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些發懵
「銘軒，今兒個無事，叫上你兩個弟弟，咱們去打馬球吧？」自官學下了課，竇思謙喊住了崔銘軒。
雖崔家有族學，可跟官學又比不了，況且，進入官學，便等於有半隻腳已經踏入官場。
目前崔家只有崔銘軒進了官學，崔銘遠跟崔銘琅仍在族學之中，待到明年會一起往官學考。
「今兒個不成，我姑母帶了兩位表妹回家，改天吧。」笑看著竇思謙，崔銘遠沖著他拱了拱手。
「姑母？是安陽侯夫人嗎？可筠姐不是你表姐嗎？」
竇思謙畢竟是竇家的嫡公子，祖母又是當朝長公主。能在上都生活的人家，往上數幾代，保不齊都有關係。
「不是我大姑姑，是我小姑姑，咱們從東都回來的路上，你還見過我小姑父家的庶子，叫沈雲明。」
聽崔銘軒說完，竇思謙仔細想了想，將人對上了號，「成，那咱們改天再約，我去找明旌他們。」
跟崔銘軒告別後，竇思謙往官學里去，這會兒裴家幾個兄弟正從裡面出來。
竇思謙喊了一聲，等到兄弟幾個都往他這邊看，他快走了幾步，到了跟前，「大哥好，二哥好。明旌，咱們去打馬球吧？」
「思謙，你明年都要議親了，怎地還這般貪玩？」裴明初笑著開口，他比竇思謙要大兩歲，待到明年考完試，便能入朝為官。
比起玩耍來，眼下他更忙於讀書。
「這議親跟打馬球又不衝突，況且，打馬球能夠強身健體，大哥您也別光顧著讀書，沒事兒也出來跟哥幾個一起玩一玩。」
竇思謙訕訕一笑，伸手去扯裴明旌的衣裳，他怕裴明初念叨起來沒完，想趕緊帶著他走。
「書還是要讀的，我雖不同你們一起玩，但我每天……」
「大哥，我忽然想起父親之前說，讓咱們下學後去他書房，這會兒估計父親已經回府了，咱們也抓緊吧。」
二哥裴明禮沖著裴明旌跟竇思謙使了個眼色，扯著裴明初要往府里去。
「明禮，你今兒個怎地也毛毛躁躁的，還有，父親既然叫了咱們，怎麼明旌他走了？」
被二哥扯走的大哥仍在絮叨，這邊竇思謙扯著裴明旌，也走出了一段距離，他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頗為心有餘悸。
「大哥念叨的功夫，可是又見漲了。」他不敢想象，若是二哥沒把大哥拉走……
「不是說打馬球嗎？就咱們兩個？」裴明旌四下里看看，目光落回到竇思謙身上。
「原本我叫了銘軒，讓他喊著銘遠跟銘琅一起，他說他小姑姑帶著兩個表妹回家，今兒個不成。」
「我琢磨著先找上你，之後再找旁人。」回應著裴明旌的話，竇思謙琢磨著還該找誰。
「兩個表妹？」
「對，不是安陽侯夫人，是他小姑姑，夫家姓沈。」漫不經心的答著，竇思謙繼續琢磨著。
「對了，我想起來之前借了銘遠的一本書，有些日子了，也該還給他了，你陪我走一趟吧。」不由分說的拉住竇思謙，裴明旌往崔家去。
竇思謙被他扯著，瞧著他空無一物的手，有些發懵。
——
崔府內，笑嗔過盧氏后，老太太吩咐人，將給姐妹倆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
如同盧氏打趣的那般，果然是好東西。
到底老太太也是底蘊深厚的世家出來的貴女，手頭的好東西當然有許多。
之前知曉小女兒帶著兩個外孫女回來，老太太十分歡喜，親自去庫房挑選。
可看來看去，都是一些死物，縱然是價值連城，也覺得配不上自己的乖孫。
因此，她讓身旁的嬤嬤拿來了嫁妝單子，從中挑出兩張地契，要給姐妹倆做禮物。
如今拿出來的好東西，便是那兩張地契。
「母親，這怎麼使得？可太貴重了！」崔氏瞧見了，連忙開口道。
「這是我的東西，老太太自個兒能做主，有什麼使不得的？」
兩張地契，一張是上都外的莊子，另一張則是上都內的鋪子。
不管哪一個，每年都能到手一大筆銀子。
盧氏也瞧見了，卻仍舊滿臉笑意的立在一旁，沒有半分的不高興。
從嬤嬤手中拿過地契，老太太沖著姐妹倆招手，「這兩張地契就送給你們了，至於誰要哪一個，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說著，就要把地契送到姐妹倆手裡。
跟崔氏一樣，姐妹倆也都覺得這禮物太過貴重，可老太太堅持，後來盧氏也勸，最終姐妹倆收下了地契。
如何分配，便是之後的事情了。
「收了外祖母如此貴重的禮物，雲瀾倒是不好意思將自己準備的拿出來了。」
她如此說，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崔氏也有些詫異，沒想到小女兒竟然也準備了禮物。
「好孩子，你有這份心，你外祖母就很高興了，心意哪裡有貴賤之分？」盧氏笑著鼓勵她，沈雲瀾吩咐一聲，不多時便有下人抬著一個箱子，進到了屋中。
這是從知曉能回沈府開始，她便著手準備的。
回到了沈家之後，只要閑下來，手中就不會停，因此攢了這麼一箱子。
都是她親手做的針線。
給老爺子的是一頂毛皮帽子，老太太的則是個綉了吉祥紋的抹額。總之，從老的到小的，人人皆有禮物，誰都沒落下。
「哎呦，這孩子怎麼這麼有心啊！瞧瞧這針線，這是在莊子里吃了多少苦喲！」瞧著送到自己手中的抹額，老太太眼圈又紅了起來。
沈雲瀾的針線活是極好的，但做這些東西的時候，她只敢使出來五分，饒是如此，按照她如今的年紀，也足夠好了。
「外祖母不嫌棄雲瀾的針線粗糙便好。」靦腆一笑，沈雲瀾偷眼去看崔氏跟沈雲錦。
崔氏眼圈也是紅的，沈雲錦悄悄點了下頭。
「老太太，夫人，三位少爺過來了。」屋外，丫鬟的回稟聲傳來，盧氏吩咐一聲，兄弟三人從屋外進來。
瞧著屋內的女人們大都抹著眼淚，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解。
孫子們來了，老太太擦擦眼睛，招呼兄弟三人上前，跟崔氏還有姐妹倆見禮。
等彼此都行過禮，老太太又招呼一聲，「軒哥兒，遠哥兒，琅哥兒，快瞧瞧雲瀾給你們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