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爭搶
收下西裝男的八千塊，兩人互相留了電話號碼，接下來，陳牧直接往陽城的藥材交易市場趕去。
從這裡出發，好幾路公交車都會經過那裡，上了37路車，他沒多久就到達目的地。
整個陽城就這麼一個藥材交易市場，如今野生藥材愈發稀缺，交易市場早已不復往日的繁華。
進入藥材交易市場的所有賣主們，都得在入口的收費處繳納一定數額的攤位租賃費。
這裡是正規的藥材交易市場，不收取租賃費，管理交易市場的人早喝西北風去了。
入口處，陳牧走近看了看粘貼在牆面上的一些具體收費標準。有租臨時攤位的，一個季度的，半年的，還有就是直接租一整年的。
不用說，攤位租賃時間越長，費用就越低，包年則最為划算的，九千塊就能租下一整年。
攤位租金看來好像有些多，其實不然，只要賣主有好的藥材，運氣夠好，遇上那些識貨的藥材收購商，這點租攤位的小錢一下子就能掙回來。
陳牧不是經常進城賣藥材，他毫不猶豫選擇了臨時攤位。
見陳牧是租臨時的，那個坐在收費室里胖胖的女人用斜睨的眼光瞟了他一眼。
很明顯，女收費員更加喜歡那些租賃半年或者一整年的長期租客，像陳牧這樣只租一天的，人家根本就不屑，只見她板著張臉冷道；
「臨時攤位300元一天。」
陳牧一愣，他又看了一眼貼在旁邊的收費標準，說；
「上面不是寫著臨時攤位150嗎，怎麼就變300了？」
那女收費員看都懶得看陳牧，冷言冷語；「漲價了，你愛租不租。」
什麼玩意兒，什麼態度，這分明是看不起租臨時攤位的啊，甚至還有敲詐的嫌疑。
陳牧很想跟對方理論一番，但轉念一想，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女人身上，還不如趕緊去把靈芝賣掉。
罷了罷了，他懶得去跟她爭執，交了300塊租金，女收費員這才給他開了票據。
只是，當對方把租賃攤位的票據遞過來時，陳牧瞬間就傻眼了，尼瑪這是鬧哪樣。
交了300塊錢，租到的攤位卻是位於整個市場最裡邊，最不顯眼的一個角落裡。
可那些攤位明明大部分都空置著，只有靠外面的幾排攤子有人在擺攤營業，而後面的大片攤位連個鬼影都沒有。
操，這女人特么這不是存心的嗎。
「能不能幫我換個靠外的攤位，我看外面好多攤位都空著。」陳牧好聲好氣地說。
女人白眼一翻；「外麵攤位是長租長期的，臨時攤位只能在裡面。」
「可是，現在那些攤位明明就沒人租，這不是空置著嗎。」
「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啰嗦，想要外面的攤位是吧，那你可以租長期啊。」
陳牧硬生生被女人的話給噎住，他很惱火，咬牙忍住了。
這裡始終是別人地盤，他也不好發火，弄不好還可能連臨時攤位都租不到。
租不到攤位就只能在交易市場外的街邊擺攤，城管早就跟交易處的人串通好了，決不允許攤販在交易市場門口擺攤，否則被罰款不說，還有可能要將販賣的藥材都一併收走。
強龍不壓地頭蛇，陳牧懶得跟這女人爭執，拿著票據往市場里走去。
整個交易市場很大，現在除了靠外的幾排攤位有些人氣，裡面攤位全都空置，而陳牧租到的攤位更是最靠裡邊那排，那裡簡直就是個荒無人煙，鳥不拉屎之地。
他有些無奈，走到自己攤位前，從這裡往外看去，中間隔著十幾二十排攤位，空空蕩蕩，藥材收購商們都只在外圍的攤位打轉，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在角落裡擺攤的陳牧。
行吧，即使再惡劣的條件也阻擋不了他售賣靈芝的決心，畢竟可以打廣告啊，酒香不怕巷子深，總會有識貨的人被吸引過來。
陳牧找來一個被扔棄的大紙皮箱，拆開，然後跟一個攤主借來刷子，在攤開的紙皮上龍飛鳳舞刷了幾個超級大的紅色字體；
——跳樓價賤賣超大純野生靈芝。
寫好字，陳牧將紙皮高高舉過頭頂，做成一個巨大的廣告牌。
這種打廣告的方式土是土了點，但是效果明顯，徘徊在外面的採購商見裡邊角落裡有人賤賣靈芝，紛紛被吸引過來，就連那些攤位的小老闆也都開始有些躁動。
「那人在賣野生靈芝嗎，他看起來不像是採藥的人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假靈芝，畢竟現在野生靈芝太罕見了。」
「我看肯定是忽悠人的，要不過去看看，看我不揭穿他的假貨。」
不一會兒，陳牧這邊已經圍攏大量人群，有攤主也有商客，攤位已經被圍了個裡外三層。
那些想揭穿他賣假靈芝的攤主叫囂道；
「你的靈芝呢，別光打雷不下雨啊，怎麼不拿出來看看？」
「就是，看你這人挺面生的，不會是來這裡賣假靈芝的吧。」
「現在哪還有什麼超大野生靈芝，一定是忽悠人的，都散了都散了。。。」
看著這些攤主落井下石的聲音，陳牧嘴角微笑，一邊彎腰將攤位下面的蛇皮口袋拎了出來，小心翼翼擺設在攤位上，說道；
「真的假的各位一看便知，只是大家別用手亂摸亂捏，弄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語音剛錯，陳牧兩手一掀袋口，將裡面的超大靈芝露了出來。
見到裡面的貨色，人群瞬間就沸騰了，陳牧乾脆把靈芝取出，平穩擺設在攤位上。
這顆靈芝色澤光鮮，菌蓋厚重，上面絲毫沒有蛀蟲，黝黑碩大的菌傘就跟一頂斗篷似的。
「我草，這，這麼大的靈芝，我還是頭一次見啊。」
「這是真的靈芝嗎，不會是假的吧，怎麼可能有這樣大的靈芝。」
「假的？你特么瞎嗎，這一看就是長在深山裡的野生靈芝。」
「沒錯沒錯，這菌蓋色澤光鮮，渾然天成，絕對假不了的。」
。。。
陳牧還沒來得及介紹呢，這幫攤主們卻自個兒爭辯起來，看他們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陳牧心裡突然很爽。
不爽不行啊，這些人都是常年跟藥材打交道的人，不會連真假靈芝都分辨不出來。
採購商們還沒急著要買，有攤主已經急著報價了。
人群中一個攤主喊道；「你這靈芝怎麼賣，要不一萬塊我拿走算了。」
「卧槽，你那一萬塊真特么多啊。」另一個攤主不屑道，「一萬塊就想買下，我出兩萬。」
「兩萬的一邊涼快去，老子三萬要了，兄弟賣給我吧，三萬你不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