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法律立威法喪盡,本欲演戲真成戲

三十七章:法律立威法喪盡,本欲演戲真成戲

1937年7月22日,魯南特區地方法院公開審判自七月七日抗敵以來,抓獲的日籍犯罪嫌疑人(鬼子礦主和鬼子俘虜)、背負漢奸之名的眾多犯罪嫌疑人(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殷汝耕以下大小漢奸)以及魯南地方的土豪劣紳犯罪嫌疑人。(手打吧www.shouda8.com首發)由於法律程序冗長複雜,被告人數量龐大,預計整個審判過程將持續半年甚至更久。但由於這是國內罕見的大規模公開審判日寇、漢奸的法律行動,再次引爆了全國輿論的熱議。由於涉及到外國犯罪嫌疑人的審判,所以也吸引了很多駐華外國媒體的關注。其中包括德國駐華特派記者大洋馬海倫娜的《國家社會主義科學報》、英國《泰晤士報》、美國《華盛頓郵報》等等,就連日本的《朝日新聞》也通過媒體採訪許可,進入法庭現場旁聽審判過程。

在第一次平津大戰後,北平地方法院就著手準備對鬼子俘虜和偽政府漢奸的審判工作。但由於平津失陷太快,審判預備工作都未完成,板垣征四郎的廣島第五師團就攻克了北平城。一日夜間,平津的國府政權土崩瓦解。要不是駐平津辦主任蕭尚斌迅速組織人馬將鬼子漢奸轉移,恐怕殷汝耕等漢奸會像歷史上一樣跑掉了。

最先開始審判的,是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殷汝耕以下大小漢奸。由於這些漢奸數量龐大,犯罪情形基本相似,所以魯南特區地方法院決定合併審理。

第一個被帶上來的,當然是殷汝耕這個目前的頭號大漢奸,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原主席。

殷汝耕一被克隆人法警押上法庭,就開始發動眼淚攻勢,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自己的無奈:「我也是被逼的啊,鬼子拿槍抵著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無奈才把差事搞……」

庭下觀審的群眾立刻罵聲一片,很多人四下摸索,準備找出什麼零碎玩意兒猛砸。只可惜入場前,法警早就對許可入場觀審的群眾進行了檢查。除記者可以攜帶照相機和筆記本入場外,其餘人等不許攜帶除身著衣物的之外的任何物品。所以大家猛翻一通,居然沒有找到東西可砸,急得有人準備翻越柵欄,爬上去圍毆殷汝耕。

魯南特區法官民懷仁敲動法槌:「肅靜!肅靜!法庭審判不容喧嘩――法警維持秩序!!!」

一隊克隆人法警列隊跑出,在聽審席前站成一排,將聽眾和被告席隔絕開來。聽眾們看到穿著牛皮靴的法警齊步跑來,步伐哐哐,形色肅殺,不由得漸漸安靜下來。

已經轉職狙擊手和飛行員的原法警月光潔和劍問天,也坐在旁聽席里,兩人也在悄聲說話。

「要是咱還當法警多好,嗖得鬆些,大家帶了西紅柿、雞蛋、白菜進來,使勁砸狗漢奸,這得有多爽!」月光潔臉上眉飛色舞,壓低了聲音說。

劍問天連連點頭贊同:「咱在門外擺個攤,專賣破西紅柿、臭雞蛋、爛白菜,越臭越破越爛,賣得越貴!一定能掙翻了!」

兩人在下面歪歪,上面法庭審判正式開始。

首先法官民懷仁對殷汝耕進行警告:「被告殷汝耕!本庭現在告知你,你在**的一切行為言論都將作為案件審判的依據。與此相對的,你必須遵守法庭秩序,非經庭審程序所規定的陳述或者本庭允許,不得擅自發言。否則本庭可以裁定你惡意破壞法庭秩序,將你驅逐出庭,徑行缺席審判――你聽明白了嗎?」

殷汝耕滿臉鼻涕淚水亂晃,如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再也不敢亂嚎了。能在**按照程序辯解兩句,說不定還能死得好看一點;要是被驅逐出庭,那可就真的任人宰割了――雖然現在的樣子和任人宰割也沒什麼區別。

「現在請公訴人做公訴陳詞。」法官民懷仁宣布。

檢察官焦守站起來,向審判席以及旁聽席致意:「我是魯南特區檢察官焦守,現在由我做公訴陳詞……現以叛國通敵罪、武裝叛亂罪、顛覆國家政權罪、危害公共安全罪、貪污罪、擾亂公共秩序罪……等提起公訴……」

