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勸酒
凌吟雪拿起杯子準備挨個敬一下。敬到第二個人時,他看了一眼凌吟雪杯中的果汁說道:「美女,敬酒得有誠意呀,你喝果汁我們喝白酒不太好吧?」
凌吟雪愣了一下:「那我幹了,您隨意?」
他不願意:「你喝一口白酒,我杯子里的酒全乾,怎麼樣?」
凌吟雪見他揪著不放,只好裝嬌弱:「馮總工,我酒量不行,沾酒就醉。」
馮總工看了一眼旁邊的冷耀:「醉了也沒事,這不是有你們冷總在呢嗎?」
凌吟雪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冷耀。
冷耀見凌吟雪為難的站在那裡,眼睛里裝滿了憋屈。他端起手裡的酒杯解圍道:「凌秘書不能喝酒,要不這杯我替她喝了。」說完他一干而盡。
馮總工見冷耀替她喝了,只能就此作罷。
凌吟雪再敬其他人時,他們都跟馮總工有樣學樣,一點也不顧及她是個女人。
凌吟雪被他們逼的有些急了,只能認慫。她給自己斟了半扎壺酒,然後再倒進小酒杯里。
凌吟雪端著白酒敬過一圈之後,大家見她竟然臉不紅氣不喘,方知道她有些酒量。
這些男人都是酒場老油條,他們最喜歡在酒桌上尋樂子,如今這一桌只有一個女人,而且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們自然很有興趣。
這些男人中間有想尋開心的開始捉著凌吟雪拼酒,那個張總工端起扎壺對凌吟雪說道:「小妹妹酒量不錯,咱們用扎壺喝吧,扎壺過癮。」
凌吟雪有些想吐血,她頭一次遇到如此不知憐香惜玉的男人,以前她在酒桌上跟人示弱基本沒有人會為難她。
而且她深知女人一旦在酒桌上破戒喝酒,會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惦記。
冷耀見凌吟雪皺著眉頭站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他擔心她會因為心情不好想借酒澆而愁答應張總工。
他拿過凌吟雪的扎壺客氣的對張總工說道:「她已經喝了不少了,要不這壺酒我替她喝了吧。」
凌吟雪知道冷耀已經喝了不少,他本來胃就不好,她怕自己會拖累他。
她眼疾手快的搶過扎壺,然後端起酒猛喝兩口。
然後她快速拿起桌子上的濕巾捂住嘴巴,吐出嘴裡的酒後,她裝腔作勢的劇烈的咳嗽起來。
旁邊的冷耀見她咳嗽不停,趕緊放下筷子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對眾人說道:「凌秘書有慢性支氣管炎,不能過量飲酒。」
其他人見她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對冷耀的話有些半信半疑。酒桌上勸酒勸出問題可不是鬧著玩的。
凌吟雪咳了一會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才放下濕巾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冷耀和業務經理也喝了不少酒,兩個人對七個人可想而知。
一桌人吃到晚上十點才結束,冷耀此時已經喝的紅光滿面。
業務經理見大家都喝了不少,試著問道:「要不要繼續下一個節目?」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表態。這時他們副總開口道:「今天就到這吧,明天我們還有重要的客戶要接待。」
眾人見副總這麼說都紛紛表示要回去。
凌吟雪這時才松下一口氣。
他們在酒店門口道別以後,業務經理問凌吟雪他們怎麼回去。
凌吟雪扶著醉醺醺的冷耀對他說道:「我們打車去酒店,你怎麼回?」
業務經理醉眼朦朧的下著台階:「我找了代駕,估計一會能過來。」
凌吟雪:「那我們先走了哈。」
業務經理:「嗯。」
凌吟雪扶著冷耀走到馬路邊等了好半天才等來一輛空車。她把冷耀推上車以後自己從另一側鑽進車裡。
她剛坐下就見冷耀朝她這邊歪來,她趕緊伸手扶住,讓他靠在靠背上。她手剛鬆開,他又往車窗歪去,只聽砰一下,頭碰到車窗了。
凌吟雪有些心疼的把他扶過來,摸了摸他被車窗碰到的地方,然後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凌吟雪不自在的讓他靠了一會,忽然司機不知遇到什麼事來了個急剎車。
冷耀因為慣性的作用,直直地往前撲去,凌吟雪眼疾手快的抓住他。
凌吟雪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他坐穩,想來想去只能摟著他,讓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冷耀的頭在凌吟雪的肩膀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不動了。
凌吟雪的脖子被冷耀呼出來的氣流吹得痒痒的,她想推開他,又有些捨不得。
到了酒店以後,凌吟雪扶著冷耀走到他房門前,她一手扶著他,一手找房卡。
她找了半天才從冷耀的電腦包里搜羅出來。門開了以後,她把冷耀扶到床上躺下,替他脫掉鞋子和外套,幫他蓋好被子。然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床頭上。
凌吟雪怕他難受,坐在椅子上陪了他一會,直到感覺他已經沉沉的睡去才準備回去。
她剛起身聽見冷耀喊了一聲:「小雪,你過來。」
她怔了幾秒,猜他可能是夢到雪球了。
她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往前走去,這時冷耀用近乎哀求語氣說道:「小雪,別走好不好?」
凌吟雪有些懵了,她已經不確定冷耀在喊誰了。
她停下來回過頭看著冷耀通紅的臉難過的想哭,如果他清醒的對她說:「小雪,別走好不好?」該有多好?就算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也知足了。
可是偏偏他心裡從來沒有她。
她默默地愛了他十幾年,夢了他十幾年,猜了他十幾年的心思。
她在遇到冷耀之前常常在想如果時間能重新回到初一那個元旦她不撕那本紀念冊,他們的關係會不會好點?就算做不成情侶,起碼跟吳安華一樣可以和他做朋友。
紀念冊的事情壓在她心頭十幾年,她從來沒有機會跟他解釋。曾經她沒有勇氣跟他解釋,如今勇氣有了,他卻根本不需她的解釋。。
可是這個事情對凌吟雪來說卻是一生的遺憾。在她看來,他們的分道揚鑣全是因為這本紀念冊。想到以後他們兩個再也不可能感情上的交集,她忽然想說出來,就算他聽不到,她可以就此原諒自己,她再也不想跟自己較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