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百川苑
渠年問道:「那試劫一般要淘汰多少呀?」
葉無多道:「淘汰一大半吧!」
渠年只覺頭皮一麻道:「淘汰這麼多?那這一次我們試劫不參加了,哪怕我們再等十年,等到枠境以後,再去試劫,現在我們才卌境圩境,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起雷劈呀?去了也被淘汰掉!」
葉無多道:「你說的沒錯,試劫的時候,修為越高,存活率越大,如果是枠境進去,確實不會死,就像葛泗允的弟弟一樣,就是跟你一樣的想法,所以今年才來,但修道這種東西,沒有投機取巧,狹路相逢勇者勝,就像賭博一樣,風險越大,收穫越大。枠境進去雖然存活率大,但到時真正渡劫的時候,死亡率卻是最高的。如果試劫的時候,修為越低,如果能存活下來,到時真正渡劫的時候,存活率越高。因為你們的身體已經被劫雷鍛造過了,有一定的耐受力,修為越低,渡劫的時候耐受力越強。」
渠年道:「劈一次就讓人心驚膽戰了,你還要讓我們劈兩次?心理哪裡承受得了?我寧願像葛泗允的弟弟一樣,劈一次就行了,是死是活也痛快。」
葉無多道:「你不要跟那個沒出息的東西比,他們姐弟倆都是貪生怕死的玩意!」
渠年道:「我們也貪生怕死啊!」
葉無多道:「所以我替你們勇敢哪!」
渠年驚道:「卧槽,勇敢也能代替呀?不要你親自去,是吧?」
葉無多道:「我又不是沒去過。你放心,我不會坑你們的,根據各大宗門這麼多年來統計的數據看,去兩次要比去一次,存活率要高上許多,我當年就是圩境去試劫的,所以等到真正渡劫的時候,雷劫根本奈何不了我。」
渠年道:「真的這麼神奇嗎?」
葉無多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而且你們這樣的資質,黑色的本命之火,全世界最高檔的,更不會有事,當年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費飛這時說道:「但我的本命之火不是黑色的,我是藍色的。」
葉無多道:「你無所謂。」
費飛翻了個白眼。
幾人就向百川苑走了過去,從南頭入谷,山谷的四周都有上衍宗的弟子把守,那些人自然都認識葉無多,所以也沒人阻攔。
到了裡面,渠年才知道,這裡的房子被劃分為十個區域,以十天干名命,分別為甲區、乙區、丙區、丁區、戊區、己區、庚區、辛區、壬區、癸區,渠年等人分在甲區,就在東南角那片區域。
葉無多找到了甲區的負責人,把登記處開出的文書交給了他,本來葉無多準備動用自己的關係,給渠年找一間好房子,但渠年等人因為資質特殊,所以登記處也特別照顧,文書上寫著「重點培養」四個字,有了這四個字,這裡的房子隨便挑選,不需要葉無多再去賣臉了!
