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又紛又擾內部斗,如火如荼開黨爭
蛋疼星人走後,五百書友為了日後紅警的發展道路和方向問題,更是吵到沸反盈天。
書友們基本可以分為三派。左派是快攻流,主張優先武器裝備的生產,然後以戰養戰,收集資源,供給後勤部門,進行生產升級;右派是種田流,主張優先後勤部門的建設,進行資源積累,然後逐步暴兵擴張;中間派自然是騎牆派,一會兒聽快攻流說的熱血沸騰,積極支持,一會又聽得種田流說的穩健鞏固,頗有道理,似乎也還不錯。結果中間派完全沒有起到任何的調節作用,反而一會倒向這邊,一會倒向那邊,更加刺激了矛盾的激化。
「以戰養戰發展最快!」快攻流昂然宣告。
「種田建設穩妥安全!」種田流鄭重宣言。
「哼,反對打戰還不是怕死!現在掛掉還能復活,你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快攻流不屑一顧。
「現在一點積分也無,掛掉了靠什麼復活?」種田流哂笑。
「所以要打戰啊,打戰才有積分!」快攻流怒了。
「種田也有積分的,何況沒有種田你們拿什麼打戰?」種田流笑了。
「搶啊,搶你都不會啊!現在已經是1937年7月7日了,盧溝橋都快事變了,京津都要告急了,你們還有閑心坐在這裡慢慢種田,你還是不是中國人,你這個混入革命隊伍的叛徒!漢奸!走狗!賣國賊!」快攻流急眼了。
得,這下陷入人身攻擊了,眾所周知,回帖回到人蔘公雞,事情就沒辦法善了了。
「你們這些左傾機會主義分子!絕對不能讓你們掌握革命的領導權,不然一定會把我們的紅警基業敗光!主席教導我們,對於這些傢伙,要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萬隻腳,讓他永世不能翻身!」種田流也開始上綱上線了。
快攻流激烈反擊:「你們這是右傾投降!烏龜!」
種田流毫不退讓:「你們才是左傾冒進!賭徒!」
本來中間派還在兩邊打打醬油,說兩句什麼「好啦,好啦,消消氣啦」之類的沒營養的話,沒想到也很快捲入紛爭之中。
「你小子,剛才不還是支持我們快攻流的嗎?現在居然背叛師門,投靠烏龜流了!」漢唐偉業(漢唐業)是堅定的憤青,自然支持快攻快打。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賭徒派早晚要敗亡的!什麼?!!那邊的混蛋,剛才還在我們種田派的,這麼快就叛變了!」傻瓜009(沙瓜九)是有名的考據派、技術流,當然要站在種田這邊。
「三刀六洞!」「五馬分屍!」「大卸八塊!」「十大酷刑!」
「打倒騎牆派!打倒騎牆派!」
結果中間派遭到集體炮轟,迅速瓦解,被兩派吞併。
大刀老猿看著混亂的局勢,實在沒有辦法控制了。他看起來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沒什麼主意,和小說主角一個性格,天生的騎牆派領袖。本來作為本位面紅警五百眾的領導者,不偏不倚,廣納良言,居中裁判是好的,但未免表現得缺乏一點魄力。
大刀老猿敲敲木錘:「那就投票吧!」
很好,投票才是民主的象徵,五百眾舉雙手雙腳贊成。
蛋疼星人給每個人發了一個腕錶,用作紅警五百眾內部溝通聯絡用,現在也可以用來投票。
看著大家都投票了,大刀老猿看著大家期望的眼神,背過身去,悄悄投了種田派一票――雖然掛不了,但死一回也是蠻難受的,咱是有家的男人了,得穩重些。
五百眾熱切地望著議事大廳的大屏幕,看著飛快競相攀升的數字柱狀圖,不約而同地喊道:「漲!漲!漲!漲!漲!」,活脫脫一個個在股市裡砸進身家老本的賭徒――就這個層面來看,其實大家都是左派。
飛速攀升的兩股柱狀圖很快停止了上升,乍一看,似乎不相上下,仔細看,下面有數字對比:種田流250:快攻流249。
「哦!」種田派山呼萬歲,開始歡慶勝利。
「不對!一共500人,怎麼會是250:249,還有哪個王八蛋沒有投票?」有人發現癥結所在了。
大家的目光望向議事廳正中的旗杆頂端,已經被大家遺忘的曹翰大大正在那裡迎風飄揚,因為被綁著,所以無法投票。(寫到這裡,我也才想起來,我自己都把自己忘了!)
