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番外六

折騰了整整一宿,宋德忠和韓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小公主屋裡的地上睡著的。

翌日,他們是被小公主一人賞了一腳,踹醒的。

小公主興奮的騎在宋德忠胸前,啪啪的拍他的臉。

「爹,你快看,我變成白的了,我不是黑泥鰍了,我是白小伙!」

沒錯,在宋德忠的百般強調下,小公主發自內心的認為,她是個少爺。

少爺就是她這樣的。

她和所有少爺都一樣。

「爹,我是不是可以出去和小朋友一起玩了?」

小公主亮晶晶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澤。

宋德忠瞧著她如此,心疼的一顫一顫的。

抬手摸摸她的頭髮,「你還記得昨天肚子疼嗎?」

小公主搖頭,「沒有啊,爹,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昨天吃了飯消完食就乖乖睡覺了,哪有肚子疼,嘿嘿,笨爹爹。」

宋德忠眼底的淚,嘩的就流出來。

「對,對,瑾兒沒有肚子疼,是爹爹記錯了。」

小公主附身小臉貼在宋德忠胸口。

「爹爹不哭,爹爹不哭,是不是瑾兒不乖,爹爹生氣了?」

宋德忠一把摟了小公主,「我瑾兒是最乖的孩子,爹爹不哭,爹爹高興,爹爹的瑾兒是個白娃娃了。」

小公主立刻從宋德忠身上跳下來。

「呦吼!」

說著,她又奔到鏡子旁,仔仔細細照了照。

舉舉胳膊,舉舉腿。

都是白白的。

「爹,我想出去。」

「好,一會兒吃了早飯,爹帶你出去。」

「呦吼!爹爹太好了!」

小公主一蹦三尺高,歡快的拍手,拍了須臾,忽的瞪眼看著韓柏和宋德忠。

「你們怎麼在我房間睡覺?」

韓柏......

宋德忠......

兩人扯嘴一笑,異口同聲道:「昨夜夢遊了。」

小公主頓時大笑起來,「笨爹爹,笨柏叔。」

一頓早飯吃罷,宋宅上下傳遍了一個消息。

小少爺身體終於好轉。

有些有幸見到小少爺陣容的僕人,激動的和別人描述小少爺是如何如何粉雕玉琢。

吃罷早飯,宋德忠抱著宋瑾,大搖大擺出了門。

立刻引來街坊四鄰圍觀。

宋德忠在這裡住了三年,他們只知道這裡有個宋德忠視為珍寶的兒子,還從未見過什麼樣。

沒想到......

一個男娃娃,長得真是清秀啊。

難怪宋德忠對前妻念念不忘。

兒子長得如此,想必前妻是個絕世佳人了。

宋瑾第一次出門,宋德忠帶著她去了余州城外不遠處的清泉寺。

當年,先後帶兵征戰四方,曾路經清泉寺。

這清泉寺的寺名匾額,還是皇後娘娘親自題的。

沒有進寺,宋德忠只是帶著宋瑾在清泉寺後山,朝著清泉寺方向拜了拜。

「爹爹,為什麼要在這裡拜呀?」

「因為這裡有神靈,能保佑我瑾兒安康長大。」

「可不都是進廟裡拜嗎?」

「廟裡的神靈,和這裡的,不同,都拜,咱們都拜。」

抱著宋瑾,遙遙望著清泉寺,宋德忠一臉哀痛。

宋瑾卻是吸了吸小鼻子,指著宋德忠腳下的小土包,「爹,這裡面,有銀子。」

宋德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宋瑾說什麼,轉頭看她。

宋瑾笑眯眯指著小土包,「銀子,爹,這裡有銀子。」

韓柏立刻道:「少爺說,這裡,有銀子。」

韓柏肅然看著宋德忠。

宋德忠眼角一跳。

宋瑾又道:「爹爹,挖出來!」

宋德忠抱著宋瑾的手,緊了緊,「瑾兒怎麼知道這裡有銀子。」

宋瑾一臉驕傲,「我能聞到呀,爹爹聞不到嗎?這味道這麼濃。」

宋德忠和韓柏齊齊對視。

宋德忠緩緩放下宋瑾,與韓柏一起將小土包挖開。

小土包下,放著一隻不小的陶罐。

陶罐里,藏了滿滿一罐子銀子。

宋瑾站在小土包旁,樂的拍手,「哇,好多錢,爹爹,好多錢!」

抱著這一罐子銀子,韓柏和宋德忠心情複雜。

先後能控制兵器使用靈力。

昨夜宋瑾被千機蠱折磨,也展示了一把靈力。

可這能聞到銀子......