不過就算這裡的房子隨便挑,也沒有多大區別,因為這裡的房屋就跟安置房一樣,非常統一,都比較簡單,一間連著一間,屋裡面只有兩張床,其他什麼都沒有,據葉無多說,雖然這些房屋裡只有兩張床,但往往一間房要睡十幾二十人,大多都是打地鋪,因為過幾天就要在雷劫谷死掉一大半,實在沒有必要給他們安排那麼的床鋪,上衍宗雖然財大氣粗,但也不喜歡鋪張浪費。
因為現在招收的弟子還沒有過來,山谷里非常安靜,渠年幾人就跟買房子一樣,左看右看,最後選擇第二排靠東邊的兩間房,因為那裡靠近河流,平時洗漱也比較方便。
而且他們是「重點培養」對象,也不用十幾二十個人睡一間房,那個負責人讓他們挑選了三間房,而且那個負責人說了,不會再安排其他人到他們的房間里來。
本來水冬凝是女人,應該住在癸區的,那裡住的都是女弟子,但渠年和水冬凝都沒有同意,反正她一個人住一間房,住在哪裡都一樣,到了癸區,容易讓人家欺負。
渠年和楚三敢住在南邊一間,白小牙和費飛坐在北邊一間,而水冬凝住在他們的中間。葉無多又讓負責人給水冬凝的房間放一個澡桶,畢竟是女孩子,不能跟男人一樣,跳到河裡去洗。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葉無多就站在他們的房前,跟他們說道:「那你們先在這裡住下吧,先委屈幾天,如果你們能通過試劫,到時我也有理由開口,把你們調到好一點的地方住下。」
費飛道:「你現在就去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我們調到好一點的地方。畢竟我們有黑色的本命之火,不管跑哪一個宗門,人家不得把我當寶貝一樣供著?」
葉無多道:「你們也應該知道,黑色的本命之火,太不正常了,估計虞長老都是半信半疑,告訴其他人就更不敢相信了,只有你們完美地通過試煉,人家才願意相信,到時我說話才有底氣。」
渠年便道:「費飛是開玩笑的,我們住哪裡都一樣,更艱苦的環境我們也住過,早就習慣了。」
葉無多笑道:「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跟我一樣,不管到哪裡,都可以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大丈夫能屈能伸,稍微忍幾天。因為這裡要淘汰掉一大半的人,所以這幾天也不會有什麼事。雖然給你們安排授業恩師,但也不會傳你們任何功法和劍法,所以這段時間你們會很清閑,你們就待在房間里安心修鍊,不要到處亂跑,低調一點,不會有事的。」
渠年道:「好的!」
費飛卻道:「那你說安排一個熟悉一點的授業恩師來保護我們的呢?」
葉無多道:「我現在就去安排!完了我還要去一趟上衍宗,我要趁熱打鐵去表功勞,要不然我永遠都回不來啦。」
渠年道:「那你去忙吧。」
葉無多點了下頭,轉身衝天而起,離谷而去。
費飛這時長嘆一口氣,道:「秦渠年,我們折騰了這麼久,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我有好幾次都已經感覺我的人生已經走到了巔峰,沒想到混到現在,我們竟然混成了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不勝唏噓啊。」
渠年道:「這才是我們真正的起點。」
費飛又是長嘆一口氣,道:「真的是女怕嫁錯郎,男怕投錯胎呀!如果我們剛開始投胎就投在這個起點上,那得少走多少彎路呀!你看葉無多那個王八蛋就會投胎,我們再聰明再能幹,也不如人家投胎投的好。」
楚三敢說道:「既然你羨慕人家,那你現在可以自殺呀,然後把這裡地點記好,重新投胎,速度快一點,我們在這裡還能來得及見到你。」
費飛白了他一眼,道:「投胎是門技術活,我還沒有掌握,萬一投到狗肚子里,我就完蛋了。」
包清承因為帶著一千多人插隊,還要弄虛作假,要把橙色的本命之火也要混進去,那就得跟人家不停地扯皮,指鹿為馬,硬要把橙色說成紅色,所以也比較費時間,等到中午時分,終於檢測完了,因為修士當中,橙色的本命之火佔比還是非常大的,所以被他混進去兩百人。
檢測的那些人之所以沒有太較真,就是這些橙色的本命之火混進去也是死路一條,估計剛進雷劫谷就要被劈死了,對上衍宗來說,也就是賠上幾天的饅頭,無足輕重。而對包清承來說,這些人的死活也是無足輕重,全死光了都無所謂,包括他的小舅子,只要能進去幫他除掉心腹大患就行。
現在他心裡就踏實了,就算渠年那幾人資質再好,再他媽天才,能頂住兩百人的刀劍嗎?何況這兩百人的修為都不低,殺他們簡直是牛刀殺雞!