五百眾蜂擁向旗杆下湧來,這場面,鋼鋼的!曹翰大大在旗杆上往下望,一股股人潮向自己湧來,好像海浪要拍擊在岩石上一樣,而且每個人眼中都釋放著渴求、愛慕、敬仰等等諸如此類的光芒。被數百道性取向不明的駭人狼光注視,狗頭軍師覺得自己菊花一緊,事情不妙啊!
下面的五百眾一邊跑一邊發動各自的輿論攻勢:
「曹翰大大,投我們快攻流一票吧,你是堅挺的用險流,應該支持我們的啊!」――這是曉之以理。
「曹翰大大,只要你投我們快攻流一票,我們就能和烏龜眾打平,還有翻盤的希望啊,生死存亡全靠你啦!」――這是動之以情。
「曹翰大大,只要你支持我們快攻流,我們就堅定地支持你當軍師,哪個崽子敢反對,我們撕了他!烏龜也拖出殼子來撕!」――這是誘之以利。
那邊的種田流也不枉多讓:
「曹翰大大,還記得我嗎?我是瘋人日記啊,不,是風人日記,風紀啊!我給了你第一顆評論鑽石啊,你還記得嗎?」――這是拉關係套近乎的。
「曹翰大大,你一定要堅守革命立場,不要被賭徒流的資本主義生活方式腐化啊,耕戰以得天下可是歷史規律啊,先耕后戰,阻擋歷史車輪的螳螂都只有被碾碎!」――這是扣帽子壓擔子的。
「曹翰大大,只要你保持中立,棄權也可以。只要這一次,回頭金錢美女你先挑,刀山火海我來闖,呃,是我們來闖,軍師指哪我們打哪,把大刀老猿架空了都沒問題啊!」――我勒個去!革命者的誘惑更加不加掩飾啊!
在原來的時空中,紅警五百眾受到法律、道德、輿論、社會關係的約束,講話做人行事還都像模像樣的,一下子被拉壯丁到異時空,這些約束忽然消失,好像網上發帖,不用顧忌什麼――這裡連河蟹大神都沒有啊,這下子雄性的好鬥本質暴露無遺了。
眾人涌到旗杆下,七手八腳地解開纜繩,把曹翰放了下來。狗頭軍師一著地就軟倒在地上――你試試被綁了凌空吊一個鐘頭?累不軟也得嚇軟啊。
書友們可不給他一點點休息時間,使勁逼著狗頭軍師表態。軒墨是抗戰紅警的老書友了,他狂熱地掐著曹翰的脖子使勁搖晃:「說,說!你到底支持誰!」大家彷彿聽到他說的是:「你不支持我們就去死吧!」
「咳咳,紅警遊戲不都是,咳咳,開局時有一筆啟動……咳咳,資金……足夠開發電廠,兵營和,咳咳,採礦廠。」狗頭軍師翻著白眼,勉強說話,一邊努力嘗試掙脫軒墨的魔爪。
大家一想,對啊,無論是快攻流還是種田流,爭的不還是先造哪個建築的事情啊,如果蛋疼星人儲備的資源足夠,那電廠、兵營和採礦廠都能造出來,後面就各管各的了,還爭個什麼啊!
五百眾立刻舍了狗頭軍師,直奔大刀老猿而去,紛紛叫道:「老猿!快看看有多少資源?夠不夠造?」
曹翰被扔在地上,然後又被無數雙大腳踩過,被踐踏到體無完膚,趴在地上哼哼――我這是何苦呢?開同人自己找罪受!
大刀老猿神情有些閃爍:「那什麼,那什麼,資源儲備好像不太夠啊……」
調出資源能源儲備表來一看,果然,蛋疼星人留下的儲備只夠造一個建築的,要麼是兵營,要麼是採礦廠。
問題又回到原點上了,大家又回頭看狗頭軍師。曹翰大駭,急忙阻止:「別過來,千萬別過來,我已經被踩夠了,再踩,我就刪帖了!」
「怎麼回事?紅警開局時明明有一萬塊錢的,足夠造電廠、兵營和採礦廠,遊戲還附送幾個大兵和幾輛坦克護衛,都到哪裡去了?!!大刀!是不是你貪污了!」步登豪(看書不登號)是骨灰級的紅警玩家,對這些東西很了解,矛頭直接指向大刀老猿。
老猿滿頭冒汗:「真的沒有啊,我貪污做什麼,我也沒機會貪污啊,我貪污也帶不出去啊,我貪污――這怎麼會?」大刀老猿已經語無倫次了,解釋明顯軟弱無力,更加堅定了五百眾對他的懷疑。
大家看著大刀。
「嗯,嗯……」
「有必要建立監察制度了。」
「財政透明,要求審計!我就是會計師事務所的,我來!」
這樓明顯又歪了,歪樓是抗戰紅警書評區的光榮傳統啊!