從未聽說過先後有這個本事啊!

難道只是一個意外?

「瑾兒,這裡還有銀子嗎?」宋德忠朝宋瑾看去。

宋瑾小鼻子吸了吸,四處轉了轉,很快指著一片被落葉遮蓋的地方,「爹爹,這裡有金子。」

宋德忠和韓柏立刻上前去挖。

又是一隻陶罐。

陶罐里,裝滿金元寶。

宋瑾樂的手舞足蹈。

宋德忠和韓柏的心卻懸起來。

公主有這樣的技能,他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罐子交給韓柏,宋德忠將宋瑾抱起。

「今兒,聽爹說,你能聞到金子銀子這件事,除了告訴爹爹和柏叔,不許告訴另外任何其他人,知道嗎?」

宋瑾睜著大眼睛,一臉不解,「窮苦人家也不可以嗎?」

宋德忠點頭,「不可以。」

「可是,我若是告訴他們,他們就能擺脫窮苦。」

宋德忠摸摸宋瑾的頭,「瑾兒忘記爹爹教給你的,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嗎?」

宋瑾撅著小嘴巴眨巴著眼睛想了想,「我知道了。」

宋德忠便道:「而且,如果別人知道你有這個本事,萬一把你偷去了,讓你給他們找銀子金子,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爹爹了。」

宋瑾立刻抱緊宋德忠的脖子,「我不要。」

「那瑾兒答應爹爹,和誰都不說。」

「嗯,瑾兒答應,和誰都不說,這是瑾兒和爹爹柏叔之間的秘密。」

得了宋瑾的話,宋德忠和韓柏略略松下一口氣,卻也知道,從此,要比以前更加用心的盯著宋瑾。

回家的路上,馬車才進城門口,便有一匹馬從背後疾馳奔來。

馬背上的人,一身官服,眼看前面全是行人,卻絲毫不減速。

反倒是手中的鞭子抽的越發狠厲。

馬兒吃痛,一發狂奔。

「啊!」

一個婦人抱著孩子背著背簍,躲避不及,被那疾馳的馬兒直接撞翻。

馬蹄落下,一腳踩到那婦人胸口。

婦人慘叫著口中鮮血直噴,卻不忘第一時間將懷裡的孩子推出去。

那策馬之人,卻絲毫沒有停頓。

人命彷彿草芥,根本不值得他停留。

不及眾人反應,他已經策馬消失。

宋德忠和韓柏忙停車上前。

那婦人已經沒了氣。

被她推出去的孩子,躺在地上,還不知道母親發生了什麼。

哇哇哭著起身,朝滿身是血胸口塌陷的母親跑過去。

「娘,娘你起來。娘,我這裡疼,娘給我揉揉。娘,起來啊娘,娘你起來!」

小孩子拽著婦人的胳膊,使勁兒的拉。

拉了半天拉不動,又跪下去掰婦人的臉。

「娘,娘你咋不起來。娘,喜兒腿腿疼,娘給揉揉,娘快起來啊。」

四下圍觀的人,哭成一片。

有人義憤填膺的罵著方才騎馬的人,鬧著要去府衙要一個交代。

宋德忠上前,將那娃娃抱起。

娃娃對宋德忠拳打腳踢。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壞人,壞人,娘,娘快救喜兒,有壞人要抱走我,娘,娘。」

喜兒被宋德忠抱住,拚命的叫她娘,她娘卻絲毫反應沒有。

這下。喜兒嚇哭了。

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娘你怎麼不起來。」

正鬧著,趙霽德被人簇擁著趕來。

看了地上婦人一眼,宋德忠彎腰給她將眼睛合上。

「撞人之人,乃京都寧國公府世子,因軍務急需回京,已經出了余州。」

聽到京都,宋德忠和韓柏眼底有暗光流過。

四下百姓罵罵咧咧。

趙霽德朝宋德忠看去,「她不是我余州的人,應該是逃荒過來的。」

這意思,就是完全不知道這婦人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的親人是誰。

宋德忠抱著懷裡的娃娃,朝趙霽德笑道:「正好,我想給瑾兒找個伴兒,不如,我帶回去養著吧。」

趙霽德就道:「宋老弟菩薩心腸,如此,本官就替她謝謝你了。」

宋德忠朝懷裡娃娃看去,「你叫什麼?」

娃娃狠狠瞪著宋德忠,「壞人,我才不告訴你我叫萬喜!我要找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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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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