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最後一課

()「老師，你找我？」美琴推開書房的門，看著書桌後面的出雲有些忐忑地問道。

「恭喜你呢，御坂同學。」出雲抬起頭，看著美琴，笑道，「才用了5年的時間就成為了7個level5之一，遠遠把你的老師拋到身後去了。」

「吶，都是老師教得好而已啦。」美琴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坐。」出雲示意美琴坐下，然後對她說道，「既然你成為了level5，那麼我的引導任務就已經完成，以後放學后你就不用專門過來了。」

「可是……可是我覺得我還是覺得有很多地方不清楚要隨時請教老師呢！」BadEnd被猜中，美琴驚慌地站起來，椅子和她急速站起的身體撞在一起，發出「吱」的一聲，手慌腳亂地美琴解釋道。

「呵呵，以後就不用叫我老師了，叫前輩或者叫我名字都可以。」出雲笑著揮揮手，看著美琴有些變紅的雙眼笑著拍拍手，「我沒說清楚，當然御坂同學還是我們的好朋友，可以隨時過來玩的嘛。」

「真的么！？」美琴雙手撐住桌子，半伏著身子，驚喜地看著出雲。

「當然，除非是御坂同學自己不願意來呢。」出雲笑笑，看著驚喜地沒有來得及擦去眼淚的美琴，突然有一種時光飛逝的感覺，一晃都五年過去了，當初緊張地每次登門都要在外面站好久才敲門的小姑娘也長大了。

「老師、老師……」美琴的聲音驚醒了有些恍惚的出雲，看著小臉通紅的美琴，出雲有些不解，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歉道：「抱歉，突然有些感慨，都已經過去五年了呢。」

「吶……老師還有其他的事情么？」美琴紅著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感覺自己的心還在快速地跳著，讓她覺得渾身都有些無力。剛才出雲發獃的時候一直盯著美琴，開始的時候美琴還紅著臉左躲右閃地避開出雲的視線，最後實在避不過去了才叫了出雲。

「真是的，突然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人家幹什麼……」美琴心裡小聲嘀咕著，紅著臉想自己是不是辜負了黨國（內田）的栽培，被敵人發現了自己是潛伏在他身邊的姦細了。

「呵呵，說了以後不用叫我老師了嘛，御坂同學。」出雲沒有發現面前的女孩複雜的小心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笑著說道。

「那怎麼可以，老師還是老師嘛！」美琴也慢慢平靜下來，只是不太敢看著出雲，有點心虛地說道。

「呵呵，既然你堅持，那就隨便你了。」出雲也不在意，笑著說道，「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上最後一課。食蜂，不要在外面躲著了，進來。」

「……」門推開，一身小西裝校服的食蜂走進來，扭捏地叫道，「兄長大人……」

「好了好了，你們坐好，有些東西本來你也已經知道，但是也再聽一次，食蜂。」出雲揮揮手，示意食蜂和美琴坐好。

「嗨~」本來還準備抓住機會吐槽一下食蜂的美琴聽了出雲的話，趕緊搶到唯一的一張椅子坐好，挑釁地看了食蜂一眼。而食蜂則無視了美琴的挑釁，走到出雲的身邊，擠到出雲的腿上，平靜地看了美琴一眼，氣得美琴把牙齒咬地咯咯響。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出雲看著兩個隨時都要爭一番的女孩，有些好笑，把食蜂輕輕提上來一點讓她坐穩。

「謝謝你，兄長大人。」食蜂轉過頭，看著出雲甜甜地笑。

「知道了，老師……」這是美琴無力地回答……

……

「你們也參加了那麼多次的體檢，知道學園對能力者等級的評價是怎麼進行的么？」出雲用鋼筆敲敲桌子，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我知道！」美琴搶著回答，「是攻擊力度、攻擊誤差和攻擊頻率。」

