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以前也叫周韻吧?
周冬冬撥打周韻的電話,但無人接聽,他找了個服務員問,服務員卻說沒見過有周小姐這個人。
周冬冬疑惑之際,看到平時跟在周韻身邊的一個男保鏢,那人慌慌忙忙地跑過來,周冬冬立刻抓住人問:「周姐姐呢?我怎麼聯繫不上她?」
「太太不見了!」
周冬冬聽到這話,整個人如遭雷劈,手上的手機一下子「哐」的一聲掉在地上。
傅璟行接到周韻失蹤的消息時,還在開會,聽到消息,他好像頭頂被灌入了一股冷水,順著他的經絡,將他的整個身體冰住。
保鏢又告訴他,傅老爺子去映畫廊找過周韻,還發生過爭吵。
傅璟行宣布散會,他拔了兩個電話出去,又迅速離開傅氏。
大半個小時后,他回到傅家老宅。
戚管家看到他進門,打招呼,「先生。」
但平日對戚管家還算和善的傅璟行理都沒理他,徑直上了二樓老爺子的書房。
書房裡,老爺子本正拿著佛珠在念經,看到傅璟行不打招呼就闖進來,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把周韻帶到哪裡?」傅璟行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老爺子不悅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傅璟行定定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握得咯吱作響,「我再問你一次,你把周韻帶去哪裡?」
老爺子冷笑了一聲,「她不見了?看來想這個周韻死的人不止我一個。」
他的話落下,傅璟行兜里的手機響起,他拿出來看,是齊天佑的電話。
一接通,齊天佑就說:「行哥,查監控,看到邢慎之曾經跟嫂子從母嬰店出來...」
傅璟行掛上電話,他離開書房前,給老爺子留下一句話,「這事最好跟你沒關係!」
他離開后,老爺子一把將手上的佛珠扔在地上,佛珠繩索斷開,一顆顆珠子往四面八方彈開。
有兩顆滾到剛走來書房門口的戚管家腳邊,他看清是老爺子常年佩戴的佛珠,臉色變了變,「老爺,這...」
「周韻這女人遲早成為璟行的軟肋!」老爺子說完,疲憊地閉上眼睛。
...
周韻感覺自己睡了好久,睜開眼睛,入目的天花板有一盞華麗的燈,純白的光閃過讓她腦袋發脹,同時也讓清醒過來。
她明明是在餐廳,怎麼會在這裡?
周韻大駭,她支起身子,發現自己置身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中。
這...
周韻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她又是被人帶走了嗎?
周韻記得那個邢先生帶她進了餐廳的包房,他叫人過來送茶,她喝了一口,之前就什麼都記不起來。
「你醒了?」突然,一道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周韻看過去,是那個邢先生,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
周韻跟他對視,「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在這裡?」這人到底要幹什麼?
「這裡是我家。」邢慎之朝她走近,「我請你過來做客。」
隨著他的走近,周韻愈發嗅出危險的氣息,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漆黑一片,她心裡害怕,說:「已經很晚了,我先生肯定很擔心我,我要回家。」
說著,她站起來,要越過邢慎之出門,但邢慎之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嘴角勾起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容,「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做客嗎?」
周韻顧忌著肚子里的寶寶,也不敢掙扎,任由著他把自己拉到一旁的沙發上。
周韻想要摸自己的婚戒,但碰到手指,才發現婚戒不翼而飛,婚戒上有定位晶元,沒了婚戒,傅璟行是不是不能找到她?
周韻指尖微涼,她看著邢慎之,突然驚覺,他對這個人是什麼背景一無所知。
周韻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邢慎之的眼睛一直膠在她的臉上,看著她如臨大敵的表情,笑了笑,「別緊張,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周韻不出聲,坐在沙發上,手覆在小腹上。不知怎地,剛剛她感覺肚子一陣難受。
邢慎之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餓了吧,吃點東西?」
周韻涼涼一笑,「你的東西我還敢吃嗎?」現在,她是百分百肯定,餐廳那杯茶有問題,雖然未知成分,但肯定有催眠的作用,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寶寶有影響。
邢慎之笑了下,拿出手機,拔了個電話出去,對那邊吩咐道:「送餐上來。」
掛了電話后,他對周韻說:「我跟傅璟行相識多年,估計現在,他也知道你是被我帶走。是了,我之前給你一張名片,上面是我後來改的名字,我的本名叫邢慎之。」
邢慎之?這個名字並不是第一次聽,周韻的大腦在高速運作,一下想起,某次在一停車場,楊涵就跟他說過「邢慎之」這個名字,還說這人跟傅璟行有著很深的仇口。
佐藤慎,邢慎之,原來是同一個人,那他把自己帶走是想要威脅傅璟行嗎?
