑妻有些頭大，他已經幾次受到暗部的襲擊了。

「當然不是，暗部是從當初的『特別行動隊』拆分的，不同的部隊有不同的職責。」出雲笑著解釋道，「我作為一個沒有作戰能力的精神能力者，當然不能打打殺殺的。」

「你是在說我是一個躺在嬰兒床上的嬰兒么？」黑妻滿頭黑線，吐槽道。

「當然不，你是一個可以下地行走的嬰兒。」出雲哈哈大笑起來……

……

「你要去的那個見鬼的暗部叫什麼名字？」

「名字？就叫『Ashman』好了。」

「阿什曼？什麼東西？」

「你不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