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回家吧
「就是就是,沒教養的壞女人!」谷七七有了後台,咬牙切齒的附和著,在對上時鈺榮冷意四泵的眸光時,她縮了縮脖子,雙手捂住了嘴巴,噤了聲。
此時,谷小蘑被谷七七抱得緊,時鈺榮已將谷七七放下,意外的,一人一狐狸都被時鈺榮周身的冷冽孤傲的氣息震得不再敢造次,谷七七乖巧的躲在時鈺榮的身後,谷小蘑則不甘卻乖巧的窩在谷七七的懷中。
這時,收到僕人傳來的消息的,還在另一頭談笑風生的余家二老趕來了。
看著眼前的狼藉,二老震驚,再看看自家女兒哭得悲戚的模樣,余母最先氣不過,冷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時鈺榮話語寒涼至極:「不知余伯母怎麼教女兒的。」
雖然,時鈺榮對自己也未多熟絡,但是,從前,到底也是彬彬有禮的,此時,時鈺榮冷不丁的一句話,嗆得余母一愣。
在明白了時鈺榮話中的意思后,任憑余母再忍耐,此時,也是寒了臉。
「小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鈺榮說道:「就在剛才,余小姐當眾辱罵我的人,還踢了我的人幾腳,我敬你是長輩,喚你一聲余伯母,還請伯母給我一個解釋。」
話語不卑不亢,卻絲毫不留給對方退路。
此時,余家人要是不給個交代,怕是都難全身而退。
余母聽聞時鈺榮簡言意駭的幾句話,心道不妙,不甘的看向餘思瞳,問道:「思瞳,這是真的嗎?」
餘思瞳慌忙解釋著:「不是的,媽,是這個賤人夥同了那隻狐狸,在我身旁跑來跑去的,弄得我裙子……」
余父冷聲呵斷了餘思瞳的話:「思瞳!」
都說了多少遍了,凡事要隱忍,大庭廣眾下,「賤人」竟還能脫口而出。
見餘思瞳終於低下了頭,不再多說一句,余父斂去了面上的冷意,朝時鈺榮歉意的報以一笑:「小時,是我們教子無方,鬧了笑話了。」
「不過,小時,思瞳到底年紀小,說話沒個分寸,你這樣大庭廣眾的說她,是不是也不妥呢?小時,伯伯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這孩子性子直,但是,你也要顧及思瞳是個女孩不是?」
余父到底深諳人世,只是簡短的幾句話,就將餘思瞳當眾的無禮簡單的歸咎於小孩不懂事。
時鈺榮不答,一直在旁未說話的時新建笑容可掬的插嘴道:「看來,不管余小姐多大,在老余你的眼中,都是寶貝小孩呢。」
余父表情一僵,回以僵硬的一笑。
濃濃的硝煙味加上圍觀的人的竊竊私語聲已是叫余父再無法拉下臉說些什麼,此時,自是走為上策。
余父朝時新建微微欠身:「時老爺子,我先帶女兒告辭了,來日再登門道歉。」
時新建笑道:「登門就不必了,余小姐孩童心性重,別人可沒我這麼好脾氣,老余啊,你有時間還是要好好的教教余小姐啊。」
余父的臉徹底沉了,此時,還欲說些什麼,時新建揮了揮手,已是吩咐著僕人打掃著眼前的狼藉,分明就下了逐客令。
余父轉身便走,見餘思瞳還一臉不甘的愣在原地,他怒喝道:「還不走?」
一出鬧劇就此落幕。
谷七七和時新建道歉,時新建只是寵溺的詢問了下她被踢的後背有無大礙,絲毫沒有責怪之意。
谷七七感動著眼眶瞬間晶瑩,時新建只以為她是被踢得疼了,慌忙喚人請家庭醫生來,谷七七忙將頭搖得如撥浪鼓,解釋自己無礙。
好久都沒人這麼關心自己了。
谷七七心中似傾入了幾灣溫流,在左心房中左右碰撞著,極暖,極受用,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父皇,母后還未死時,父皇也對她這麼好的。
只是……
只是……
想著,谷七七猛的撲到了時新建的懷中,嚶嚶的啜泣了起來。
她知道時新建年紀大了,力道把握得好,並未撲倒時新建。
時新建不擅長安慰人,安慰了好一陣,谷七七卻哭得更加賣力了。
要知道,時鈺榮的父母早亡,時鈺榮基本上是時新建撫養長大的,對於時鈺榮,他寄予的厚望大,動則打罵,如此耐心的安慰小孩,還真是第一次。
好久,時新建安慰的自己都是老臉一紅,拍著谷七七的後背,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老大不小的一個人了,怎麼還哭得像是個小孩?」
終於,在十五分鐘后,谷七七哭累了,止住了哭聲。
時鈺榮朝谷七七伸出了手:「回家吧。」
回家?
谷七七一愣,似沒明白時鈺榮的話。
時鈺榮劍眉微蹙,重複了下。
「好好好!」谷七七如夢初醒,忙回應著,昏昏欲睡的谷小蘑被她這個動作弄得往她的懷中挪了挪身子,谷七七不確定的看著時鈺榮,問道,「對了,鈺榮,我可以帶小蘑走吧?」
見時鈺榮似是疑惑,復又解釋說道:「小蘑是我給她起的名字。」
時鈺榮薄唇輕啟:「可以。」
見時鈺榮答應了,谷七七欣喜的邁了一步,可是,隨即,腳腕處便傳來了一股刺痛之意,谷七七皺眉:「嗷,好疼!」
谷七七身子一歪,腳一軟,就要朝地上栽去,時鈺榮手疾眼快的抱住了她,問道:「怎麼了?」
谷七七疼得幾抹淚花復被擠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腳好像扭到了。」
真是糗死了。
現在,谷七七算是明白了母后一直埋怨她喜歡闖禍的話了。
谷七七疼得要坐到地上去,卻隨即意外的見時鈺榮蹲下身子,說道:「上來。」
谷七七猶豫著,不知道該將滿懷的谷小蘑置於何處,這麼趴上去,似乎不妥。
這時,候在一旁的僕人已是上前。
「谷小姐,把狐狸給我吧,我幫你抱回去。」
見僕人伸出手,谷七七慌忙將谷小蘑抱得更緊了些,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要!」
「快點!」時鈺榮沒有多少耐心的說道。
明明可以叫僕人帶她回去,時鈺榮也不知自己為何就要背她,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時鈺榮一向無甚波瀾的心開始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