因為包清承知道葉無多先去了百川苑,所以沒有把這兩百人提前帶過去安排房間,他怕打草驚蛇,所以老老實實地待到了下午,這時已經收錄了幾萬人,雖然現場還有不少報名的修士沒有檢測,但今天也就到此為至了。
因為登記處的人邊登記邊安排,所以錄取的這幾萬人,都在旁邊的空地上分成一組一組,約有六七十組,站得整整齊齊。然後就安排了六七十個授業恩師把他們帶去了百川苑。
寂靜的百川苑頓時就熱鬧了起來,人聲鼎沸。
渠年幾人本來坐在房間里聊天,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就走了出來,就見橫向的通道里,站滿了人,正在安排房間,安排起來也比較隨意,十五個人一間房,就像買了小豬回來放進豬圈一樣,塞進去就完了。
那些人也看到了渠年幾人,大多數人都認得他們,知道他們就是早上那幾個天才,只是他們心裡覺得奇怪,這樣的天才不是應該住到山上去嗎?怎麼會跟他們住在一起?
但他們因為也不認識,所以也沒有交流。
卻在這時,一個身穿上衍宗標準制服的人走了過來,歲數不大,個子也不高,特別精神,走到渠年幾人的面前,笑道:「你們就是早上測出黑色本命之火的那幾個人吧?」
渠年點頭道:「是的!」
那人點頭道:「我是你們的授業恩師楊得春,公子已經跟我說過了,讓我照顧你們,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渠年忙抱拳道:「多謝師父!」
楊得春忙道:「可不敢當,授業恩師目前只是一個頭銜,我也不會教你們任何東西,等到試劫過後,如果沒有變動的話,我們再交流。你們是公子的朋友,如果瞧得起我的話,也把我當做朋友,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渠年忙道:「那就有勞楊兄了!」
楊得春笑道:「這是應該的!對了,你們分在甲二組,我就是甲二組的負責人,有事就可以來找我。」
渠年道:「好的!」
費飛卻道:「那你住在哪裡呀?萬一我們這裡有事的話,我們到哪裡去找你呀?」
楊得春笑道:「今天比較亂,我們住的地方沒定下來,如果定下來的話,我就告訴你們。」
費飛道:「那好吧。」
卻在這時,又一個上衍宗的弟子從天而降,看著歲數大一點。落地以後就看著楊得春說道:「我到處在找你。」
楊得春忙抱拳行禮道:「馬師叔找我什麼事?」
馬師叔道:「甲二組現在不用你負責了,你負責壬一組,趕快去壬一組報道吧!」
楊得春怔道:「這是公子的意思嗎?」
馬師叔就有些不耐煩,道:「什麼公子的意思?這跟公子有什麼關係?你執行命令就行了。」
楊得春道:「那甲二組誰負責啊?」
馬師叔臉色一冷,道:「你廢話有點多了。趕快去報道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楊得春便道:「那……那好吧!」轉頭就看著渠年幾人,面帶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要調到別的組了,我就照顧不了你們了,不過你們也別擔心,只要不惹事,沒有人會欺負你們的。」
渠年笑道:「多謝楊兄,我們沒事,那你去忙你的吧。」
楊得春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這幾人是公子的朋友,又是上衍宗的重點培養對象,肯定不會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馬師叔這時看了渠年幾人一眼,不過什麼話也沒有說,也轉身走了。
渠年這時深吸一口氣,道:「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費飛道:「我也感覺有點不對勁。」
渠年道:「我彷彿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費飛道:「我也彷彿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楚三敢急道:「你他媽能別學我師父說話嗎?你嗅到什麼危險味道?你說啊!你只能嗅到臭味,狗改不了吃屎。」
費飛道:「你懂個屁。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三敢道:「哪裡反常啦?人家人員調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費飛道:「這種深奧的問題,你這個憨憨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轉頭又看著渠年道:「秦渠年,你感覺哪裡不對勁?」
渠年眉頭緊蹙,沉吟片刻,道:「就是感覺到不對勁,究竟哪裡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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