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抱元開門八極門掌門人
一陣駭人勁風「嗚」地一轉,卻見骨棒凌空一掄如閃電般划來!
利歐路還未來得及作出防禦動作,那棒尖切又在電光火石間縮了回去。
「嘎啦嘎啦~!」
骨棒翩若游龍左右翻動,只在利歐路的面前抖出一片燦爛金光。
接著嘎啦嘎啦墊步後撤手腕一震,那泛著金光的骨棒竟似扭動的麻繩一樣轉了轉,當真是神乎其技。
見嘎啦嘎啦一套骨棒耍完,那老頭沖著石英挑了挑眉:「看到沒,把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運用到招式里,跟你用蒜頭王八拳瞎打能一樣么?這才叫骨棒亂打。」
利歐路和石英眼睛都瞪直了——你管這叫骨棒亂打?
恐怕斷崖之劍也不過如此了啊!
老頭見他倆目瞪狗呆,神色一肅踱步到石英和利歐路的身旁:「小子,你教它的這呼吸法子壓根就是錯的!生命能量呼吸法用於普通精靈沒有問題,但咱們格鬥系精靈自有高深的氣功法門,怎麼還能用這玩意?」
說完他將身體站的如標槍般筆直,右手抬到自己小腹處比劃著:「這一口氣,你得沉到丹田肺腑,方能調控全身、運使四肢!你的利歐路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脾氣也對我胃口,今兒咱就把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再傳給你,看好咯!」
只見這老頭語氣肅然地說完后打了個手勢,立在一旁的嘎啦嘎啦會意上前抖了抖身子,雙足一沉擺了個架勢便朝著那顆大榕樹走去。
短短几步,嘎啦嘎啦驀然一斜肩膀、腳下一蹬,沉沉踏出六個變化不同的足印。
接著雙眼暴睜、精光四射,口中乍然鯨吞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吞的,就聽一聲古怪的異響陡然自其胸腹間驚起。
「……」
聽著就像是悶雷滾動一樣,既沉而厚。
又彷彿胸腔共鳴一樣,在空氣久久回蕩不散。
只在石英和利歐路瞪大雙眼的注視下,嘎啦嘎啦已是沉沉靠在了榕樹上。
預想中驚天動地的震響並沒有發生,嘎啦嘎啦醞釀半晌的這一靠竟無聲無息,像是沒使力道一般。
「噶哈…」
站直了身子,嘎啦嘎啦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那老頭領著它也不去理會蹙眉深思的利歐路,腳下邁著施施然地步子便要離開。
老頭的腳步似慢實快,只一愣神的功夫他和嘎啦嘎啦竟已走到了空地邊緣,石英這時才如夢方醒般反應過來,衝上前兩步向他們喊道:「老先生,大恩不言謝。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日後必當湧泉相報!」
此時老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唯有一道清朗的嘯聲回蕩在石英的耳畔:「吾乃抱元開門八極門掌門——馬.頌.國!」
石英:……
對不住,你這名號的槽點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從哪開始吐起啊!剛剛好不容易塑造的神秘氣氛蕩然無存了呀。
嗨,還是喊您馬老師好了。
利歐路恍惚間走到那顆老榕樹前,皺眉看著馬老師的嘎啦嘎啦剛才靠過地方,下意識地伸手一扒樹皮…
泰京氣候適宜、草木繁盛,這棵大榕樹也是枝幹堅韌,但沒成想這樹皮竟然被它伸手就扒開了,脆軟的像是棉絮一樣。
而在扒開樹皮后,卻見發白濕潤的樹榦上紋理錯亂、參差不齊,縫隙間竟然外滲著漿液,表面看似無損可內里竟已是被勁力給搗爛了。
利歐路慢慢起身,心中震撼莫名。
眼中更是布滿驚色,目光一點點看向地上的六個腳印。
這六個腳印深淺各異、方向各異、深則三寸、淺則半寸,有的正反相錯、有的則斜斜撇開,甚是古怪玄妙。
利歐路卻看的雙眼凝神、驚疑不定。
最終,它強壓住心頭震撼與激動,氣沉丹田一腳踩了上去。
腳印重疊,第一腳還沒什麼感覺,可等第二腳落下利歐路腰身隨之一擰,雙腿的筋肉竟是被莫名拉扯一牽,卻不是自己想要如此,而是那步伐與呼吸吐納協調后帶來的非凡變化。
利歐路只覺自己的下盤驀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牽一髮而動全身,渾身似起了連鎖反應!
氣息未止,它忙又順勢依著這種玄妙感覺踩出第三步。
這一步,與前一步正反相錯間隔不小,若想要踩上去勢必塌腰蹲身。
利歐路回想著嘎啦嘎啦先前的動作,依葫蘆畫瓢也是把身子沉下去一截。
只這一沉,一股熱氣猛地自尾椎竄騰而起沿著脊椎直直往上飛竄,利歐路立覺背後似癢似燙,下意識的便抖了抖身子,像是抖蟲子一樣。
可他這一抖,那股熱氣立時順著抖身的勁力自脊椎而散,蔓延至四肢百骸、渾身骨骼。
「啪!啪!啪!啪!」
不想身上居然冒出來一陣炒豆子似的響動。
利歐路雙眼放光,又是一步斜斜邁出!
一扭身,背後脊柱竟不自覺的被那熱氣帶動,似活了過來般隨氣息起伏,將那股熱氣散入了全身。
最後,熱氣盡散,一縷淡淡的涼意悄然陡起,像是三伏天里突然有一注涼水沿著後背淋下。
利歐路莫名抖了個寒顫,渾身筋肉隨之一緊,只覺得好不舒坦。
整個身子都跟著抖擻起來,像是有一股勁力在筋肉中孕育而起。
也在這一步,它氣息方盡。
腳下再邁一步,利歐路口中吞氣,一口氣直吞入喉便沉沉墜入丹田。
「唔~昂~~」
鯨吞之聲自喉中乍起,像是吞進了一龍一虎,在胸腹間沖嘯來去,令它忍不住想要宣洩出去。
原本孕育的那股勁力借著這口氣,仿似從幼苗轉眼長成參天大樹,擰為一股凝而不發。
利歐路再跨一步,力從地起,已斜著身子朝榕樹靠了過去。
「哼!」
胸腹間激蕩的氣息,霎時隨著勁力的宣洩,化作一聲輕低的悶響。
「啪!」
但見這一靠正靠了個結實,榕樹樹榦上竟留下一道驚雷似的炸響,沉悶驚人!
利歐路站直身子,朝著自己靠撞的地方看去,只見樹皮已似碎裂的瓷器一樣龜裂開來,樹皮下的樹榦上則是被這一撞撞出一個硬幣大小的淺坑,正往外潺潺滲著汁液。
它一口氣泄盡,眼神怔怔的看著自己撞出來的淺坑,神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