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劍斬大地
「我蓋上兩張卡。」拉斐爾連拍兩張卡,然後亮出手裡最後一張手牌,「你應該還記得吧,我曾用『死者轉生』的效果將墓地的格拉爾收回手牌,而當我手裡只有這一張牌時,格拉爾就能不需要祭品特殊召喚。」
格拉爾:攻擊力2500
「攻擊你的聖誕老人!」
重新入場的格拉爾看了眼關在籠子里無所事事的艾爾瑪,以及被她強行霸佔的自家兵刃。艾爾瑪對此也只能投以歉意的眼神,畢竟她無法像自個跑去遊戲外放聖誕假的支援守衛一樣傳遞武器。
「吼!」
格拉爾大吼一聲,樹樁粗的胳臂打向阿爾托莉雅Alter,Alter架劍格擋,仍不敵對方蠻力,被擊出場外。
咕噠子:3800→3500
「沒用的,就算你能打敗她一次,只要聖誕節仍在繼續,聖誕老人就會無限復活!」
「咕噠子說的沒錯。」遊戲察覺到一絲異樣,「拉斐爾應該也很清楚,下回合復活后的阿爾托莉雅Alter將會擊破格拉爾,他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召喚它?」
「也許是為了儘力消耗咕噠子的生命值。」城之內猜測道,「先用格拉爾的戰鬥傷害降低咕噠子300點,到咕噠子的回合時『清廉墓地的魔力』就會再多消耗100點。」
「只是這樣嗎?」為了400點的傷害把自己的怪獸暴露在攻擊下,如此小氣的舉動怎麼想都不像是拉斐爾這樣的男人的做法,「是把希望寄托在兩張蓋卡上嗎?」
「我的回合,因為『聖誕節快樂』的效果,墓地中的阿爾托莉雅Alter會再次復活!」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永續陷阱『水晶的封印』,永眠吧聖誕老人!」
阿爾托莉雅Alter剛一登場,地面忽然升起一座水晶棺將其封印其中。
「Alter被困在裡面了!」
「只要這張『水晶的封印』在場上存在,被封印的怪獸就不能攻擊、作祭品、改變表示形式、發動效果,甚至連防禦都做不到!順帶一提,普通的方法是無法破壞這個水晶封印的,只有當水晶中的怪獸攻擊力改變時她才能脫困。」
「居然是這個目的!」遊戲暗道糟糕,「『聖誕節快樂』的效果只有在咕噠子場上沒有怪獸的時候才會發動,現在阿爾托莉雅的狀態就和牢籠的艾爾瑪一樣,甚至更加糟糕。」
城之內也緊張起來:「沒,沒事!只要阿爾托莉雅魔力放出的話……」
「不行!阿爾托莉雅只有主動發動攻擊時才能在傷害計算前增加攻擊力,一旦被封住了攻擊就徹底無計可施了。」
「你說的沒錯,無名的法老王。」拉斐爾突然開口,目光望向咕噠子身後的空地,「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堂堂決鬥王難道不敢出來一見嗎?」
「被發現了!?怎麼可能?」城之內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回頭看看遊戲,「我們的隱身應該完美無缺才對,這個神奇隱身布失效了?」
「大概是聲音太大了吧。話說你什麼時候給它起了這麼個怪名字?」對方已經說破,遊戲也索性不再掩藏,揮手拉開布條現出真身。
「無名的法老王,我早就猜到你可能會為了同伴的安全不顧我們提出的條件偷偷跟來,卻不料你竟會和城之內一起像賊一樣躲躲藏藏。」
「你說什麼!你這綁架老人和小孩的卑鄙傢伙也好意思說我們!」一聽拉斐爾賊喊捉賊,城之內當即發作。
遊戲:「沒錯。你和咕噠子的決鬥我都看在眼裡,你對怪獸的愛令人敬佩,但身為決鬥者是絕不該牽扯到無辜之人!」
「哼,認可我的決鬥卻不認可我本人嗎?這或許就是王者的傲慢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麼我問你,無名的法老王!」拉斐爾朗聲說道,「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握證明你過去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義的嗎?你能肯定的說自己是個如同聖人般高潔的好王嗎?」
「!」
面對拉斐爾宛如審問一般強硬的口吻,遊戲卻無法立刻給出答案,無言的沉默令他一瞬間在氣勢上落了下乘。
他以前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追尋失去的記憶,從沒想過在這份記憶中到底有著自己怎樣的過去。自己過去是怎樣的人?是愛民如子的仁王?還是貪得無厭的昏君?這些對於現在的他都是個謎,就算耗費心思去思考也是白費工夫,但拉斐爾卻是切切實實把這個問題拋到他的面前。
「果然呢,你無法保證。」拉斐爾見遊戲沉默,又繼續說道,「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過去的記憶,不是嗎?既然如此,不知道自己過去所作所為的你,憑什麼自以為有資格來審判我?作為統領整個埃及的法老,你的雙手未必不曾沾染鮮血。」
「你這根本是強詞奪理!」見遊戲氣勢上被對面壓制,城之內扯著嗓子喊道,「如果不是你們搶走了三張神之卡,遊戲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找回過去的記憶!」
「為了達姿大人的偉大宿願,三張神之卡是必須的。」拉斐爾看向城之內,「城之內,我了解你的過去,或許曾經自甘墮落,但為了親人能忍受痛苦勇往直前的你,非常了不起。」
「誰要你誇獎啊!」沒料到對方懟完遊戲後會突然褒獎自己,城之內語氣一滯,忽然意識到不對,「等等!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過去?你們居然一直監視我!」
「哼,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早在人類文明誕生之初達姿大人就已經存在,全知全能的他自然能洞悉所有人的命運,當然……」他又重新看向遊戲,「也包括你的過去,無名的法老王。」
「你說什麼?!」
他說的是真的嗎?如果達姿真如他所說一直從過去活到現在,那麼他或許真的曾見證過三千年的自己的一生。難道說,拉斐爾剛才的言論都是真的,自己的過去有著難以想象的黑暗?