「我測試的時候，是針對不同的擬人機器進行精神衝擊，也可以說是攻擊。」食蜂皺著好看的眉毛，輕聲說道，「不過或許應該說是測試我們的計算量、計算誤差和計算冷卻？」

「你們說的不錯。」出雲摸摸食蜂的頭髮，笑道，「但是想想我以前教過你們的，還記得一個人成為level5的話需要什麼樣的必要條件么？」

「……」美琴有些心虛地研究起桌子的紋路來，雖說她在學校的課程都是優等生，但是畢竟也還只是超綱一點的正常知識，而出雲講的東西，很多都過於抽象，讓她有些記不住。

「計算量？」食蜂也不確定，看著出雲疑惑地問了聲。

「呵呵，看來你們都沒有記住呢，不過也沒什麼，本來就不是需要你們記住的東西。」看著有些心虛的兩個小傢伙，出雲笑笑。

「對不起，兄長大人……」

「對不起，老師……」

美琴和食蜂有些沮喪，向出雲道歉。

「沒事，再聽一次好了。」出雲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一個人能力的程度，是由三個方面決定的，最基礎的，當然就是計算量，就算是同樣的level5，每個人的計算量也是不同的，比如說我，我的計算量就比排名第一的一方低得多……」

「那老師，有什麼辦法可以提高計算量呢？」美琴舉手提問，食蜂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

「如果你的電腦的運算速度太慢的話，你會怎麼辦？」出雲笑著反問。

「那就換一台好了……」美琴的粗線條還沒有反應過來，大咧咧地說道。

「換個CPU？歐尼醬你的意思是說……」食蜂一時聽地投入，連從不在美琴面前叫的稱呼都出來了，不過美琴顯然也沒有注意到，倒是讓食蜂鬆了一口氣。。

「沒錯，對計算量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就是我們的大腦，相當於電腦里的CPU。但是再好的CPU，它的運算速度也是有上限的，而『樹形圖設計者』也是根據一個人的大腦發育情況來推斷他成為level5的可能性，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素養判定』。」出雲把食蜂橫置在腿上，說道。

「可是……老師，哦，是學校的老師不是說每個人都能成為level5的么？」美琴有些迷惑，出雲說的和學校里老師說的怎麼不一樣、

「當然，每個人都是可能成為level5的。」出雲笑笑，「人的大腦，記載中的就算是的開發程度最高的也沒有超過10%，所以在理論上，確實每個人都能成為level5的。」

「那，老師不是有引導我levelup的力量么，能不能……能不能幫我的朋友也提升到level5？」美琴有些扭捏，但還是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要求。

「呵呵，我怎麼可能有讓人levelup的力量……」出雲失笑，阻止了美琴的問話，接著說道，「我只是幫你暫時性地突破你的潛意識保護下的計算極限，讓你感受更高層次的力量，便於你理解罷了。就像一塊本來是4G的CPU，但是為了保護自身不因高頻運算受到損傷，平時只會以1G到2G的運算速度進行運算，我所做的，就是把這層保護去掉而已。」

「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么……」美琴有些沮喪。

「理論上，一個人到了15歲還無法成為level5的話，那麼他就永遠都不可能成為level5了。」出雲搖頭，否定美琴的想法。

「那……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么？」美琴不死心地問道、

「……」出雲深深地看了美琴一眼，搖頭說道，「御坂同學，人本來就是有差異的，過於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要招到懲罰的。」

「……我知道了，對不起，老師……」美琴看出雲似乎有些生氣了，趕緊道歉。

「呵呵，沒事。」出雲握住食蜂有些涼的小手，說道，「第二個決定能力者程度的就是計算能力，計算能力和計算量相輔相成，但是又不一定成正比關係，比如說我的計算量比食蜂大，但是計算能力卻遠不如她。」

「計算能力決定是你的攻擊頻率和攻擊誤差，也就是說，你的計算能力越高，你們所說的計算冷卻時間就越短，在同樣的時間做出的攻擊就比別人多，同樣的，同樣計算量的攻擊所需計算的時間就比別人少，出手就比別人快。而且有些能力者，比如排位第二的垣根帝督，他在攻擊的時候經常會突然再次從另一個地方凝結出武器攻擊你，或者本來是一把槍刺向你，突然會變成一條鞭子，這就是因為他在攻擊的時候仍然在不停的計算，改變自己的攻擊方式和攻擊軌跡，他的計算能力就非常的強大，比起食蜂，也並不遜色。」