她在思考間,外面響起敲門聲。
邢慎之說:「進來。」
一個穿著廚師服的男人推著餐車進來,對邢慎之道:「邢先生,您要的晚餐已經準備好。」
「放著,出去吧。」
那人離開,邢慎之親自將餐車上的菜品端過來,放在周韻面前的茶几上。
他說:「是我特意從江市找來的廚師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嘗嘗。」說著,他遞給周韻一雙筷子。
周韻沒接,且整個人僵住。
面前的那幾道菜,陳皮排骨、拆魚羹、松皮雞、炒牛奶...,都是她前世愛吃的,而且江市還是她前世的故鄉。
邢慎之怎麼會知道這些?
周韻的心猛地一顫,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
邢慎之見她臉色愈發蒼白,他放下筷子,挑起她的下巴,讓她跟自己對視,又問:「怎麼啦?別怕,這菜沒毒,我跟你一起吃。」
周韻垂下眼眸,避開他意味不明的眼神,「請你放開我。」
邢慎之卻把拇指放在她的唇瓣,摩挲了幾下,壓低聲音道:「你以前也叫周韻吧?」
周韻指尖顫抖,她越來越肯定邢慎之知道點什麼,面上她勉強保持鎮定,「我一直都是叫周韻。還有,請你自重。」
「自重?」邢慎之喃著這句話,「我要是不呢?」
知道他跟傅璟行有著嚴重過節后,周韻壓根不敢輕舉妄動,她現在懷著寶寶,很怕對方拿自己和寶寶泄憤。
她一下轉了話題,「你剛才說想跟我聊天,你想聊什麼?」
邢慎之看著周韻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他喉結微動,笑了下,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又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菜品,「先吃飯。」
說著,他坐到周韻的對面,拿起筷子,夾了塊陳皮排骨放進嘴裡,「味道不錯,吃吧。」
周韻確實是餓了,而且飢餓感襲來時,還有陣陣不適。她最終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所有的菜都是她前世小時候那個味道,只是吃了幾口,有點東西墊著肚子,她就吃不下去,也是因為害怕。
她放下筷子,抬頭就看到對面的邢慎之定定看著自己。
而他也打開了話匣子,「半年前,傅璟行的老婆在傅家老宅回庄林別墅的路上發生車禍,之後醒來,對外宣稱失憶,但性情卻大變,認識她的人不少都說像換了另外一個人一樣。而她發生車禍那一天,一個女老師死在彭城大學失火的實驗室。她們都有一個相同的名字,周韻。」
邢慎之說完,饒有興緻地看著周韻。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已經有了一些鋪墊,周韻雖然還會覺得震驚,但不能說是晴天霹靂了。
邢慎之看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他,他丹鳳眼裡流轉的光芒,讓周韻畏懼,這個男人大概是個睚眥必報的款兒,他調查這些事情,是想威脅傅璟行嗎?
好一會,周韻才說:「那麼,你想說什麼?」
邢慎之手肘搭在椅子兩邊扶手上,手指交叉放在身前,目光玩味,「我很好奇,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竟能如此輕易地在數夕之間溝消壑滿,傅璟行把你害得無辜被燒死,甚至死後名聲也受到污衊,你最後卻愛上他,還願意為他生孩子。」
周韻知道無論她承認或者否認,都會間接證明自己靈魂重生的事,但邢慎之又絕非是可以隨便忽悠的人,她一時想不到怎麼接這個話。
邢慎之很快又說:「你應該很好奇我怎麼會把兩個只是名字相同,但之前毫無交集的人聯繫在一起吧?這還要感謝傅向南,他不是懷疑你假失憶嗎?他找了米國的崔教授給你催眠,但崔教授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沒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傅向南,不巧,這些都被我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周韻心裡咯噔了下,這麼說來,那次在日、本的醫院,他問自己是不是很怕火,那時他估計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
而此時,周韻也在猜測,邢慎之跟自己說這麼詳細,是徐徐誘導?還是試探?或者他心裡是否還有一點不確定?如果她什麼都不說,是不是可以拖延時間呢?
周韻依然沒出聲,邢慎之突然站起來,走到她那邊。
周韻看到他不知道按了什麼按鈕,白色的牆壁上出現了投影。
而被人綁著手腳的祁遇出現在畫面中,周韻下意識喊了聲「祁遇」。
這聲落下,邢慎之笑了,又按了一個按鈕,有聲音放出來,祁遇那邊應該也看到周韻這邊的畫面,只見他大叫,「小韻...邢慎之,你想怎麼樣?」
「把你的實驗數據交出來,她自然會沒事。」
邢慎之這話落下,周韻算是明白,邢慎之居然是拿自己威脅祁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