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頭髮長得像女鬼?
「老大,七月底的項目,我查到余家也牽涉其中,這是我擬定好的文案,你過目下。」
時鈺榮接過文件,邊瀏覽著,邊朝書房走去。
「余家是想爭這個項目?」
「這個項目三成的資金是政府出的,時氏拿下這項目也早就公告下來了,余家插手的事情不過雞毛蒜皮,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應該和余家和時家的婚事有關。」
意思即指,余家想要借著這事提醒時鈺榮,余氏在帝都的地位尚可,兩家聯姻,只有好處。
「我知道了。」時鈺榮說著,打開了書房的門,隨即吩咐道,「對了,谷七七那邊你看著點,那女人狡猾得很,你要時刻盯緊了,再讓人跑了,你就去阿拉斯加歷練幾年再回來當我的特助。」
衛哲:「……」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他不過就是一個特助,特助!以為他是萬能的啊?
於是乎,這下,就成了衛哲和谷七七大眼瞪小眼了。
這女人三番兩次的逃跑,這次,衛哲可是不敢再出丁點的差錯了,他敢篤定,時鈺榮說的那話,絕對不是唬他的。
不過,谷七七此刻趴在床上,腰疼得打緊,忙著哀嚎著,倒是安分了不少。
卻不過片刻的功夫,只聽谷七七頤指氣使地說道:「我頭髮好癢,你給我饒饒。」
這次還真不是她裝的,頭髮是真的癢。
不是前幾個小時才洗的頭嗎?該不是,時鈺榮那傢伙,給她用的洗髮露是劣質品吧?
思及至此,谷七七氣得牙痒痒,奈何現在她動一下就痛,不然,她早就自己好好饒一翻了。
衛哲只以為她又在玩著把戲,冷笑道:「谷小姐,你要清楚你現在階下囚的身份。要是嫌太軟了,不合你的心意,我可以叫人幫你搬到地上來趴著。」
「哼,小氣。」谷七七委屈地嘟唇,癢得抖著頭,牽動了傷口又哀嚎了好幾聲,可是,頭上就好像有千百隻螞蟻同時爬著,癢得她只想撞牆。
「喂,我頭真的癢啊,你給我饒饒的。」
「我有名字,衛哲。」
「衛哲,你給我饒饒,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不好。」
「衛哲你個混蛋,你和時鈺榮一樣,毫無人性……」
「谷小姐省著點口水,待會渴了又囔著要喝水就不好了。」
「算你狠!衛、哲,我記住你了!」
「好癢啊,啊啊啊啊啊啊——癢~~~」
谷七七氣得幾乎要暴走,可是,這邊動,那邊疼,此刻,她連撞牆的勇氣都沒有,只留得瑩亮雙眸淚花連連。
而她漆黑的發此時像是雨後春筍般,倏然長長,就像電影里的貞子般,看得衛哲冷汗涔涔。
衛哲喉結動了動,驚駭得聲音都干啞:「你這是怎麼了?」
「癢~」谷七七難受的竟低低啜泣了起來。
衛哲追問道:「你頭髮怎麼忽然長這麼長了?」
「頭髮?對了!今天是十五?」谷七七如夢初醒,扭頭看了眼,果然見本來才到肩頭的長發此時已然及腰。
「跟十五有什麼關係?」衛哲皺眉,只覺得這事愈發的詭異。
谷七七尖叫道:「說了你也不懂,快拿剪刀來,幫忙剪頭髮啊!」
每到十五,月亮最圓,最亮的時候,她的頭髮就會長長,還無法用法術抑制住。這事也惹得過閑話,只是,因為她是最受寵的公主,沒人敢當面說她。
在十五這日,她便知趣地半步不離皇宮,又有幾個貼身丫鬟給她剪著長發,倒沒鬧出過什麼事來。
每次停止的時間也沒個准數。
而這時候,要是再任由這頭髮長下去,怕是她真的要被當做妖精被抓去研究或者處死了。
「哦,哦,好……」衛哲似夢初覺,環顧了下四周,不見剪子,便大步朝外邊趕了去。
才剛開了門,就被迎面急急走來的僕人給攔住了:「衛少,等等。」
衛哲停住腳步,面有不悅:「怎麼了?」
「少爺急著叫你過去。」
「有說什麼事嗎?」
「沒有,不過聽語氣,似乎很著急,少爺也不讓我進去,我從來就沒見過少爺這般失態的模樣。」
衛哲看了眼裡屋,神色凝重:「好了,我知道了,你拿一把剪子,幫她把長頭髮剪了,記住,只要你一個人,不要聲張。」
僕人順著衛哲的目光往裡屋瞧去,被嚇得連連後退,跌坐於地:「這……衛少,這人不會是妖精吧?」
衛哲喝道:「哪來的這麼多廢話,還想不想在時家幹了?」
僕人哆哆嗦嗦地應了聲「是」,就一步一踉蹌地去拿剪子了。
待衛哲趕到書房后,看到的一幕更是叫他下巴差點掉了。
只見,此時,時鈺榮像是個山頂洞人般,被黑長垂落於地的頭髮給包圍著,俊俏的臉唯露出一雙黑曜般的狹眸,昂貴肅殺的手工西服套在他身上,猶如馬戲團中穿著戲服表演的黑猩猩那般滑稽可笑。
「噗嗤——」
衛哲霎時沒忍住,在對上時鈺榮冷若寒潭,幾欲殺人的目光時,衛哲忙止住了笑,面容扭曲著說道:「老大,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找剪刀去。」
拿了剪子,衛哲朝守在門口的保鏢吩咐道:「你們幾個在這裡給我守著,誰來了都不許打擾,一切都等我出來了再說。」
一個小時后,頭髮長勢終於停住了。
衛哲喘著粗氣,簡單地將時鈺榮的頭髮修剪了番,將滿屋子的頭髮收拾到黑袋子中,才堪堪吐出了口濁氣。
此時,聯想起谷七七同樣的癥狀,衛哲只覺得細思恐極。
衛哲說道:「老大,一個小時前,谷七七也有相同的癥狀,會不會是她在搞鬼?」
「又是她?」
時鈺榮劍眉緊蹙,指腹觸及額間的包,淺淺的疼痛訴說著這一切的真實性,他深邃的黑眸中劃過一抹危險之意。
兩人剛出了書房,就見剛才那僕人涕泗橫流地撲了過來,跪到在兩人的面前,似被嚇得不輕,連連磕頭:「衛少,你可算出來了啊。」
衛哲皺眉,喝道:「不是叫你陪著谷小姐嗎?怎麼在這?」
「衛少,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我……我現在……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啊……」
「好好洗個澡休息下,要是叫我知道這件事傳了出去,小心你的腦袋。」
衛哲和時鈺榮對視一眼,也不敢耽擱,朝關押谷七七的屋子大步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