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方·大佬·璋

所有人的動作都靜止在了這一刻。王淼和付宥謙的打鬧，舒棣坐在一邊的微笑，還有秦默低著頭看似玩遊戲實際只是遮掩一下臉上控制不住的笑容…

「嘖，太弱了。」

一個帶著絲絲電流音的男性聲音響起。

「怎麼說話的。」

躲在暗處的人一驚，因為…

這聲音是在他耳邊響起的。

「什麼人！」他猛地轉過頭，卻什麼人也沒看到，於是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戒備著周圍的每一寸，妄圖找到這個在他耳邊說話卻沒有被他抓到的人。

「別找了，」這個聲音又一次響起，就像是貓戲老鼠一樣，帶著漫不經心，「你找不到的。」

「什麼人！給我出來！」

就在驚恐中，這個人被一步一步地從暗處逼了出來，走到了陽光下。

這是一個長得…嗯…很自我的人，每一個部位長得都很隨心所欲，很奇妙的就是組合在一起居然平庸到了一定程度，就是那種每天從你面前經過你也不一定記得住的平庸。身材矮小，略微駝背。

別人可能想不起來這個人，但是心細如舒棣是不可能認不出來的。當然，前提是他能抬起頭，看到這個人。

「行了，你的能力也快要到達極限了吧，」那個懶洋洋的聲音又說道，「收一收，放棄吧，做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好嗎，嗯？」

這個人就像是一隻在籠子里的老鼠，被耍的團團轉，卻又無可奈何。他連人都找不到，人家卻把他摸得透透的，這種彷彿被看光的感覺糟透了。

但是他又無法否認這個神秘人的話，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他真的已經到極限了。

下一秒，能力到達極限，時間恢復正常。

在這段時間之內，秦默他們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們的大腦，他們的思維都沒有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影響，只是他們的行動受限。

「方璋？」舒棣看到這個人的背影，就認出了這個人，震驚地差點兒掉了眼鏡，嚇得他趕緊推了推眼鏡，然後才問道，「怎麼會是你？」

「怎麼，很驚訝？」方璋聽到舒棣的問題，微微轉過頭，笑了一下。

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暗，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就像是霧霾太過嚴重的早晨，透不過來的陽光。

「你…怎麼會是這樣？」舒棣是真的驚訝，聽到他們兩個對話之後，明白這個人是方璋的幾個人也都很驚訝。

方璋是他們同一個專業的同學，成績優異，脾氣很好，略微有些內向，但是很受人喜歡。但是現在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陰鷙，偏執，令人捉摸不透。

「你不是他。」秦默看了半晌，盯著方璋，開口說道，「他不會是這個樣子。」

「呵，」方璋還是原來的姿勢，臉上滿滿地都是不屑的笑，「你算哪根蔥？憑什麼這麼說？你很了解我？還是…」

還沒說完，就被秦默打斷了，「行了，別說了，再說下去暴露的更多了。」

這對話聽起來讓人云里霧裡，不明覺厲。

而對於秦默來說，這就是證據，證明現在這個「方璋」不是「方璋」的證據。

「好，」這個「方璋」盯著秦默看了一會兒，「你說，為什麼說我不是我。」頓了頓，又接了一句，「說不清楚，就要你好看。」

「嘖，」秦默一臉無語，「你穿了一條牛仔褲。」就在所有人都因為他這句話懵逼的時候，他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方璋特別討厭穿牛仔褲，因為他覺得很…勒…」

嗯…不得不說，理由還挺充分的。

「而且，他雖然有一些駝背，但是他走路或者站立的時候，後背永遠都是挺直的，並不是現在這樣的…」

「行了行了，」煩躁地打斷了秦默的陳述，「我的確不是他。」

秦默和付宥謙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都震驚於這個人的態度。本來以為會有一番苦戰的，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麼容易就承認了。

「那麼…您是哪位？他本人呢？」勉強跟上了思路的舒棣還是有些懵，但是聽到這個人承認自己不是方璋還是下意識問了一句。

「別問了，噓。」付宥謙一把拉過了還想說什麼地舒棣，對著他一臉認真地把手指豎起來放在唇中。舒棣很無奈，但是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我？」五感進化之後十分靈敏的這個人已經聽到了舒棣的問題。可能是因為已經暴露了吧，他也不勉強自己維持著之前的樣子，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我就是我啊。」

行吧，老鐵，沒毛病。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我就是我，靠自己都上火。【呸】

「至於方璋？」他笑了，「這不是在這兒嗎？」說著，就像是老式電視的雪花屏一樣，卡了幾下，他的臉就在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方璋的樣子。但是秦默發現，方璋的眼睛是緊閉的。這個畫面也只是一晃而過，秦默也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於是默默地記住了這個畫面，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招惹到您了？」付宥謙很不客氣地問道。這個人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聞言挑了挑眉，「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

「那為什麼要對我們出手？」

「哦，這個啊，」他摸了摸下巴，「可能是無聊吧。」

攔住了氣得要死的付宥謙，王淼正色道，「所以…」

「嗯？」挑了挑眉，「方璋」很大佬地看向了王淼，「怎麼？」

「咳…」被這麼一盯，王淼突然有點慫，然後他壯了壯膽子，繼續說道，「那個…所以你就像是小說裡面一樣附身在石頭上然後這個石頭和方璋融為一體的時候就趁機進入方璋的身體裡面佔據了他的身體對嗎」

說完之後，王淼整個人都要背過氣去了，秦默趕緊拍了拍王淼的後背，幫他順了順氣。

「啥玩意兒？」掏了掏耳朵，大佬表示，「你這個人怎麼說話連個斷句都沒有，聽起來很難受啊。」

「那…」王淼向著秦默的身後縮了縮，慫唧唧地像個鵪鶉。

「唔…小說是什麼東西？說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方·大佬·璋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