「現在請被告人、法庭指定辯護人做辯護陳詞。」

一個法庭指定的辯護律師站起來致意:「我是法庭指定的被告人律師吳凱聲,現在由我做辯護陳詞……」

話音未落,旁聽席上一片嘩然。

「吳凱聲!你這沽名釣譽的偽律師!!!居然給漢奸做辯護!你就是個大漢奸!!!」

「吳凱聲!你當年義救廖承志的正義哪裡去了?今天給漢奸做起辯護來了!!!」

「打倒漢奸吳凱聲!打倒漢奸吳凱聲!打倒漢奸吳凱聲!」

……

「肅靜!肅靜!」法官民懷仁猛敲法槌,但完全無法控制局勢。很多自詡熱血抗日的年輕人已經在和法警發生肢體衝突,想要衝破法警的阻攔,暴打漢奸殷汝耕和他的辯護律師吳凱聲。

「法警!!!將擾亂法庭秩序者逐出法庭!!!」法官民懷仁只好動用法官的當庭裁決權。

但這樣一來,更加激化了矛盾,形勢似乎演變成了聽眾和法庭的對抗,被毫無頭緒的民族熱情沖昏了頭腦的青年直接和法警廝打起來,法庭內頓時一片混亂。

不得已,法官民懷仁只好宣布暫時休庭,命令法警保護被告殷汝耕和指定辯護律師吳凱聲離場。

魯南特區法庭外,克隆人法警冒著雞蛋冰雹和爛番茄雨,掩護著被告殷汝耕和指定辯護律師吳凱聲狂奔,將他們塞進汽車,運回看押地。

中外記者照相機咔咔直響,將這一場近乎鬧劇的審判開庭記錄下。明天的報紙,可能就會刊載魯南特區的可笑審判。外國人會譏笑華人的素質低下,沒有法律精神;國人則會相互攻擊,但矛頭多半會指向魯南特區,指責魯南的無能和鬧劇,或許還有紅黨的「鎮壓抗日青年」的呼聲出現。

大刀老猿冷笑地看著監控錄像中的畫面(基地直轄範圍內可視監控),揶揄道:「軍師,這就是你要的法治?」

軍師搖頭反問道:「如果這個審判放在2011年,會不會發生同樣的結果?我是說在沒有河蟹大神的情況下。」

大刀老猿沉默半響,實事求是地回答道:「如果沒有河蟹大神鎮壓,要在旁聽,多半我也會去打漢奸和他的辯護律師的。」

軍師點頭道:「著啊!就算是在百年後,國人都沒有做好承擔法治責任的準備,何況今日呢?民眾總是希望自己成為法律的受益者而不管法律是否公平,他們極度渴望權利而又竭力避免義務。這樣的心態是無法實現法治的。」

「那為什麼我們還要搞這個審判?這年頭搞什麼法治?你就是吃飽了撐的!我老早就說了,不如一槍斃掉,最清閑了!大快人心!!!」大刀煩躁地說。

「那什麼時候搞?一百年後?到那時國人照樣沒有準備好接受法治。國民之於法治,就像小牛之於荒地。小牛不會耕地,就不下地了嗎?小牛不下地,就永遠不會耕地――你別告訴我,給小牛換塊熟地來學著耕――你有本事把四萬萬國民時空大挪移到美國去!去了也沒用,思維還是那個思維,不會因為換了美國的地,就一夜之間具有了民主法治意識。」軍師梗著脖子說道。

大刀鬱悶道:「我又沒說不搞民主法治,只是現在正要打全面抗戰,工作重心不在這個上面。戰爭年代搞什麼民主法治,這也太奢侈了――就算在美國,二戰期間也是有變相獨裁的。」

軍師搖搖頭:「那什麼時候再搞?戰打完了,天下平定了,四海安寧了,就可以著手民主法治了?」

軍師笑了:「藍黨、紅黨都是這樣想的,可它們得到了什麼?」

「藍黨是因為白色恐怖,紅黨那是因為河蟹大神……」

軍師打斷了老猿的話:「戰爭年代,人民渴望和平與生存,遠遠勝過虛無縹緲的民主和法治。這是當然的。但天下太平了,面對極度善良,極度溫和,極度忍耐的國人――你還會像之前那樣宣稱的,不遺餘力地推行民主法治嗎?是淳樸無知的人民易於統治?還是被民主法治開拓了大腦的「刁民」容易管理?大刀老猿――你捫心自問!作為一個未來註定登上統治階級最高峰的人,你希望統治怎樣的民眾!!!誠實地回答我!!!」

「中國的農民只要有一口果腹的糟糠就不會造反,天下就能太平無事,文人就能粉飾盛世。就算是大災大難,朝廷賑濟不及,剛剛結束亂世的人民也會暫且忍耐,就算活活餓死,他們也不會造反――不是他們懼怕官府,而是他們懼怕亂世!原來的時空,國朝初建時有三年,不就是這樣嗎?」

「面對這樣懦弱的被統治者,你還會有閑心去推行所謂的民主法治,給自己原本無所約束的手腳加上鐐銬嗎?袁達道!你摸著本心,好好想想!!!」

大刀老猿怔怔地看著軍師,好像不認識這個老搭檔了。的確,嘗到了權力滋味的統治者,誰會甘心向人民交出權力,給自己套上枷鎖的?

