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土衛六 第七章 世界末日前

列北顛國歷史悠久，其城市模式和生活方式，被眾多國家學習採納，沿用至今。在寧唐市的一家咖啡館里，白鴿手捧咖啡，標配裝束多了一個女士馬甲，馬甲上有一支懷錶，有點男人紳士模樣。

「手稿都看了，也拍照發給京北大學的物理學教授了，他是我高中時期的學長。」白鴿說。

白龍：「有新發現嗎？」

白鴿：「沒有，我學長告訴我別瞎操心，物理是科學，我們不懂。」

白龍：「嗯，京北大學教授。。。。。」

白鴿：「你好好工作，找個女朋友，別一天東想西想。不過。。。。」

白龍：「不過啥？」

白鴿：「列北顛國也發現生物體內碳衰敗，而且很嚴重，只是不報導。有幾個人，完整的人，一下子凝固了，音容笑貌永遠定格在那個時刻。而且，我醫藥界的朋友還告訴我，發現細菌大批消亡，可能不久就沒細菌了，這意味著動植物屍體永遠不會腐爛，很多細菌藥物失效。人類要走到盡頭了。。。。」

白龍：「姐姐，你覺得世界末日要了嗎？」

白鴿：「沒那麼嚴重吧，對了，你幫我找找秦小篆識別軟體。」

白龍：「姐姐開始寫歷史方面的書了？」

白鴿：「不是的。。。」

白鴿接下來，向白龍講述了她一個月前去孟城的經歷。姐姐在飛機上，離孟城600公里地方時不自覺睡著了。睡夢中，她好像到達了古孟城。。。。天是蒙蒙的，沒有太陽，但卻有很多智慧之光閃爍，她看見了蓮台，發現辯手在蓮台上演講，主持演講的大尊者坐在更高的蓮台上，蓮台兩側有華表柱子，有一根最靠近大尊者，柱體斑駁滄桑，渾厚有力，有直入天庭的氣勢，一條威猛的白龍盤在上面，面目兇惡，綠色的眼睛突出在外，龍眼突然向姐姐凝視過來，大尊者的目光也同時看過來，眼神很不友善，姐姐避之不及，此時全場智慧之光變暗，大尊者的眼睛對望姐姐眼睛，慢慢變大，整個天空都是大尊者的臉，那雙眼睛中開始發出無數文字和圖案，從姐姐臉龐劃過，她不認識這些文字和圖案，但知道那裡有夏、商、周的字樣，好像是秦小篆體。。。。。。

白龍也向姐姐介紹出差孟城的經歷，主要是孟城的國際計算機大會如臨大敵，還有飛機上的夢中場景和手錶日曆歸零的經歷。

白鴿分析，估計孟城的幾個計算機集團，是搞出一些智慧機械之類的產品，或者計算機領域某些與人類道德衝突，需要開國際大會。姐姐比自己還了解孟城，她上學時喜歡的那位教授就是孟城人，為此姐姐還學習過孟城方言。

白龍相信姐姐的分析，孟城神秘大會與碳衰敗可能是兩個不相關的事件。白龍覺得姐姐的話有道理，自己回到上源后就專心工作。

姐弟分手后，白龍自己在寧唐市的街道上散步，想著借景生情回憶自己學生時代的一些同學和趣事。列北顛國發現的生物碳衰敗事件，雖然官方沒有報導，但民間都知道了。寧唐市民還是很淡定，大劇院、音樂廳，身著正裝的觀眾紳士般地進進出出，教堂的歌聲依舊溫馨，上學的孩子依舊排著隊上下校車，生活不受影響。

晚上，白龍一個人住在酒店房間，姐姐沒時間陪他，估計是在什麼地方寫作。

電視機里的新聞千篇一律，各地金屬化生物頻頻出現，還有一個老年人手指金屬化。現在這個年代，一流人才全部湧向製藥科學，人類平均壽命已經到了100歲，活120歲的不算稀奇，100歲之後的人出現了各種病症，之前從未見過，病理研究和藥品研究一下子熱起來。可是，如今碳衰敗影響生物，怎麼沒有醫學專家出來說話呢？說活最多的是宗教界，電視畫面經常看到他們到祈禱。

白龍的內心世界大部分是物理和歷史，他的喜怒哀樂一般都要從這裡得到宣洩和慰藉。他閉上眼睛，到底是出現什麼問題了？碳是一種物質，物質是宇宙的一個維度，宇宙要拋棄我們了？漆黑的宇宙，冰冷。恆星的光芒，是僅有的溫度，影響著比恆星大不了多少的地方。這微不足道的溫度，甚是乏力，但卻孜孜不倦，有的消亡，又有新的恆星加入，儘管還是微不足道，卻生生不息。恆星涅槃形成星雲，然後重生，再涅槃，再重生，時間是漫長恆遠的，衍變則小到無法察覺。

手機鬧鈴響起，這是提醒白龍睡覺。白龍突然想起了姐姐需要秦小篆識別軟體，他知道粵人的發音最接近中國秦漢時期人的發音，於是睡覺前，白龍把秦小篆軟體需求定向發給粵區域的一些軟體公司，看有沒有秦小篆圖形自動識別軟體，最好能直接轉現代文字帶配音的。

然後，白龍又有了一個想法，如果是世界末日，我要做什麼？

雖然答應姐姐回去好好工作，可是看到列北顛國發現生物體內碳衰敗情況不報導的事，白龍覺得各國都會存在這樣問題，哪個國家希望民眾過度恐慌呢。白龍想先不回上源，請一周假，到世界各地看看真實情況，如果真的世界末日要來臨，他沒必要工作了，要把剩餘的時間留給父母，去陪他們。

。。。。。。

第一站，白龍準備去非洲。飛機上，他得到了粵的一家軟體公司回復，該公司早年就開發了秦小篆直接轉成現代漢語帶配音的軟體，幾個科研院校用起來反映很好，而且通過客戶使用積累，現在資料庫很完善，憑藉這個資料庫，專家還提出過對某些《論語》版本中的一些看法。不錯啊，這麼順利，白龍立刻下了訂單，軟體馬上安裝進手機。

非洲發展迅速，各國城市面貌與亞洲沒有明顯差距，這裡天更藍，空氣更新鮮。要感謝亞洲兩個古老國家對非洲的幫助，當然也有上源市和孟城。孟城在非洲指導和設立了很多工業園區，白龍想看看，生物體內碳衰敗后，一聲不發的孟城，是不是工業園區里還是井然有序，工作和生活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