也有的人心存疑慮:「這不太可能吧,金錢能做手腳,遊戲附送的大兵和坦克也能賣掉嗎?」
終於有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了。宇邪皇(邪皇帝宇)是老書友了,從一開始就追看抗戰紅警,了解得多些:「沒聽見前面蛋疼星人說的嗎?這個紅警基本依照大刀老猿書中的設定。老猿書里開始就一個基地車,錢就夠造一個建築,結果他造了兵營,就沒錢了。」
有人澄清了真相,但輿論風潮並沒有化解下去,反而更加高漲了。
「都怪老猿!誰讓他只寫一個基地車,如果他寫的是完整的基地,核彈,風暴什麼的都有,哥們現在不是能橫著走了嗎?」
「這話說的有理,都怪老猿!」
「把老猿吊起來!」
「對!把老猿吊起來!!!」
這群牲口下克上成癮了,原來動用私刑也很爽的啊!
大家不由分說,將大刀綁在紅旗上,又一面旗幟冉冉升起――狗頭軍師曹翰趁機爬開,別再被踩到了。
大刀老猿哭喪著臉,心想,真是一報還一報啊,前頭我鼓動大家把曹翰升旗,這麼快就輪到我了,看來有必要制定法律,約束私刑的使用了――不能隨便升旗啊!
大刀看著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高,心中發慌:「我有恐高症啊,別再升了,再升就暈了!」
「到這份上,還由得你?好好享受吧,哼哼哼……」書友們奸笑,又用力拽了幾把,加快升旗速度。
大刀老猿忽然大叫起來:「停,停,停,我想到辦法了!」
「緩兵之計!」書友們不為所動,一直升旗到頂,把繩索綁了個結實,再繞幾圈。
大刀不敢看下面,閉著眼睛喊:「我真的想到辦法了,先放我下來!」
「誰信?!!你能變出資源能源儲備來?行,你先說,說得好了,就放你下來。」書友們開始和大刀老猿談判。
大刀只好先說:「蛋疼星人不是說,我們有二十四小時的新手村保護時間嗎?也就是說我們在這段時間裡是不受傷害的,不需要武力保護的……」
眾書友聽得有門,急忙催促:「別賣關子了,你當還在碼字吶?不說一抽繩子把你扔下來!」
大刀聽得差點大小便失禁,乖乖,幾十米高的旗杆,掉下去一定得回收了,趕忙三句並作兩句一口氣說完:「我們先開採礦廠開著礦車去搶礦在無傷害的情況下一定能搶到很多礦回來再開兵營電廠車場機場科樓雷達衛星船廠核彈風暴一個造倆!」
一片寂靜。
愣了一下,書友們堪堪把大刀沒有標點的話消化完,立刻發出如潮歡呼。
「嗷嗚!!!~~~~開礦廠去啊,開採礦車去啊,搶礦去啊!!!」二十四小時的新手村保護,不受任何傷害,那不是想幹什麼幹什麼了?花姑娘滴喲西!呃,不是,是搶礦滴幹活!珍惜時間啊,時間就是生命,二十四小時已經過去一小時半了!還不抓緊滴,不然抓到花姑娘時間都不夠那啥了。狼友們像洪流一樣灌出門去,眨眼間跑地乾乾淨淨。議事大廳大門洞開,一陣風吹過,飛起擦過鼻涕的紙巾一張,黯然飄零……?!
大刀大喊:「我還沒放下來呢?!!別把我忘了啊!沒我批准礦廠也造不出來啊!!!」
狗頭軍師曹翰慢慢挪過來,給大刀解繩子:「咱倆算是難兄難弟了,人生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那過啥,一起又那過啥,現在又一起掛旗杆――緣分吶!」
大刀老猿淚奔。在那背負著慘痛經歷的旗杆下,兩個大男人抱頭痛哭:
「猿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