「那,就算不主動推行民主法治,人民也會自發推動的――我們來的時候,國朝不照樣好好的嗎?而且法治進程也的確在進行中……」袁達道訕訕地說,弱到自己都不太相信。

「指望統治者自我約束,的確是很難的。依靠民眾的力量,的確是根本的途徑。――但中國曆來就是政府的權力太大,民眾的呼聲太小,指望民間的推動,要等到何時呢?說不定還沒等推到位,社會矛盾就井噴爆發,高層佔據所有資源,底層全無立錐之地。每一個封建王朝的末路都是如此――王朝周期律又降臨了。到那時,你袁達道的龍子龍孫,都會被暴民撕成碎片;你所佔有的財富資源,全都會被重新分配。以往打土豪分田地的人,又被當做新的土豪打倒,分掉他的田地,可能還包括女人――這不是諷刺嗎?」狗頭軍師嘿嘿一笑,笑聲中全無喜意,陰陰森森,透出無限悲哀嘲弄之意。

大刀茫然了:「民主法治不可能一步實現――又不能等到將來,那該怎麼辦?」

軍師振袖而起:「民主不可卒得,法治卻可實現――無論是民眾自發形成民主理念,還是教會國民使用民主,西方都花了幾百年時間。但法治無非是王在法下、權受法束――這個可以實現!不趁著你老猿和五百雜碎還沒嘗到權力滋味的時候,將自己置於法律之下,後面大家還會交出炙手可熱的權力嗎?咱們這個統治階級簡直就是天然生成的!」

大刀翻了翻白眼:「怎麼光說別人,不說你自己?好像你就是聖人一樣――你上位了就不會霸著權力不還給人民了?」

軍師猥瑣一笑:「傻子才放權――等打下天下,我要建個大大的后之宮……」

大刀狂吐:「這就是宣揚民主法治者地真面目!!!」

軍師肅然道:「就是為了剋制可能無限膨脹的**,才要有民主,才要有法治!」

大刀投降了:「好吧好吧,我也不願意我的子孫被共產――你就說怎麼先搞法治吧?真的很容易嗎?」

軍師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摺扇,故作風雅地揮了兩下:「法治和法制,一字之隔,天差地遠。但具體實施起來,卻可以借鑒。商鞅變法,能夠勝利,靠的就是一個「威」、一個「信」。徙木以立信,墨劓以樹威。說好搬根木頭就給錢,絕不二話;太子的老師不服從法律,一樣被割掉鼻子刻上墨字。」

說著說著,狗頭軍師不懷好意地看著老猿:「這信譽嘛,我們先鋒軍早就建立了;這威信嘛,要是能把你大刀老猿,拿到法律的屠刀下過一過,這法律的威嚴也就樹立起來了!」

「中國人嘛,官本位根深蒂固。就信奉大官管中官,中官管小官。只要能管得了官,那就是最大的!――老猿,你就犧牲一次,咱法律的威嚴也就樹立起來了!還有誰敢在法**亂來?!」軍師不住地蠱惑老猿。

老猿眨眨眼:「不對啊!我下去了,你不就上來了――你這小子想篡黨奪權!!!」

狗頭軍師淚奔啊:「你怎麼說都是紅警的最高指揮官,只要蛋疼星人在上面罩著,誰能奪你的權?!!」

老猿不信:「你小子給蛋疼太君送禮了?」

軍師:「我倒是想送,你給疏通疏通路子?早點把你這軟蛋整下去,我自己去犧牲!!!」

老猿怒了:「你敢!!!」

忽然老猿眼睛一亮:「軍師,你看,我以師禮待你,你是不是也效法一下被商鞅割掉鼻子墨了臉地倆老師?――誰不知道這倆老朽背後實際在操縱的是太子啊?!意思一下就行了――背黑鍋你來,送死還是你去,為領導分憂,是下屬無言的義務……」

軍師寒著臉道:「出了事都是副職免了,正職沒事;市長貪污落馬,書記清正廉潔――這伎倆蒙得了誰?你要是太子,我這太子太師犧牲一回倒也有些用處;但你大刀不過是個小軍閥,我這狗頭軍師頂了缸,大家不照樣盯著你?!」

