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葬禮

()「秀前輩，她就是吉野哦！」美琴把有些害羞的吉野推到秀的面前，大聲介紹說道。

「我，我叫田村吉野，請多多指教！」吉野有些緊張，彎腰行禮大聲說道。

「我叫出雲秀，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秀笑著回禮，然後指著一個單獨放置的櫃檯，對吉野笑著說道，「受田村小姐的啟發，雪人系列的蛋糕已經做好了呢，田村小姐有什麼指教么？」

「啊……出雲前輩太客氣了，叫我吉野就可以了……」吉野紅著臉小聲說道，然後看向秀指著的櫃檯。

「哇！」內田發出一聲驚嘆，撲到櫃檯前，看著裡面各型各樣的雪人蛋糕驚叫起來。

「好……好可愛啊！」走進一看，美琴也開始驚叫。

「就是啊！」

「好可愛哦！」

看著女孩們開始唧唧喳喳地討論起哪個雪人最好看，秀對一旁的吉野笑道：「聽說田村小姐對料理很有心得呢。」

「那是當然，吉野每次做出來的料理不但美味，而每次都不一樣哦！」聽到秀的話，內田倒是比吉野還要驕傲，摟著吉野的肩膀大聲說道。

「哦？在下有一個心愿，想邀請田村小姐來做我們的創意顧問，不知道田村小姐願意么？」秀看著不停打量著店裡其他蛋糕的吉野，笑著問道。

「我不行的……」吉野連忙搖手，「我只是喜歡胡亂做罷了……」

「第一個把糖放到咖喱里的才是美食家呢。」秀笑著對吉野說道。

「就是哦，吉野，答應了！」這時候，美琴和其他女孩也聽到了秀的邀請，開始圍著吉野勸說。

「那……好，以後請前輩多多指教了！」吉野也有些動心，相比起能力，做出新的、美味的料理才是她最大的愛好。

「嗯，以後還請田村小姐多多指教呢。」秀笑著回禮，然後對一個店員說道，「麻煩幫我把為幾位小姐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好的，出雲小姐。」店員點點頭，走到內間。

「是特別製作的雪人蛋糕么？」吉野理了理頭髮，對秀好奇地問道。

「是啊，每樣一個哦。」秀點點頭，笑道。

「哇，每樣一個，怎麼吃的完啊！」內田看看滿滿一櫃檯的雪人造型，咽了口口水。摸了摸肚子。

「……」秀彎起嘴角笑，沒有解釋。

「出雲小姐，拿來了，請你過目。」店員把幾個禮物放到秀的面前，行禮說道。

「麻煩了，忙你的事情去。」秀點頭致謝，拿起一個禮盒遞給吉野，「田村小姐請過目，有什麼意見的話請告訴我們哦。」

「啊……謝謝……」吉野接過禮盒，迷糊地道謝，打開了禮盒。

「哇！好可愛！」內田一聲尖叫，把店裡其他的顧客都吸引了過來。

「好小，好可愛啊！」內田拿起一個只有拇指大的雪人，向美琴她們展示到。

「真的好可愛啊！」美琴也拿起一起雪人，笑了起來。

「唔……」吉野拿起一個雪人，在美琴她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咬了一口，然後看著秀奇怪說道，「為什麼要用巧克力棒連接頭和身體呢？」

「因為烘烤的時候總是會散開，而用大塊蛋糕整體再雕琢的話有些不好看。」一個帶著廚師帽的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眾人的身後，聽到吉野的問話回答道。

「這樣啊……不如試試在蛋糕里加入奶油，然後冷卻了不就可以固定住了么？」看了廚師一眼，吉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啊！我怎麼沒想到！」聽了吉野的話，廚師一拍腦袋，急匆匆地跑進了廚房。

「果然，邀請田村小姐是個明智的選擇呢！」看著匆匆消失的廚師，秀笑著對吉野說道。

「只是一個小建議而已……」吉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果然，吉野就是在專業人士的面前也是高手哦！」內田豎起大拇指，笑著對吉野說道。

「哪裡啦……」

……

「多謝前輩的禮物，那我們就先走了哦！」內田對秀和吉野揮揮手，笑著說道。

「歡迎再來。」秀笑著說道。

「吉野，下次我們來要給我們打折哦~」內田眯起眼笑，揮揮手，「下午再來接你哦。」

「……」聽到內田的話，吉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秀一眼，「沒關係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田村小姐可以邀請一些人做實驗顧客，品嘗評價新的蛋糕呢。」秀知道吉野是擔心內田提出的打折會讓自己不高興，於是笑著說道。

「哇，真的么！」內田眼睛發光，拉住吉野流著口水笑道，「吉野醬，我們可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哦~」

