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禹王爺讓……
掌握話語的主導權,就相當於贏了一半。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太監被池白瑀這麼一問,便傻呼呼地跟著她的思路走,「是。」
「那本妃在王府,可吃過一粒飯一口菜?」
「沒有。」
池白瑀抬頭看向上面的周太后,盈盈一拜,「太后,正是午飯時刻,兒媳一接到太后的口諭,便遵從旨意,飯不曾吃一粒,菜不曾吃一口,就趕緊進宮了,敢問太后,兒媳哪裡不孝了?」
周太后被堵得……肝火極旺,可是,連自己派去的太監都這般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禹王府與皇宮之間能有多遠的路?哀家整整等了你一個時辰,池白瑀,依哀家看,這烏龜,走得都你快。」
明的不行,只能暗諷了。
池白瑀倒是不太意,「太后可能久不出宮,不知道現在出門,多是以馬車轎子代步,呆會兒回去,兒媳一定替太后好好罵罵我們家那兩匹馬,明明是匹,竟然走得比烏龜還慢!」
宣旨的太監瞠目結舌,禹王妃的臉皮怎麼可以這麼厚?
太后則是被她拿話給堵得無話可說,正怒火沖沖地瞪著她,腦子裡還在想著詞兒來為難她時,卻聽到池白瑀善意地提醒她道,「太后,兒媳大病未愈,每天早晚,葯汁不斷,這大冷的天,地上寒氣最重,兒媳擔心,若是再這麼跪下去,這次回府後,怕是又得在床上躺上些時日。
太后吃過的鹽,比兒媳吃過的飯還多,自然也知道,這世間最可怕的,便是人的這張嘴,他們想說什麼,會說什麼,可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兒媳沒別的擔心,就是怕到時,即使兒媳站出來,再三澄清,您沒有對兒媳做什麼,悠悠眾口,可是……」
「行了!」周太后這爆脾氣喲,感覺就要炸了,「池白瑀,你別以為哀家聽不出來,你這是在威脅哀家,還不怕告訴你,哀家……」
「咚……」周太后話還沒說完,池白瑀眼睛一閉,身子一歪,往另一邊倒去了。
春桃嚇得都顧不上禮不禮儀了,頓時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王妃,您怎麼了?王妃,您醒醒呀!
啊……王妃,您的手怎麼這麼凍!太後娘娘,求您救救……」
「行!了!」周太后現在覺得,這個池白瑀根本就和自己八字不和,當初是誰告訴她,這個女人很好拿捏的?「都哀家滾起來!」
粗俗之類的字眼,自打進宮后,周太后就沒再用過了,可這幾天,每次一見到池白瑀,她都忍不住想所有的粗鄙之詞都砸她身上了!
池白瑀這會兒也不虛不弱了,趕緊爬起來,順勢坐到一旁椅子上。
周太后看得心頭一陣惱火,本想再質問她,哀家可許你坐了?但想想,這個女兒肯定又會撒潑打滾給應付過去,她也就懶得再在這個事情上去為難她了。
「兒媳這身子骨,就是太虛弱了,說暈就暈,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養好。」池白瑀攏了攏身上的大襖,自哀自怨地說道。
周太后嘴角直抽,什麼樣虛弱的身體,會說暈就暈,說醒就醒?
還能再不要臉一點?
心裡恨不能把下面那個女人吊起來,狠狠毒打一頓,可表面上,卻不得不裝作啥也沒聽到,繼續端著婆母的架勢,「聽說,你把一個陌生男人住到王府去了?」
這樣直奔主題多好?前面非得浪費那麼多時間。
池白瑀暗暗送了個大白眼給周太后,糾正他,「太后,您這話可說錯了,不是兒媳讓玉面公子住到王府里的,而您的兒子禹王爺讓他住到王府去的。」
周太后嚇得臉色頓時煞白,「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都帶著點兒抖,「你,你說什麼?燁錦他回來了?」
周太后像是被鬼嚇到的表情,讓池白瑀不由悄悄眯了眯眼,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可周太后這一臉怕鬼的表情,顯然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
而且這個虧心事,還跟楚燁錦有關。
嘖嘖嘖,也不知道楚燁錦那個短……算了,只是失蹤了而已,不這樣咒人家,就是不知道楚燁錦做了什麼得罪他后媽的事?所以他后媽才先下手為強,把他給「咔嚓」掉了?
不過,這個結論有點說不通。
據池白瑀在王府里聽來的消息連貫起來,楚燁錦這廝可不是個好欺負的孬種。
十二歲就被扔到軍營里去磨練,十四歲開始帶兵出征,十幾年來,東征西戰的,東陵國的邊疆,都留下了他的腳印,他也一路從一個小兵,做到雄獅軍的頭頭。
呃……
如果說,他能做雄獅軍的頭頭的位置,多少可能憑藉的是他皇子的身份,這點,池白瑀還相信的。
但是,據說,楚燁錦這廝馳騁戰場十幾年,從未吃過敗戰,來犯的敵人,只要一聽說是他帶兵禦敵,無不聞風喪膽。
若說,他十幾年在戰場上,從未吃過敗戰,也是靠他皇子的身份,這點,池白瑀就得說句公道話了,那是不可能,畢竟敵軍喜歡要皇子的腦袋了,怎麼可能給他放水?
結論,楚燁錦這廝還是很有腦子的。
周太后此人,池白瑀這些天也跟她交過幾次手,謀略么,應該是有的,否則,也不可能才二十來歲,就將一堆的三四十歲的女人踩在腳下,坐上太后之位;但手段,目前看來,不算高明,另外,周太后此人,性格暴躁。
性格暴躁可是做大事的人的首忌。
按理,像楚燁錦這樣一個很有腦子的人,怎麼折在周太后這麼一個性格暴躁的女人手裡?
或許,事情也不是池白瑀想的這麼簡單。
不過,池白瑀基本可以肯定,楚燁錦那倒霉蛋的失蹤,跟這位年輕的周太后脫不了干係。
「嗯,王爺前天晚上回來了一趟。」池白瑀忽然起了玩心,決定耍一耍周太后。
前天晚上?
周太后大驚,楚燁錦真的回來了!
血色瞬間裉去,整個臉白的可怕,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