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低配模仿者

沈香最初的時候，並不叫沈香。

正如沈念最初，也不叫沈念一樣。

故事的最開始，是九個被囚禁的孩子的逃脫史。

在歷史上，人們稱這次事件為——鳶尾花半島事件。

這是一個非常瘋狂的實驗。

九個被「上天」選中的孩子，被拐到了以研究人類精神學著名的鳶尾花精神病院里，與一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瘋子相處。

實驗，基於一個非常著名的言論。

「瘋子在左，天才在右。」

人類的情緒，是會傳染的。

那麼，天賦呢？

當一群神智正常的孩子，與瘋子亦或是天才朝夕相處數年，他們最終會選擇成為天使，還是惡魔？

在狂熱派科學家的腦子裡，是沒有善與惡的。

他們僅僅因為好奇，就教唆了一幫政客與商賈替自己賣命，毫不猶豫地把這九個被選擇出來的孩子關進了精神病的地窖里。

在科學家眼裡，九個孩子不是人。

他們，只是小白鼠而已。

小白鼠，是沒有任何人身權利的。

「沒有人知道，在鳶尾花半島里究竟發生了些什麼。」老七雙手交握，撐在膝頭，靜靜地凝視著沈念，——或者說是沈念的另一個人格，沈香。「幾年之後，鳶尾花半島沉陷，半島上所有的人都不幸葬身大海，除了……你。」

只不過，老七依然有所疑慮。

「一開始，你到底是沈念、沈香，還是Fiona？」

沈香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笑容明麗，毫不示弱地反問道：「那你呢？你到底是庄瑾言，還是只是庄瑾言的第七個人格？」

沒有人說得清楚。

在外人眼裡，次人格是附屬品。

而在次人格眼裡，他們卻是獨特的個體。

老七忽然掀了掀唇角，顯出幾分饒有興緻來。

恩將仇報的養女，運籌帷幄的七弟……

他們，都是一樣的。

老七交疊的雙手分開，做了個握手的姿勢，「合作愉快？」

沈香盯著他的指尖看了幾分鐘，勾起紅潤的唇，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指尖微微一碰，又馬上分開。

「合作愉快。」

待她將將抽離之際，指節上忽然一緊，老七毫無預兆地攥住了她。

和他的人一樣，老七的手涼絲絲的，沒帶多少溫度。

四目相對，沈香挑高了一邊眉毛。

「告訴我。」老七輕扯嘴角，「造成北城連環兇案的低配版威廉模仿者，是不是你催眠的？」

……

謝家。

廚房裡的鍋，正「咕嚕咕嚕」冒著水泡，濃郁的肉香味瀰漫在整間屋子裡。

隨手擱在案几上的手機，突兀地唱起歌來。

一直在偷瞄手機想要偷用又怕親哥動手腳的謝安辰見狀，立即提聲沖廚房裡喊道：「哥，電話。」

廚房裡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一會後，謝安晉擦了擦手，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滑屏接聽。

「喂？什麼事？」

這通電話接聽的時間不長。

短短半分鐘內，謝安辰就見識到了他哥可謂精彩的變臉全過程。

「你確定？！」

沉默片刻后，謝安晉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掐斷電話，他以一種晦澀難懂的眼神，深深凝視著謝安辰。