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結束
()崔嬤嬤在林家住了幾天,林文嫻一直接受著她的教導。在她看來,崔嬤嬤雖為人上有些高傲,但是知道的規矩禮儀還真的不少,不愧是在深宮中浸淫多年的。大到自身禮儀,小到宮裡各位主子的避諱,崔嬤嬤都對她說明的一清二楚,當然她說的那些避諱不涉及宮裡的黑暗面,只是給林文嫻一個提點而已,免得觸了哪位的霉頭在,這一些林文嫻自然都用心記下。
「小姐天資聰穎,這幾天學得都很快。」容氏的到來讓林文嫻有了一會的休息時間,崔嬤嬤的訓練雖然不重,但是一直都是持續不斷的,在那邊練了半天的走姿,林文嫻早就疲累了。一眼掃過林文嫻這邊,崔嬤嬤也沒有說什麼,面上笑容不減,繼續和容氏在那邊交談著。也不知她說了什麼,容氏笑了笑居然就告辭了。林文嫻這下沒法子了,只能站著繼續訓練。
「挺胸,注意姿態。」崔嬤嬤一遍又一遍的囑咐。林文嫻只得挺著胸讓自己的臀部扭得更歡。「小姐注意了,莊重,莊重,幅度小一點,嗯,對了。」林文嫻聽到那句對了就好似聽到了救星,幾日前崔嬤嬤便是見她訓練對了便讓她回去休息,正當她心裡暗自得意之時,崔嬤嬤又開口了:「小姐,歪了,再走走看。」林文嫻照著原來的樣子走了幾遍,可是崔嬤嬤老能跳出毛病。來回走了好幾圈之後林文嫻終歸是弄明白了這老傢伙是在罰她剛才躲懶了呢!不甘不願的按著要求走了一會兒,崔嬤嬤這才鬆了口,讓她回去休息。
林文嫻此刻才對古代的那些女子抱有真正的同情,電視劇里那些都是騙人的,什麼皇后妃子身份尊貴,都是從這非人的折磨熬過來的。大大嘆了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林文嫻也知道別家女兒可能比她更辛苦,畢竟她是林溪之的女兒,旁人不敢刁難。當然她知道這世上也有喜歡這種事情,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封建淑女,只是那些人的想法,她實在參透不了。
丫頭見她回來,趕緊端了水過來,茶也替她泡好放在桌子上。林文嫻面上露出絲笑,這兩個丫頭,倒是被她□出來了。
實在累的不行,林文嫻直接趴在床上睡著了,丫頭剛布好桌子,準備叫她起來吃飯,見她已經睡了,便放慢腳步,輕悄悄的出去了。
「小姐醒醒。」林文嫻一睜眼,小丫頭在旁邊輕輕叫著她,正疑惑著,忽然就想起下午還有訓練,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的小丫頭見她這麼著急,也連忙端了水過來:「小姐莫急,現在離去夫人那裡還有一會,我是見您沒吃飯把您叫起來吃點東西再去。」林文嫻洗了洗臉,對著小丫頭點了點頭。小丫頭會意,飯菜很快端了上來,林文嫻隨意吃了一些,便往容氏的院子趕了。
她到的時候崔嬤嬤還沒有到,便在一邊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歇了會,不久,崔嬤嬤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小姐來得好早啊!」崔嬤嬤眼角帶笑,輕輕調侃著林文嫻。
林文嫻沒有理她,慢慢站了起來:「嬤嬤,今日學什麼?」崔嬤嬤頓了頓:「小姐前幾日都學得很好,老奴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今日是最後一日,老奴只略微講些,小姐可要聽好了。」林文嫻點了點頭,她講的東西都是實在東西,將來總會有用的。崔嬤嬤見她神情專註,略有些讚賞的點點頭:「小姐,我們開始。」
其實今日崔嬤嬤講的東西在林文嫻看來,比前幾日還要重要些,她畢竟是宮中老人了,對宮裡的事情了解的太多,雖然不能在林文嫻這樣的大家小姐面前亂嚼舌根子,但稍微提點一些也能讓林文嫻受益無限。這些東西,將來當了王妃,總歸要知道的。
崔嬤嬤是趙錦墨的奶娘,對趙錦墨自然比旁人了解一些,林文嫻有些慶幸自己是被她指導,至少能得到趙錦墨的一些消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的多了,總歸能在王府好過些。