(另一個我!不要相信他!你絕不是那種人!)
(夥伴,我知道。但是,如果達姿真的知道我過去的記憶……)
(那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你必須親自去找回自己的記憶,我們不就是為此才一路戰鬥到現在的嗎?)
(但是……)
「啪!」
莫德雷德忽然重重拍了一下遊戲的肩膀,將遊戲的思緒拉回現實。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麼窩囊的樣子呢。」
「莫德雷德。」
「切!真是的,你們這些當王的,一個兩個怎麼都一個德性!真難伺候!」
「啊?」
我什麼時候讓你伺候過?你前幾天在我家大吃大喝的時候,不都是我夥伴給你端茶送水熱火腿的嗎?
「Master!這裡交給我沒問題吧!」莫德雷德忽然對咕噠子說道。
「Noproblem!反正這附近都是荒野,不需要考慮隱藏神秘。」
「我們迦什麼時候還講這個?」說著,莫德雷德高舉手中小王劍,一道赤雷劍氣直衝霄漢,霎時間風起雲湧,大地震撼。
「等等!莫德雷德你要做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妨礙咕噠子的決鬥嗎?」
「我給阿爾托莉雅Alter(聖誕)裝備『拉姆瑞二號』,增加500點攻擊力。」其他人尚在狀況外,咕噠子倒是鎮定自若,「聖誕的鈴聲已經奏響,乘坐雪橇,飛向天空吧!」
只見一個梣樹枝做成的紅色雪橇在兩匹肥壯的白色矮腳馬拉動下「哐」的一聲撞進水晶棺,把那晶瑩剔透的藝術品砸個粉碎,阿爾托莉雅Alter順勢抓住韁繩,翻身躍上座位,並順手把劍和禮物袋一起扔在後座。
「既然是Master的命令,那我也會載著你一起飛過天空。」
「等等!咕噠子,你要逃走嗎!」拉斐爾見勢不妙,行動敏捷的艾爾瑪還在牢里,只能就近讓格拉爾上前阻止。
但他終究慢了一拍——莫德雷德已經斬下了寶劍,將大地一刀兩斷。
「你這傢伙,真是讓人有夠不爽的。」腳下的土地在剛才的斬擊后飛速崩裂,飛揚的塵土中能看見數道光芒,應該是拉斐爾的怪獸感覺到主人的危險即使出來保護。
「什麼都不了解、無所作為,仗著幾分膚淺的小聰明便把別人的一生如垃圾般貶低。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會有這種人呢,真夠噁心的。」
一劍斬斷腳下立足的平台,莫德雷德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兩手各自抓著遊戲和城之內,與咕噠子一起跳上了飛到半空的拉姆瑞二號。
「喂,這樣真的好嗎?」城之內望著下面漸漸渺小的土地,抬頭對坐在前面的咕噠子問道。
莫德雷德把遊戲和城之內送上雪橇后就消失不見,只是四個人的話倒是不顯得擁擠。雖然外觀有些華而不實,但頂著漫天飛雪這木製雪橇意外的十分穩固。
「沒關係啦,雖然他自說自話什麼『宿命』『試煉』的,但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也有選擇對手的權力嘛。再說了,他自己都說找錯人了。」靠在Alter旁邊的咕噠子說道,「比起那個,還是先去找找霍普金斯教授吧。」
「嗯,你說的對。」原本咕噠子在拉斐爾說出要「重置歷史」后情緒激動,城之內還擔心她這次決鬥被外力打擾會不甘心之類的,但既然她自己都不在意,城之內也不再多想。
想到這,城之內看著坐在自己旁邊心不在焉的老朋友,也許比起咕噠子,他更需要自己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