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奎入獄,妻子受傷。
大奎的家人每月都去探視他,大奎笑著對家人表態:他要好好改造,爭取減刑,早日回家。看到淚流滿面的老伴常華,大奎安慰道,「我今年57歲,即使不減刑,我72歲的時候也會刑滿釋放,再陪你20年是不成問題的。你開心點兒,好好保重自己。」
老伴擦去眼淚,以後再來看他的時候也沒有哭過。她給他講家裡發生的事兒,凈挑好的說,如孫子上幼兒園了,兒子種的果樹開花了,魚塘的魚兒長得很肥,兒媳婦準備要二胎了等等。
對大奎來說,探監的日子便是他的節日,這個探視日剛過,他就在盼著下一個探視日。每個探視日一定會來的,是他的老伴,別的親屬是間隔著來,有時是弟弟,有時是兒子領著孫子。不管是誰來看他,他心裡都很高興。可是後來連續兩個探視日,無一親屬來看他,他感到很失落,但他並沒有往壞處想,只認為可能是家裡忙。
他寫了封信詢問,也如石沉大海。他變得焦慮起來,吃睡都不安生,白天也是無精打采,看守所的工作人員發現了他的變化。幫他聯繫了家屬,才知道家裡出事兒了,當時大奎兄弟倆是從文波滔遠房親戚趙虎嘴裡得知文家的情況的。
殺人案真相大白之後,趙虎聽到后很生氣。他沒有什麼文化,年青氣盛。他感覺自己被大奎兄弟利用了,出賣了自家親戚,成了叛徒。心裡越想越彆扭,就越生氣。
喝酒後,就上大奎門上尋釁滋事,破口大罵。大奎的妻子常華,善良厚道,不愛惹是生非。她便關緊房門,躲在屋子裡不出聲,這更惹火了趙虎,他認為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一天晚上,他罵累了,躲在房后,常華以為他走了,便出來倒垃圾。誰知他突然從背後竄出來,大罵道:「臭娘們,敢躲我。」
常華嚇了一跳,趕緊掉頭往屋裡跑,她穿著拖鞋不跟腳,絆倒在自家的門檻上,摔得昏死過去。趙虎開始不以為然,以為她裝的,當看到她頭部有鮮血流出來,才知大事不妙,驚慌失措的跑了。
幸虧這時常華的兒子開拖拉機從果園裡回來,發現了受傷的常華,把她送到醫院。經過搶救,她脫離危險。她頭部顱腦損傷,左臂骨折,至少要住院三周。
聽說常華的兒子要報警,趙虎害怕了,他叫上妻子管慧,一起跪在常華的病床前,提出要私了,照單賠付常華的醫藥費后,再賠她1萬元。常華讓他們哭得心軟,剛要答應,兒子卻說:「不行,不能原諒這種無賴,一定要經官,法院怎麼判就怎麼辦。」
后經法院判決:因犯尋釁滋事罪,趙虎被判有期徒刑一年,賠付受害人全部醫藥費,另付賠償金10000元。法庭上,趙虎痛哭流涕,表示伏法認罪。
三周以後常華出了院,善有善報,她的腦傷恢復得很好,沒有留下後任何遺症,連給他醫治的醫生都說這是個奇迹。
六周以後,她手臂上的石膏拆除后,她怕大奎在獄里擔心,便又張落去看大奎。
大奎入獄后,弟弟二奎,只去看過他兩次,這並不是他忘恩負義,而是他幫大奎挑著擔子,使他分身無術。其實他本也可以不這麼做,因為這畢竟不是17年前了,大奎的兒女均成家立業。但他又必須這麼做,才能減輕心裡的愧疚。
兩周后,趙虎也被押往城南監獄服刑,趙虎的妻子管慧性格不像丈夫,她溫柔,俊俏又善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漢無好妻,賴漢睡花枝。
她去看丈夫的時候,便約常華和她一起去,常華也不計較。兩人便經常有說有笑地一起坐車去城南監獄,看望各自的丈夫。
常華髮現管慧在趙虎入獄后,生活很拮据,她又瞞著兒子,偷偷把那1萬元賠償金塞給了管慧,管慧在探視時,把這件事告訴趙虎,趙虎也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說:「等大奎出來,我們還是朋友,在獄里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每周一天的學習,讓我知道一些做人的道理。」
聞聽此言,管慧驚訝不已,一向粗魯蠻橫的丈夫變了,這出乎她的意料,她趕緊順著話茬問:「什麼道理?」
「與人為善,與己方便;多行不義必自斃,都是我在這兒學到的。以後我出去后要好好疼你,再也不打你,罵你了。」趙虎動了真情,眼睛紅了。
管慧暗自歡喜,如丈夫能改邪歸正,這監獄蹲得也值了。
「好,那你就好好改造吧,家和孩子我都會照顧好。」
「慧,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兒?」丈夫用乞求的眼光望著管慧,有些吞吞吐吐。
「啥事兒啊?」
「我,我不在時,你你答應我,不不要和別人好行不行?」趙虎突然結巴起來。
管慧笑著點頭,露出一對小酒窩,臉像蘋果一樣可愛。趙虎呆住了,以前四鄰八舍稱讚妻子美時,他就不以為然地說:「一般,一般。」此時他真想扇自己兩個耳光,自己真是賤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何德何能,有這麼好的妻子卻不懂珍惜。
「慧,你真的愛我?」他突然想知道妻子當年為什麼會看上自己。
「嗯嗯。」管慧肯定地點點頭。
「你常說我是一個粗野的人,你不是討厭我嗎。」
「我確實討厭你愛罵人,粗野。」
「那我回去一定改,我要做一個溫柔的丈夫。」
「好的。可也不用什麼時候都溫柔,有時也要粗野。」
趙虎有些不解,眼裡閃著疑問:「不懂。」
「哎呀!真笨。那什麼時候就不需要溫柔。」管慧紅了臉。
管慧嬌羞的話和表情,讓趙虎的身體有了反應,他趕緊併攏。雙腿。
「我們說點兒別的吧。小虎挺好的,學習成績也進步了,前幾天老師還表揚了他。我跟他說你去打工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他要是知道我蹲監獄了,一定會看不起我的。」趙虎怏怏地說。
「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和兒子不會瞧不起你的,你就放心吧。」
「那我一定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兒回家。我們再要個女娃,俗言道,一兒一女一枝花。」
「我正想告訴你呢,我有了。」管慧臉又紅了。
「真的,幾個月了?」趙虎興奮地叫道。
「我上周去做的檢查,醫生說兩個月了。」
趙虎心裡暗暗算了一下時間,「啊!是我的孩子。」他不小心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呢?你總是心術不正。」管慧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