再講了一些東西,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的,林文嫻的受訓生涯到這裡總算結束了。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給崔嬤嬤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容氏的院子。一邊的容氏也沒有叫住她,仍舊和崔嬤嬤說著話。
「多謝嬤嬤幾日來對小女的教導了。」容氏面上帶笑,暗暗給崔嬤嬤塞了一個布包。
「夫人客氣了,小姐天資聰穎,老奴只是在一邊提點一下罷了。」崔嬤嬤不動聲色的收下布包,對著容氏輕聲說道。
林文嫻接下來的生活就是等著出嫁了,林家為了讓她靜下心,已經不准她去書院上課了,她偷偷去過一次書院,先生已經不在了,她不禁有些失望,不過心裡也明白先生已經被林家辭退,這輩子都很難見到了。
墨王府。
「阿墨,聽說你要娶林溪之那個老東西的二女兒?」一個男子臉上帶著笑意,輕抿了一口茶水,問著身邊的另一個男子。
「誰知道呢,那個老東西先是把女兒塞給皇兄,又塞了一個給我,不過無垢,林家什麼時候有了一個二女兒,我可沒聽說過。」趙錦墨臉上並無怨色,反而閃著溫潤的笑意,與京都傳說中的形象相差甚遠。
「林家那個二小姐我見過,挺不錯的一個丫頭,比宮裡的那位聰明多了。」那男子眼中光華流轉,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赫然正是墨軒的老闆陳無垢。
「希望不是自作聰明的才好。」趙錦墨輕哼一聲,擺弄著手中的書畫。
「再聰明的女人進了你墨王府,你還用擔心么?」陳無垢聞言笑了起來:「不過阿墨,你還真得小心你那位新王妃,容韶安數次想探她的底都沒探到,你之前對那些女人的手段也該改改了。」
「哦?容韶安?」趙錦墨沒有多說,不過臉上出現了惡作劇一般的笑容。陳無垢見他這樣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傢伙就是愛玩,別什麼時候把自己給陷進去。
「林溪之那個老傢伙最近幾日在朝堂上越來越囂張了,可惜大部分朝臣居然都是向著他的,真不知道皇兄是怎麼想的,居然對他那麼客氣。」趙錦墨微微有些惱了。
「皇上心中自有論斷。」陳無垢輕輕一笑,林溪之還真以為自己反了天了?當年陛下奪位的血腥場景至今還在他心上牢牢記著,他也是從那時候起,才真正決定跟隨陛下效勞於他。他們陳氏一族一向脫離朝廷爭端,但是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就是那位陛下的睿智果斷,不為他所用,即是滅亡。林溪之只是一時的狂傲而已,陛下心裡明鏡似的,現在只是缺個時機罷了。
趙錦墨看他表情,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眉頭漸漸放開,注意力又集中到桌上的書畫上了。
「對了,聽說你府里近日新進了一個才女?」陳無垢頗有些玩味的看著趙錦墨。趙錦墨原本舒展開得眉頭又皺了起來:「干你何事,自己去紅找女人去!」陳無垢撇了撇嘴:「無趣,無趣啊,流連花叢,看遍美女才是真正的好日子嘛,你這個殘暴王爺怎麼就和容韶安一般無趣呢?」
趙錦墨也知自己在民間的那些傳聞,便也不再理會這人的瘋瘋癲癲,繼續看著桌上的書畫。
陳無垢見此也覺得無趣,百無聊賴的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很快便站起身來告辭了,轉身出了三王府。趙錦墨沒有挽留,目光卻不知聚焦何處,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輕輕收起書畫,趙錦墨臉上浮現一絲玩味的微笑,王妃么?林溪之的女兒么?若是那女人知道深淺低頭做人,他便讓她這個王妃好好當下去,如若像林若嫻那般耍些鬼心思,也別怪他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