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囚生-自由

「葉天明，葉大哥，葉大爺！您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對您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更沒能力攔著您，所以能不能放我一馬，過去您毀了玉天新區的事過了這麼多年我也早就不想追究了，用不著緊追著我不放吧？」

「比起你來我對石傲雄更感興趣，」葉天明提起一個讓現在的我難得覺到反感的名字，「已知唯一融合D病毒進化成功的人類，只是因為實在沒法捕捉到他的位置，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把他兒子抓來了。」

「這不是誤會了么！」我一攤手，「我更不知道他在哪了！您要能抓著他，是要殺要剮是要解剖還是要實驗都隨你們大小便！」

葉天明頓了一會，「我以為國內排在第一位的仍然是孝道。」

「他殺了我最好的朋友，還給我捅了個大出血，現在能站在這和你講話都算是人家手下留情了。」我給他簡單解釋了一下這層父子關係，「再說都八年了，誰還管你什麼孝悌忠信禮義廉。」

葉天明點點頭，「剛剛進化的意識不夠清醒，難免會傷及無辜。」

「對，所以我他嗎不恨他，也沒法恨他，」我踢了改造椅一腳，「人家現在也不管我的死活，我倆各過各的，彼此安好也不錯。」

從始至終葉天明也沒有拿他幾年前擊敗我的事情做任何炫耀或是對我嘲諷，他只是淡淡的敘說著他的主意，然後轉身往後走，「不管你選不選改造，總之找到石傲雄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裡。我知道上面這些人里包括鬼谷強都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不用怕無聊，我的機械兵為了創造未來一定會再進行升級，放心吧，有你玩的。」

「我也許鬥不過你說的未來，但你同樣無法違背自然法則。」

確認了對方沒有放我自由的意思，我只能自己把握機會，剛才用腳踢開了改造椅上的一處封板，鐵板掉落露出裡面無數根電子線路，我抽出巴掌大小的刀片迅速割開線路外層膠皮，接著對準裡面裸露的線絲下了狠手，「呸呸呸！」

零星的口水沒能對線絲造成影響，葉天明回過頭像關愛智障一樣瞄著我，「我的人應該替你搜過身，你那把刀片藏在哪了？」

「這年頭誰還沒點保命的小花招！嚯~~~~~啐！」

一口大粘痰衝進電線之中馬上引起了局部地區火花四濺，我連忙後撤目視這改造椅下面浸了痰的電線引發出連鎖反應，任你再精尖的電子儀器只要泡了水全都得玩完，火花爆滋聲此起彼伏，整個改造大廳很快陷入混亂彷彿再過不久即將發生巨大災難一般。

葉天明的全息影像開始變得薄弱，「這個據點地段偏遠不是我的重點所在，但是這裡部署的機械兵也不是憑你單打獨鬥就能闖的出去的，你何苦再白費力氣。」

「那簡單，」我指了指樓上，「他們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因為電路錯亂而自動開啟的大門外有通往樓上的電梯，我扔下葉天明的殘影獨自衝過去經電梯回到樓上，已經身處牢籠之外的我迅速尋找著打開它的開關，而牢籠裡面的兩個白色機械兵也調轉槍頭沖了過來，可惜欄杆上的強力電流並沒有因為他們同是鋼鐵就作弊溜號，兩個機械兵被電的幾乎粉碎，電子眼中光暈一滅它們就徹底失去了動力。

在這之後幾秒鐘之內牢籠就自動失去了電力，一個角落裡七八根欄杆抬升起來，露出一個足夠好幾個人竄出來的出入口，牢籠里的人們紛紛透過這個出入口望向我，彷彿不敢相信自由的大門就這樣突然的開啟了。

「別愣著了！趕緊出來啊！」

意外的是並沒有人發瘋似的想要逃出來，無論我怎麼招呼他們，無論是剛才要保我的還是要殺我的，他們站在原地只是那樣觀望著。

葉天明那殘缺的全息影像再度出現在我身後，「沒用的，他們就像動物園裡的動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規則，早就忘了什麼叫自由了。」

就算多數人像葉天明說的這樣，但終歸還是有人願意跨出那一步的。王老賤第一個站了起來，回到他自己的窩棚里攙扶出一個姑娘，雖然衣衫整齊但還是能目測出那一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去哪啊老王！」一個瘦高個凸眼泡的男人攔住了他們，「沒想到你還金屋藏嬌呢？」

「嫩要不想逃出去就請讓開好嘛？」王老賤把姑娘扶到一旁，試圖用身體擠開攔路的凸眼泡，不成想凸眼泡率先推開了他，後退了幾步，「嫩要是再不讓開俺可就不客氣了嫩知道吧！」

「喲卧槽！這不會打架的大貧蛋還來脾氣了，我倒想看看你個老不死的怎麼不客…哎！」

凸眼泡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老賤用兩根手指在身上戳了一下，速度快且力度猛，戳完凸眼泡都沒來得及使勁叫喚，很快身體僵硬的他就一頭栽倒在地不停地抽搐著了。

等王老賤扶著那位姑娘走到出入口的時候我才看清這姑娘的面容，簡直就是我雜誌封面女星的民間版啊！條件反射似的我就有了想擼的衝動！

「老賤，這是你閨女？」

王老賤翻了翻白眼，「俺之所以出來是怕俺媳婦被這裡面的混蛋們欺負嫩知道吧！」

「我操！」

「幹啥？」

「沒事！」這真是美女與野獸國產忘年戀版。

后一個跟出來的是盲俠，經過我的時候用低沉的嗓音說了一個謝字，三一個是鬼谷強，我望著他在籠子里的豪宅和門前哭泣的兩個美妞，鬼谷強的離開自然預示著她們不會再有坐享其成的命了。

「主席，我保你出去！」

「不後悔？」

「不後悔！」

這瓮聲瓮氣炸的我耳根子疼，要不是為了衝出去我寧願帶上裡面那倆妞也不會抱這麼個大塊頭的粗腿。

小倪也沖向這出入口，卻被一個男人攔住並強行按在地上，這麼公然的事情即便在文明社會時期也不是沒有過，小倪奮力掙扎，沒有人幫忙也不需要人幫助的情況下掙脫開男人的雙臂跑了出來，可就在臨近出入口不足兩米的地方又被人抓住了，這一次是一對中年男女。

「寶貝！你不能走！」

「爸你放開我！媽，讓我走！」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外面多危險啊！留在這裡吧！」

「我要去我要出去！我留在這裡早晚會被人玩膩了再殺了的！」

「我和你爸會保護你的！你不會有事的！」

「你們根本不懂怎麼保護我！只會憑你們的心情指使我！要麼就拿親情要挾我！我就要走！」

「少廢話！老子說不讓你走你就給老子待在這！」

在他們三口人還掙扎的時候，唐康獨自跑出來，為了他受傷的弟弟爾康和那個我不記得的妹妹向我發動了攻擊，機械手一拳打來我側頭閃開，右手抓住他的臉用力按摔到地上，跟著右膝蓋順勢下墜砸碎他的鼻樑骨，攬過他的機械手臂擔住我左腿用力向左掰斷了肩部的機械連接處，反過來將機械手塞進了他的嘴裡止住他最後的哀嚎。

囚籠的欄杆重新閉合，小倪最終也沒有出來，我們幾個人不敢再多耽擱，回身就向我被送來時的走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