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徒有其表

「這……」

「怎麼，有困難？」何景龍問道。

「這難度太大了吧，」李漁叫苦道，「我只是個人字班的小嘍啰啊，婁向陽那種程度的人才只混到天字（二）班，可見天字（一）班那三十多個人都不是好惹的。」

何景龍轉了轉手腕上的手錶，說道：「我需要糾正你兩個問題，第一，天字（一）班只有二十四人，而且選擇武道的只有七成，也就是17人，他們是你目前最大的敵人。」

「第二，如果你覺得難度太大，沒辦法完成目標，那就對不起了，我帶你去荒原體驗生活，回來以後保准年級第一。」

李漁撫額長嘆，他算是弄清楚了，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抓住了他的命門，動不動就拿荒原來威脅他！

士可殺不可辱！

「哼！不就是荒原嗎！我這就去。」

「給您拿個年級第一回來！」

李漁把白紙往兜里一塞，一溜煙就跑了。

何景龍目送著李漁離去，關上門，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一直過了許久，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十秒鐘后，手機裡頭傳來一個沙啞至極的聲音：「阿龍。」

何景龍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詭異，沉默了整整一分鐘，才說道：「師傅，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李漁回到教室以後，首先就找到趙璇，請她幫忙給他找個懂擂台賽的人。

這次趙璇沒讓他多等，推薦的是之前陪他練拳的楊帆。

「楊帆，是我表哥，實力還不錯，熱衷於擂台比賽，目前戰績是七戰七勝，目前積分在高一組排名第六，他應該能給你介紹介紹。」趙璇如數家珍道，「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你也想打擂台賽？」

李漁點了點頭：「何老師讓我一個月內衝擊擂台賽積分年級第一。」

對於這位熱心的贊助商，他還是決定稍微透露一點實話。

趙璇美目中流露出異彩：「何老師？教能量原理課的何老師？」

「嗯。」

「那個何老師可不簡單哦，」趙璇說道，「不過既然是何老師給你定的目標，肯定是覺得你有機會拿第一。」

李漁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心中誹腹道：「可不是嘛，一言不合就要送我去荒原過夜，美其名曰：『開個小灶』」

不過他還是正經說道：「可能只是他說著玩玩的吧，月考馬上要到了，我還得關心這事兒呢，要是沒考好的話，搞不好會被退學的。」

趙璇噗嗤一笑，說道：「月考又不是入學測試，你只要好好複習，應該就沒問題，而且如果你決定打擂台賽的話，得到的積分也可以加到月考成績裡面去。」

李漁又把自己的大讚助商感謝了一通。

下午的體能訓練課，李漁在運動場再一次見到楊帆。

此時的楊帆身穿白色休閑運動服，留了一頭飄逸的長發，引來不少小女生偷偷關注。

兩人碰了個面，還是楊帆率先開口：「上次跟婁向陽打得不錯，時機抓得很好，動作也足夠乾淨，贏得漂亮。」

「都熟人了，沒必要一來就商業互吹吧。」

李漁伸出拳頭，和楊帆的拳頭輕輕碰了一下。

「哈哈，我說的都是實話。」楊帆笑道，「趙璇那丫頭又找我給你幫忙，這次你想知道點什麼？」

兩人一起坐在台階上，李漁正色道：「我想拿高一組的擂台賽積分第一。」

聽他說完，楊帆啞然失笑道：「胃口挺大的呀，想搶我的風頭？」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畢竟我只有一個人嘛，我拿個第一就好啦。」李漁說道。

楊帆仔細看了他一會兒，才說道：「怪不得婁向陽那麼恨你，你這人確實缺了點東西。」

「缺什麼？」

「缺一頓毒打！」楊帆哈哈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又說道，「我開玩笑的，你想拿第一沒問題，我也想拿，咱們倆比比，看誰一個月的月度積分總結是年級第一。」

「這不公平呀，你都贏七場了，我才打一場。」

「武高一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公平』二字。」楊帆目視遠處，悠悠說道，「同是一個學校的學生，有天地人三種班型的區別，不同的學生因為家境或者機遇等方面的差異，從來都沒有跟別人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真正的強者是不會把『公平』兩個字掛在嘴邊的！」

「你說的輕鬆！」李漁反駁道，「我要想追上你，最快一天一場的話，也得連打六天！前提是你還不能打擂台！」

「所以呢？」楊帆忽然笑了，「我就是占這點兒小便宜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閑侃了一番，兩人關係也熟絡不少，沒一會兒，楊帆就帶李漁去了擂台場。

楊帆走在前面，指著一棟白色的圓形建築說道：「這裡是北區三號體育館，裡面有五座擂台，其中一個就是你上次和婁向陽打solo賽的地方。」

李漁點頭道：「這地方我記得。」

楊帆的手又指向另一側：「那邊是一號體育館，裡面有十二座擂台，不過主要是高二和高三的學生在用，那邊經常會爆滿，有時候想打一場比賽還得提前好幾天預約。三號體育館這邊就相對好一點，主要是高一學生用的。」

「高一學生打擂台賽的應該不多吧？」李漁問道。

「是不多，畢竟大家入學也才半個多月，很多東西還不熟悉，更多的人連基礎功法都沒入門，不敢上擂台丟人。」楊帆說道，「我從開學到現在，一共打了七場比賽，一個天字（一）班的，六個是其他班的。」

「天字（一）班的人實力怎麼樣？」李漁好奇問道。

楊帆的表情有些凝重：「很強，我打的那個天字（一）班的人叫徐浩，當時能贏他算得上是僥倖，他的能力很克制我，打完那一場，我在醫務室躺了五天。」

楊帆說得輕描淡寫，但作為校醫務室的「常客」，李漁相當清楚修養五天意味著什麼。

他和婁向陽的比賽結束以後，全身多處重度損傷，養了足足七天的傷。而楊帆很早之前就已經修鍊了功法，身體自身恢復速度應該比他快不少，然而就這樣還躺了五天，可想而知，當時是傷的有多重。

也就這個世界如此高度發達的醫療水平，才能支撐一所高中如此不要命地鼓勵學生參加擂台賽。

「也沒什麼可怕的嘛。」李漁故意說道，「不還是被你斬於馬下。」

楊帆點了點頭：「確實。」

「天字（一）班有什麼了不起的，徐浩那傢伙連你都能輸，看來也是個徒有其表的傢伙。」李漁繼續給自己打氣。

只是話音剛落，兩人身後就傳來一道不那麼友善的聲音。

「你剛才說我是個徒有其表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