「知道了啦，快走快走！」吉野紅著臉推開內田的臉，看著周圍已經開始注意到她們的人群不好意思地說道。

「嘿嘿……」內田笑著挽住另外兩個女伴的手臂，沖吉野做了一個鬼臉。

「秀前輩……」美琴走到秀的身邊，左右看看，有些奇怪地問道，「今天老師沒有過來么？」

「有位令人尊敬的長輩過世，少爺和食蜂小姐帶著矜衣過去參加葬禮了呢。」提起出雲，秀的眼裡閃過一絲擔心，解釋道。

「啊！抱歉，提起讓前輩傷心的事情了。」美琴有些尷尬，趕緊道歉。

「不要緊，只是有些擔心罷了。」秀把頭髮挽到而後，輕聲說道……

……

「死亡，即榮耀加諸我身！」出雲帶著食蜂和矜衣，站在人群中，隨著主持儀式的教皇說完告詞，隨著眾人一起跪倒在地，為躺在石台上的老人默哀和禱告。

「沒想到，聖主教大人竟然會比我這個老頭還先聽到主的召喚，離開了世界……」一個老人跪在出雲的身邊，有些唏噓和感慨，輕聲說道。

「亞德里特爺爺的德行受到世人的尊敬，一定會進入天國與主同在，爺爺你不要太過悲傷了。」出雲輕聲安慰著老人。

「只怕，聖主教大人走的時候不安心啊……」隨著教皇站起，不屬於羅馬正教的人開始退場，老人站起，筆直剛硬的身體沒有一絲老態，看著那躺在石台上的身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

「出雲閣下，教皇陛下有請。」一個面無表情的教士走到被出雲稱為爺爺的老人面前，彎腰行禮，說道。

「轉告陛下，我馬上就過去。」老人看了教士一眼，沒有起身，平淡地說道。

「明白了。」教士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天信，你怎麼看。」老人看了出雲一眼，問道。

「帶上食蜂和矜衣過來，爺爺應該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出雲苦笑一聲，「只怕教皇陛下是撐不住了才想找爺爺。」

「你太小看他了。」老人淡淡地看了出雲一眼，說道，「不管羅馬正教的內部勢力失衡到什麼地步，統管二十億信徒的只能是被稱為教皇的人。」

「爺爺您的意思是說……」出雲的眼神也凝重起來，問道。

「非自然界的戰爭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主宰世界，這點你要記住。」老人沒有回答，反而說了一句貌似不相干的話。

「是的，我明白了。」出雲豁然開朗，點點頭說道，「那爺爺的意思是這次不必要暴露自己的實力么？」

「呵呵，我猜的不錯的話，教皇陛下的計劃，正是要你做出一些讓某些人擔心的事情呢。」老人冷笑，看了周圍匆匆行進的人們一眼，「就按著你的意思去做，死了的出雲天信是不能成為出雲家的家主的。」

「明白了，轉嫁內部矛盾最有效的方法果然還是對外戰爭呢。」出雲也笑了起來，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

「出雲閣下，聖主教大人生前曾專門為您留下了一封信。」看著眼前雖然穿著簡單，但是氣勢不凡的老人，教皇拿出一封信，說道。

「教皇陛下太客氣了。」老人接過信封，打開看了一眼，收好放在桌子上，笑道。

「咳，這次請閣下來，是為了商量一些違背了主的教導的事情。」教皇平淡的語氣彷彿不是在說一件讓信徒聽到能信仰崩潰的事情。

「要把戰場放到日本？」老人抬起頭，看著教皇，冷聲問道。

「抱歉，失去了聖主教大人的壓制，我已經控制不住孩子們那不安的野心，再不釋放一下的話只怕會波及到整個世界。」教皇的瞳孔微微縮小，說道。

「代表著異端集中營的學園都市，確實是一個好目標。」老人輕笑起來，聽不出有什麼情緒，「而且還很弱小，對么？」

「不敢輕視出雲家的諸位供奉。」教皇的語氣也很平靜，摩挲著手上的十字架，說道。

「呵，只怕有人是想試探一下出雲家的供奉是不是還在呢。」老人眼裡精光閃爍，看著教皇說道。

「那閣下的意思是？」教皇把手上的十字架放下，垂眉問道。

「你們準備付出什麼。」老人轉著手上的杯子，問道。

「羅馬正教200年不入日本傳教。」教皇看了十字架一眼，低聲道。

「我們靠近中國，傳承的是他們的流派和思想。」老人沒有回答，反而提起了一個無關的事情。

「羅馬正教全面退出日本100年。」教皇猶豫一下，提出了一個新的提議。

「150年。」老人看著教皇，堅決地說道。

「如此……好，我答應了。」教皇點點頭，答應了老人的要求。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老人笑了笑，站起身離開了石室。

教皇拿起沒有被老人帶走的信紙，展開一看，一副手繪的地獄受難圖出現在他的面前，教皇嘆了一口氣，把信紙展平，拿起十字架開始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