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逃跑
「那你想怎樣?」
「我也不想怎樣,就是想讓你當我的丫鬟。」小丫頭對我拱手坐輯:「我叫斬靈兒,家父當朝宰相大人,我是他最小的女兒。」
我徹底驚呆了。
這小丫頭是宰相家千金?我與她素不相識,她找我頭上做什麼。
「我是白如月。」
斬靈兒甜甜道:「如月姐姐,以後叫我靈兒就好。」
「那你找我做你的丫鬟做什麼」我在湖邊坐下,吹著陣陣涼風,只覺頭腦也清晰多了。
「自然是因為你不是京城人,而我身邊正好缺一個能夠伺候我的丫鬟。」
「我不要。」
「為什麼?」斬靈兒對著我:「你知道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做我的丫鬟,我能看中你是你的福氣。」
「我不稀罕。」我低頭看著湖面起的陣陣漣漪:「我是來找人的。」
「那你找到你要找到的那個人了嗎?」
我搖搖頭:「問了很多人,都說沒見過。」
「那你不如問我好了,我可是宰相千金,整個京城就沒我不知道的事。別說找人了,就算是找只阿貓阿狗我都能給你挖出來。」
我繼續看水:「可也不想做你的丫鬟。」
好歹我爹也是武林盟主,掌管整個江湖,我才不要為人奴婢。
涼風又吹了又吹,我穿的很單薄,這些日子只顧著趕路不覺得冷,如今歇下來,恍然才發覺我到了京城。那個比槊城還要冷的京城。
「你怎麼這麼倔啊。」斬靈兒見我不答應,氣的直跺腳。
我將自己縮成一團,不說話。
斬靈兒在我後面走來走去,她的影子偶爾會映在湖面上和我的重疊。
她一個人嘟嘟囔囔也不知在說什麼我也懶得去問。
「京城這麼多人,你找誰不行,幹嘛非得纏著我。」玩夠了,我從地上起來,拿著馬鞍上的乾糧便啃。
斬靈兒在後跟著我:「我說過了因為你不是京城人啊。你不如跟著我當差,你待在我身邊,我幫你找人。各取所需,多好。」
見我還在走,斬靈兒直接橫在我和馬兒前面:「不許走。」
「幹嘛啊?」被她纏著一路,我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當我丫鬟。」
「不當!」我說:「好歹我家中不俗,我是不會做你的丫鬟的。」
不過是個宰相千金而已,還比我小這麼多,大不了就把我抓起來,反正我不會屈服。
「我好話給你說盡你不聽我的,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斬靈兒目光陰毒,完全不似方才那般看我如孩童。
我暗道不好,還來不及思考,便只覺後背一疼,我便沒了知覺。
醒來我便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看起來十分富麗的房間里。我的手腳都被麻繩綁的解釋,緊靠著一根艷紅色的柱子。而我的嘴裡被塞了布條,後背也痛。
我不知道,更是想不明白斬靈兒為何要綁架我。我和她又不熟,到底為什麼。
肚子已經很餓了,頭腦也昏昏沉沉的,我舔著乾裂的嘴唇,一時覺得這樣還不如昏了的好。
外面還是陽光很好,我便靜靜看著,一直到夕陽只剩餘暉。
門是被人踹開的,來人除了斬靈兒,便是兩個黑衣人。
我費力的質問她:「你為何綁我?」
「綁你自然是因為你有用。」斬靈兒似笑非笑:「若非你的這一張臉,你當真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
我扭開頭,不願再看她。
趁我分神時,斬靈兒不知在我嘴裡放了一個什麼東西。我正準備緊緊閉上嘴巴,卻被斬靈兒死死捏住下顎,強迫我將那噁心人的蟲子咽下去。
「你可別這麼高傲,像極了那人。」
斬靈兒說完鬆開我,我得了自由便爬在地上一個勁的乾嘔。
「別費勁了,這可是苗疆蠱蟲,進腹便別想著出來了。」斬靈兒扯著笑:「早就告訴你讓你聽我的話,可你偏偏不聽。」
我呸她一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在這兒噁心我。」
「現在倒是挺硬氣,就是不知道等會你還能不能還像現在這樣說話如此硬氣。」斬靈兒拍拍手,我便只覺得下腹一陣刺痛。
我心裡發寒:「你對我做了什麼?」
「毒蠱。」斬靈兒附身笑著對我說:「只要你不聽我的話,我只需要拍拍手,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蠱蟲,竟然是蠱蟲。
我死死盯著她,似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想知道我與她無冤無仇,到底為什麼這樣對我。
「好了,別這樣看我,會讓別人覺得我是個壞人。」斬靈兒笑得那樣明媚:「等會會有人告訴你怎麼做,你只需要遵循我就行,不會為難你。」
不過半刻,便有兩個丫鬟進來。她們手中端著看起來十分華麗的衣裙和首飾。
「是你來還是我們幫你。」其中一個高個子的丫鬟冷冷的看著我。
「我自己來。」我狼狽的閉上眼。蠱蟲之事非同小可,如今我在斬靈兒手上,只能暫時先順從與她。
用了不短的時間我才將她們給我的衣服穿好。我深吸一口氣,又按照她們的吩咐將頭髮散開,只在發尾用一隻簪子固定。
「姑娘還算聽話,也免得受苦了。」高個子丫鬟對我的服從很滿意,死氣沉沉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我看著鏡子里明媚動人的自己,不知該哭還笑,一時竟是有些陌生。
「姑娘,請跟我走吧。」
人流攢動的街市上,我坐在一頂轎子里也能聽到外面鼎沸的喧鬧。
原來斬靈兒是要將我獻給當朝皇上,順利進宮后做她的眼線,為她籠絡君心。其原因不過是因為我和皇上死去的寵妃極為相似,她偶然間在街市見到我,便生出這樣一個法子。
在槊城我和元長風之所以能在一起的初衷便是因為皇上,如今兜兜轉轉我又要去進皇宮。
可我不願,我既能違背我爹意願,又怎會因為蠱蟲屈服於斬靈兒。況且我已經有了元長風,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
我知道這次斬靈兒沒有跟著一同前去皇宮,外面領頭的便是方才我在屋裡見到的丫鬟而已。
我要逃,即便要痛死,我也要逃走。
幸虧在我身上隨身攜帶者一瓶軟筋散,而我選擇自己穿衣的理由也便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