老猿猶豫道:「要是故意讓民懷仁把咱弄掉,那不成了他比我還大了?」

軍師真要抓狂了:「就是要讓人知道,民懷仁代表的法律比你大!!!不是民懷仁比你大!!!和沒有法律概念的人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啊――三權分立不會嗎?有支持你的特區議會在,還不說你大刀是紅警最高指揮官,誰能撼得動你?!!!」

老猿仍在猶豫:「老百姓真地分得清民懷仁和民懷仁代表的法律嗎?要是分得清,也不會有吳凱聲被罵做漢奸了……」

……

就在中外報紙都在報道魯南法院鬧劇式的審判時,不省事的魯南特區又掀起了一場風暴。

當天下午,魯南特區行政公署主任袁達道,向魯南特區法院致函,措辭強烈地要求魯南法院快審快判,從嚴從重,堅決鎮壓一小撮反動漢奸罪犯。明確說,不要管什麼法律程序了,漢奸有沒有律師辯護,最後都是一樣被槍斃掉,何必多此一舉?

此函招來魯南特區法院的強烈反擊。魯南特區法院法官民懷仁裁定特區行政首腦袁達道以行政權力干涉司法獨立判決,使用行政命令指揮法院行事,無視程序正義,粗暴干涉法律審判,嚴重損壞憲法威嚴。謹以此向魯南特區議會彈劾袁達道,要求袁達道謝罪去職!

這真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內外媒體的注意力又被吸引過來。狗頭軍師就坐等著事件發展,只要明天大刀一謝罪去職,這法律的威嚴就算是樹立起來了。後面再裝模作樣,又選起來;要麼就表面下台,暗中操縱,都可以隨意啦!

可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大刀老猿就火急火燎地將狗頭軍師揪起來:「不好了!!!老百姓都說,法官民懷仁是奸臣,奉了蔣領袖的命令,要搞掉我――大街上現在都是人!捧著請願書、萬民傘要向上面請願。有一大幫頭腦上火的年輕人,正往法院跑,要在路上抓住民懷仁,剝了他的法官袍!!!」

狗頭軍師傻眼了:「怎麼會這樣?這戲芝麻湯圓就演得好好的,怎麼到了咱手裡就演砸了呢?!!――一定有幕後主使!一定是蔣光頭乾的!!!」

等兩人趕到魯南特區法院門口,看到的就是民懷仁被剝了法官袍,倒掉在法院門口被成千上萬的群眾圍觀群毆。

軍師渾身發涼,口中哆嗦道:「法治完了,法治完了――原來中國無法實現法治,不是紅黨太專政,不是藍黨太**,實在是國民思維就對不上號啊!大刀是對的,我是錯的,老百姓根本分不清披法官袍的民懷仁和不披法官袍的民懷仁。做指定律師的吳凱聲都被罵做漢奸,我怎麼就不醒悟呢?!!」

「非此即彼,非黑即白,反對忠臣的就一定是奸臣;一向對人,從不對事,不能區分職務人和自然人;不問程序,只要實體,哪管過程不過程――這樣的民族思維,怎能接受法治呢?」

審判徹底取消。

……

24日,魯南特區集中槍斃了數百名漢奸,圍觀群眾達數萬人。槍聲響起,叫好聲山崩地裂。軍師目光獃滯地看著歡呼的人群,喃喃自語道:「群眾的暴政啊!群眾的暴政啊!不經審判就槍斃人,儘管他們是公認的漢奸――但指不定哪天,我們也會成為公認的國賊。劉某奇就是。沒有法律的保護,下面歡呼如潮的群眾,說不定其中就有下次群眾暴政的犧牲品。難道中國的法治道路真的要像法國大革命那樣殺到厭倦才罷手嗎?」

「看來這個時空的文什麼革一樣無法避免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東方註定無法實現西式的民主法治,思維決定行動――看來周期律是中國的宿命了。罷了罷了,且盡眼前事,何顧後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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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也不知道最後怎麼推導成這樣的結果了,一開始就打算寫寫審判漢奸,後來又準備了獲得指定管轄權和廢除日本領事裁判權的資料。結果寫著寫著居然成了民主法治的大討論了。最後的結果我自己都不相信――人事不分,群眾暴政,怎麼會成這樣了?!!

請大家賜教,不能走出這個心結,恐怕下面沒法寫了。迴避和繞過不是辦法,直接刪除本章,我下文也會有心理障礙。也許是太累了,思維不清晰了。但似乎本章的推導過程,又很符合邏輯,這是怎麼了?

放在作品相關里,不算正文,直到解開這個疙瘩。

求救贖,求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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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紅警之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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