「第三個方面，我通常把它叫做『funnel』……」

「漏斗？」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出雲，美琴和食蜂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的，就是漏斗。一開始接觸超能力的時候，就有人和你們說過『個人現實』？」出雲笑笑，看向因為剛才的言論而有些不敢說話的美琴。

「啊……是，是的，老師。從微觀的幻想世界里剝離出屬於自己的個人現實，放大到宏觀世界中從而形成能力，是這樣么，老師？」美琴有些忐忑，小心地回答道。

「沒錯，不愧是天才的御坂同學呢。」出雲誇獎了美琴一句，然後說道，「重點就在『放大』上。」

「漏斗的話，一頭大一頭小，兄長大人的意思是微觀的個人現實經過漏斗放大，所以放大的倍數就要看漏斗大的那個口有多大，是這樣么？」食蜂點著下巴，想了想，問道。

「沒錯，奈奈子也很聰明呢。」出雲笑著揉了揉食蜂的腦袋，笑道，「同樣的計算量，同樣的計算能力，不同的人使用出來的威力也是大不相同。比如說御坂同學的『電擊』和level3的『電擊使』的『電擊』，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就算御坂同學只使用level3的計算量和計算方法，你的『電擊』的威力也會比level3的『電擊』威力大很多，這就是因為你們的『funnel』不同，你的放大倍數明顯要高於level3的放大倍數。」

「所以說，一個人的能力程度，取決於他的計算量、計算能力和他的『funnel』。」出雲喝口水，做出了總結。

「老師，那三者的關係究竟是怎麼樣的呢？」美琴好奇地問道。

「這三者，在一定意義上是各不統屬的。比如說有的人，他的計算能力可能已經達到了level5的程度，但是計算量跟不上，所以他就只是level4或者更低。典型的例子就是『空間能力』的擁有者，因為涉及到旁人根本無法理解的異次元空間，他們的計算方法和其他能力者大不相同，所以他們的計算能力普遍要超出同等級的能力者，這也是我們經常說level4的空間能力者是最接近level5的人的原因。」

「而funnel也一樣，有些level2甚至是level1的funnel也有可能超出level3、level4的funnel，而很多高等級會被低等級擊敗，這就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那level5的評價中好像沒有沒有老師說的funnel這個選項啊……」美琴苦著臉，又覺得有些記不下了，可是偏偏又希望繼續聽出雲說下去。

「funnel影響的就是攻擊力度，其實你們的計算量測試並不是在現場演示的時候體現，而是在身體檢測的時候就已經出來了，然後根據現場攻擊的力度，通過『樹形圖』的推算，分析你們的funnel是什麼樣的程度。」出雲笑著解釋道，看著有些頭暈的美琴笑道，「所以說，鍛煉能力的途徑有三個，計算量除非是有奇遇，否則是可以排除的，而平時我們鍛煉的，就是增強我們的計算能力和funnel，而相比起不容易增強的計算能力，強化funnel往往就是我們的第一選擇了。天才的御坂同學，要努力呢。」

「嗨，我知道了！」美琴趕緊回答道。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哦~」秀敲敲門，然後在門外說道。

「知道了，馬上就過來。」出雲應了一聲，看著若有所思的兩個女孩，笑道，「走，吃飽了才有力氣想哦。」

「嗯……」

……

「歐尼醬，那不是每個人能達到的高度都已經在出生的時候就決定了么？」

「奈奈子，溫順的猶如綿羊的獅子，未必會比兇猛如獅子的綿羊強大呢。」

「我明白了，後天的鍛煉才是最重要的，是么？」

「奈奈子，記住，世界上只有勤奮的天才，沒有天生的天才。」

「那御坂呢？」

「和你一樣，都是一個勤奮的天才呢……」

「歐尼醬……明明也是有強行增強計算量的辦法的，就像我一樣，不是么……」

「奈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